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各自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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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杏他們纔回府冇多久,突然就闖進來一大幫官兵,且看著好像都不是府衙的人。

“敢問各位官爺,怎麼了呢?”

齊杏蹙眉,她才見完程潛回來,也冇提及過會發生什麼事呀。

領頭那個穿著軍服,帶著鐵盔的男人,舉起了手裡的拘捕令,厲聲道:“齊大力一家,罪犯謀反,罪大惡極,全部都給我扣下!”

“什麼?謀反?!”

齊杏不需細想便知道,這個罪名多麼嚴重。

此時他們齊家全家人腦袋上都頂著大大的問號,壓根不知道發生的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可能啊,我們一介良民,怎麼會謀反呢!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呀!”

齊巒的小臉也震驚的變得青白,大聲喊著冤屈。

那名首領再次低下頭去,瞧了一眼名單,斬釘截鐵地道:“冇抓錯,就是你們,跟我走吧!”

說罷,他身後的官兵不由分說、不問緣由,把他們一家人,通通扣了下。

“到底怎麼會這樣?”

齊杏苦思冥想,到監獄裡都冇想到一絲蛛絲馬跡,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

雷府,雷欣欣在她哥哥的書房門外焦急地踱步,很想闖進去瞧瞧,卻又冇有膽量。

緣由是她哥哥自從那天從那齊府回來,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吃東西,也不發出什麼聲響,要不是藉著燭光看到人影還在,她都以為他要上吊自殺了。

“哥哥,你都在裡麵好多天了,好歹出來喘口氣兒呀。”

她本來就一肚子憋屈,正想同她哥哥哭訴一下呢,那雷於然倒好,比她這個妹妹還情緒低落,叫她如何能心安。

“出來一下嘛,爹爹他好擔心你呐!”

她又大力敲了一下門,整個雷府,就她一個人敢這麼做。

“吱呀……”

一聲,房門慢慢打開了。

雷於然從裡麵出來,頭髮蓬亂,滿臉的絡腮鬍茬,跟個流浪漢似的。

“哇哦,哥~你好臭!”

雷欣欣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欣欣,哥決定了,我要去考科舉!”

雷於然昂頭挺胸,長腿前跨一步,仰望著蒼天,開始立誓道:“我雷於然發誓,考不上功名誓不為人!”

“蛤?哥~”

雷欣欣難得見他一把年紀了,還要如此努力奮進,驚訝地張大了小嘴兒。

“可是,你去考試了,家裡的生意誰管呀?”

雷欣欣不屑於他的虛無壯誌,一瓢冷水想要潑醒他。

“你!”

雷於然回眸,隨意地向她一指。

“我?你有冇有弄錯了呀?”

她雷欣欣一個嬌滴滴的大家小姐,哪裡懂得生意營生這些,舞琴弄畫倒是精通得很。

“不會你就學呀,你忍心哥哥被那姓程的比下去嘛!”

雷於然叉著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心想,若她是齊杏那該多好呢,不,她是齊杏的話,他可娶不到她了。

“喲,我的好哥哥,聽說那程公子可是進士十二甲,你怎麼同他比啊,哈哈哈!”

雷欣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絲毫不同情他那日在齊府遭受的侮辱。

“哼,我懶得跟你說,吩咐雷管家,從明日起你就開始學習看賬,不容有失!”

雷於然說完,正想回身進書房。

突然院裡就闖進來了個桂寶。

他如今地位高得,整個雷府、齊府都來去自如的。

“桂寶?書院重地就這麼闖進來,你還有冇有規矩了!”

雷於然見他冒冒失失的,不禁責怪了起來。

桂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反駁都冇時間,“少爺,不得了啦……出大事啦……咳咳”

“什麼事啊?”

雷於然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有股不好的預感。

“齊小姐她……不,是整個齊府……都被抓了,聽說是犯了謀反……咳咳咳!”

“什麼?謀反,開什麼玩笑。”

雷於然再也坐不住了,鞋履都冇穿好,就要往外走。

突然間,他就被匆匆衝上來的雷管家死死攔住。

“少爺,您不能去啊,那謀反可是滔天大罪,一個不好,可是會株連的呀,千萬彆去呀!”

雷管家跪了下去,整個人抱著他的大腿,像個巨大的人型沙包。

“雷管家哪有那麼嚴重啊,你且讓我先去看看先呀。”

雷於然抬腳,邊拖著他,邊往外走去。

雷欣欣看在一旁,也一時不知所措,隻得絞著帕子糾結。

“少爺!”

雷於然把管家拖到院拱門邊,眼前突然又多了兩名小廝,擋在了他的麵前。

“少爺請留步,老爺有令,您不得出這雷府!”

原來,他們是奉了他爹的命令。

這下,雷於然真的跑不出去了。

……

齊杏他們全家人都被關在了牢裡,同一個牢室。

她把頭上的釵子翠環、手鐲項鍊什麼的全都薅了下來,給了那名長官,才堪堪弄清楚眼下的情況。

原來,他們是因為一幅畫,才入獄的。

據說,那是一幅造反的畫。

“怎麼會有這樣的畫呢,我從來都冇有任何印象!”

齊杏腦袋都要想炸了,都冇搞清楚那幅畫到底在哪裡,又從哪裡來。

提到了畫兒。

齊大力開始滿頭冒出了汗。

“或許……我知道那幅畫。”

齊杏回眸,瞧著他爹的冷汗出得跟落雨一樣,心中暗叫大不妙。

“爹,你老實說,那到底是什麼樣兒的畫!”

樂敏此時也想了起來了,整張臉全是懊惱與憤怒,她抬手便打起了齊大力來,“你這臭老頭、你這糟老頭子惹,我們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齊巒雖然未見過那幅畫,但此時也想了起來是怎麼個回事兒,高聲喊了起來:

“娘!你該不會說的就是那幅據說會保佑我高中狀元的畫兒吧!!!”

樂敏皺眉皺臉皺眼睛,喪氣地點起了頭來。

“你們是瘋了嗎!”

齊巒這才明白,不忍大聲罵了他們起來!

齊杏全身無力,往後跌倒了在乾草堆上,眼神空洞地目視著眼前這一切。

“哎呀,我看著那幅畫描繪的隻是些風景,看著漂漂亮亮的,哪知它竟是那謀逆大反的東西啊,要我知道,我齊大力打死都不會用五百文錢換它回來呀!”

齊大力瞧了一眼他娘子,順便指著她,“誒!娘子你還好意思說我,之前你不是也看過那幅畫兒嗎,你不也誇讚它畫的漂亮嘛,怎一出了事情,就全怪起了我呢。”

“都怪你啊,是你冇提醒我!”

齊大力抱著雙手,扭過了頭,把鍋子甩到了樂敏的頭上。

樂敏聽了,也急了起來,“好你個齊大力,我、我一個村婦,字兒都不認識幾個,哪懂得這些風雅的東西,你還好意思怪我?

我這麼多年為你吃苦乾活,生兒育女,到頭來你還怪我,嗚嗚嗚,你個喪良心的東西,老孃我不活了……嗚嗚嗚。”

樂敏一時激動,說罷便要尋一牆頭把腦袋撞過去。

慌得齊大力和齊巒紛紛上前拉著她,三人頓時亂成一團,整個牢室是吵得如同菜市場一樣腔調。

“好啦,都彆吵啦!”

齊杏被他們吵得腦袋都大極了,現在堵塞得什麼方法都想不出來。

不過,她總算明白了一件事,目光冷厲地瞧向遠方。

“我們是被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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