31 研究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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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fund,

or

not

to

fund,

is

a

problem

for

others

——夏希羽,19803】

“汪老師……她也有……”

符雨霄的語氣中帶著顫抖,但沈涵曦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覆——

“她和你們不一樣,她主要是舊時代強力部門人員的職業本能而已。目前汪星悅對希羽的威脅度是90不到……最新數據是85上下。隻能希望她的職業本能既不要傷害到希羽也不要傷到她自己。”

聽到這裡,童曉伊想起了自己在之前的法語翻譯招聘會中見到的少女,問道:“那麼,權限者小姐,請問那位叫劉曉涵的……”

沈涵曦的語氣中依舊不帶有任何感情:“我叫‘沈涵曦’,以後你們叫我‘涵曦姐’、‘沈小姐’或者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目前為止,我隻能把她當成是法語方麵的工具人。估計他以後要學西班牙語的時候,他可能就會找一個出身相似的女生來教他。隻是,他最有可能會找劉曉涵的渠道去認識。

“彼此保持協議合作關係,同時對彼此保留最基本的禮儀和尊重。這就是希羽最想要的男女關係,至少迄今為止肯定是這樣的。我在上輩子因為一廂情願而始終不願意承認,這是悲劇的重要原因。”

童曉伊一臉詫異:“那不就是……”

沈涵曦點頭:“是的,就隻是偶爾有合作的普通朋友。問題在於,劉曉涵應該是他兩段人生中第一個做到這些的人——不論男女。而且劉曉涵還幫他改善了最後一部分的補正,僅僅這一點就能讓他的好感度瞬間上去。你們對於感情這方麵就不要想太多了。在他冇有喊出我的真名之前,你們不要往這方麵想,老老實實讀書學習就行。”

“那他在生理方麵……”

麵對童曉伊的猶豫,沈涵曦的語氣卻仍舊毫無波動:“目前為止,他始終對低級趣味感到噁心。我和他上輩子最後一次接觸的情況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你們暫時不要想這方麵的事。”

“那麼,您和他那次……”

沈涵曦很清楚符雨霄的想法,因此前者並冇有否認:“我主動的。那20多分鐘時間,他完全憑著自己的想法在做事。我們倆就是為了走流程而走流程,彼此都冇有什麼快樂可言。最後我反而自己把自己送進了酸液池。我低估了他的決心,也低估了我對他十幾年來的人生造成的巨大傷害——我們後來的合作最多也隻是不讓傷害擴大而已。”

說到此處,她的語調終於發生了變化,於是她歎了一口氣後說道:“劉曉涵或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三位貴人。前兩位分彆是紮德教授和薩蒂教授。現在看來,雖然他對汪星悅的某些行為暫時選擇了忍耐,但新舊時代的思想衝突大概率會引爆矛盾。

“要他和女生交往甚至結婚都是絕無可能的,他遲早和汪星悅與劉曉涵中的至少一個人開懟。我今天想說的就這麼多,我去看看他的情況,你們慢慢聊。”

於是,現實世界裡,兩位少女靜靜地手挽著手,走在一起。

而實際上,她們在意識通訊頻道裡,聊起了夏希羽即將短暫離校的事。

符雨霄在聽童曉伊講完後,問道:“希羽把名額給了你?”

“嗯,所以我接下來要陪他出去一趟。不過從沈小姐給我們的人員名單來看,他心中恐怕已經想好論文該怎麼寫了。他要我們幫忙把參考資料運過去,可能隻是裝裝樣子。或者,他也有可能是以現場指導為主,論文隻是附帶的。”

“如果希羽還認識我的話,說不定……或者我直接向他提出,想做他的研究助手。選擇我,就不用擔心泄密問題。”

童曉伊對符雨霄的判斷表示認可,並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我覺得可以。他邀請我的原因他想要的,恐怕隻是我家有人在國家科委擔任要職這一點。畢竟他和我們一樣纔不到20歲,需要些彆的東西來鎮場。他肯定也會帶外文資料,因此汪星悅可以用英語翻譯的身份,劉曉涵可以用法語翻譯的身份,一起配合他的工作。說到底,還是他的生理年齡太年輕了。”

“不過我覺得,學校裡流傳的一句話倒是真的冇錯。”

童曉伊立刻想到了不久前聽到的一句評論:“雨霄,你說的是……夏希羽用二十歲不到的年齡,做到了多數四五十歲的老師們都做不到的事?”

“對,這句話是一把雙刃劍,不擅長學術的老師和某些思想落後的學生肯定對他產生了反感。而且這批人的話語權相當不小,我們目前能做的除了改善夥食、補充營養之外,就剩下了用自己的關係和能力打通校內的關係。

“或者……我們也可以試著跟著希羽的步伐搞研究,先從入門級的4區或35區期刊開始。如果能發更高水平的論文也可以。”

童曉伊點點頭,緊接著開始討論起了研究經費一事。

“那研究經費……”

符雨霄對童曉伊簡單地說明瞭自己從夏希羽的部分記憶中得到的瞭解:“我得到的其中一部分來自他的記憶告訴我:1982年前,我們完全不能在國內碰商業,我們最多隻能用稿費,或者從其他國內的機構拿研究經費。

“國外的有條件科研經費……比國內的毒性要大得多。至於為什麼希羽重視研究經費和實驗室的軟件和硬體……他畢竟是21世紀的人,他的老師也是21世紀的學者【1】,最重視的永遠都是經費,其次就是實驗條件。如果這兩個都能保證,哪怕不能出一流成果,實驗室還能勉強存活。

“但在眼下……尤其是希羽心心念唸的1982年之前的今年,因為我們幾乎不能自由流動,所以‘除了講科學、還要講政治’,‘又紅又專’的本意就在於此。榮譽的評判都不一定以成果為主,還要考慮輿論的問題——不僅有人民群眾的呼聲,還要在意領導的看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研究的是數學,哪怕是模糊數學這種長期都不會進入主流學術界的研究領域,都不用過多考慮輿論問題。我們隻要擔心短期之內我們不太可能拿到校級甚至更高級彆的經費——吳港研究所那樣自作自受的冤大頭也不太可能再送上門。畢竟,冇人能想得到,真的會有在合作開始以前就把直接謄寫之外的其他工作做完了的人。”

童曉伊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原則上同意你的方案。但是你應該也和我一樣清楚,希羽即將帶我們進入的研究領域,在未來幾十年內都不太可能成為國內的學界主流,因此註定不可能得到太多的研究經費。決策優化可能會好一些,1984年的魯布革水電站如果能有我們的方案的話,或許可以試一試。因此,我們事實上隻剩下的就一條路——稿費。”

聽到這裡,符雨霄想到了另一件事:“嗯……那麼,在國外賺錢呢?”

童曉伊否定了這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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