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斷了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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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杏奔回自己的房間,冇到一刻鐘便又出了來,這下,她已經是個身著男裝的翩翩公子了。

齊杏隨著小廝一路驅車,終於回到了縣裡。

她才下車,隻見她的家丁們都已經到現場了,剛剛撲滅了一場火,幸好這火勢不大,他們不用撲多少水,便都滅了。

齊杏湊上前去,細細觀察著,發現那起火的源頭居然是她的店門口的那扇杉木門,這怎麼可能呢,杉木最是堅固耐腐的,還上了漆油,怎麼可能燒得起來呢。

“是火油,他們在你的門上潑了火油。”

齊杏轉頭,赫然看到穿著家丁服的雷於然蹲在她的身旁。

她已是見怪不怪了。

“誰,誰這麼做?”

“你說還有誰?”雷於然冇脾氣地看著她,“除了趙興那老狐狸,還有誰?”

雷於然的憂慮浮上了臉,又想著打退堂鼓:“要不還是算了吧,今天他敢燒你店鋪,明日就敢燒你宅子了。”

“算什麼算!你以為息事寧人他就會放過我們嗎?”

齊杏怒了,他怎麼老是想退縮,真的想一拳揍過去,她扯過來雷於然的領口,惡狠狠地說著話,此時的雷於然,在她麵前儼然就像是個裹腳的小媳婦,乖乖地聽著她的話。

“他既然開始了,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齊杏嘴角勾起,幽深的目光裡帶著幾分狠辣。

……

雷於然從齊杏府裡出來,慢悠悠地往前走著,身上的那套家丁服實在晃得紮眼,王良跟在他後麵,一堆話憋在肚子裡。

“少爺,那齊杏算什麼,值得你堂堂雷家家主這麼自降身份麼?”

坐上馬車後,王良實在憋不住了,出言勸諫:“您這麼老穿著下人服裝到處走,被人認出就丟大麵子啦。”

“你懂什麼。”

雷於然坐得氣定神閒,目視著前方,答非所問道:“有這麼個馬前卒替你打江山,高興都來不及了呢。”

語畢,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魅笑。

……

第二日,

趙老三樂嗬嗬在街上閒逛,心裡還是十分興奮地回味起昨晚的英勇。

燒得好啊,若不是他家的小廝來得快,估計整家店鋪都被燒光了哈哈!

原來就是他做的,趙老三見他大哥天天夜裡都唉聲歎氣的,咽不下這口惡氣,就找人在月黑風高之時,去燒了姓齊那小子的店鋪,看他還怎麼開門做生意!

他這次手腳做得乾淨,完全冇被人抓到,正美滋滋地暗地誇讚自己,做得真好!

趙老三同麾下的小弟,按往常一樣,溜達到了東街,準備收那些攤販的保護費,哪知,走到每個攤前,居然冇有一個攤主給他交錢。

他瞳孔一震,覺得十分奇怪,便朝他們吼了起來:“造反了啊你們,連我趙老三都不認得了嗎!還不把日貢交上來?”

他來到一個賣布匹的攤主麵前,一把抓過了他的領子,威脅道:“你交不交,是不是想死啊?”

卻見那個攤主沉默不言,倔強地把頭扭了過去。

“哎呀,敬酒不喝喝罰酒,來人給我打!”

趙老三把他從攤位抽了出來,正想同小弟們一起教訓教訓那小夥,隻見,在危急關頭,一個厲聲喝止了他們。

“官差大人,救命啊,他們要勒索我。”

那賣布小夥快速跑到鐵訊飛的身旁哭喊著,並得意地給了他們一個鬼臉。

趙老三這下徹底愣住了。

“趙老三,官府出了批文,以後東西大街的攤販管理全部都收歸官府統一管理,其他無關人員一律不得以任何形式收受任何歲貢,否則全當違反唐律疏議卷二十之第十四條規例處罰。”

鐵訊飛舉著一幅大大的告文給他看,並警告他,以後不許再如此欺行霸市,否則必將嚴懲。

趙老三聽了他說的話,氣得臉色鐵青,這下子明令禁止他們亂收費,那以後他們的收入可不大大縮減?他不服!

“你說什麼就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個告令是假的啊!”

說完,趙老三居然命令手下小弟搶人,他手下的小弟天不怕地不怕,得老大的命令,竟直接舉起鐵棍,看情況馬上就要衝上去搶回那個攤販。

鐵訊飛他們大驚,連忙都抽出刀格擋,一行人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他們才四個人,可對麵有十多個人,於是他身後一個膽小的衙差附耳上來:“捕頭,不如算了吧,這麼多地痞我們惹不起啊。”

“開什麼玩笑,地痞白丁也怕,我們可是官差。”

鐵訊飛把那布攤販甩給後麵的同僚,自己孤身一人站上,喊道:“來啊!”

趙老三十分頭鐵,手往後一揮,身後五個小弟飛身而上,頃刻間,便同鐵訊飛扭打了起來。

隻見鐵訊飛唰唰唰揮舞幾刀

那幾個小嘍囉手上的木棍竟都斷了。

接著,他再側身飛踢,連環幾腳,那幾個小嘍囉便一一被踹飛,跌倒在地上,有幾個還飛到菜攤上,那些青菜碎葉都落到頭上。

鐵訊飛穩穩落地,僅三招便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好!飛哥,你真是厲害啊!”

他身後的三個同僚都看呆了眼,冇想到自己的頭兒武功竟這麼高。

趙老三齜牙咧嘴,咬了咬牙齦,還想衝上去,可下一刻被身後的小弟悄聲勸阻:“老大,我們打不過啊,他們又是官府,還是先退吧!”

“好,今日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好漢不吃眼前虧,趙老三放下一句狠話,便想走。

誰知,卻走不得那麼容易。

鐵訊飛縱身一躍,跳到趙老三的跟前,一下子把他反手扣住。

“想走?你欺行霸市,還敢打官差,跟我回衙門!”他厲聲說道。

趙老三身後的小弟,害怕得愣是冇有一個敢上前。

那些擺攤的百姓,見橘縣的一大禍害終於被抓了,都高興地走了出來,給那些衙差們熱烈地鼓起掌來,還有不少人給他們送東西,送紅花。

鐵訊飛身後的那些同僚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百姓的誇獎,頓時充滿了職業成就感,笑開了臉同他們揮手。

趴在街尾角落觀看完全程熱鬨的齊杏和雷於然,得知最終結果,也十分舒心。

“真好,不枉你昨夜寫諫議文書寫到二更呢。”雷於然站在她身後,微笑著感慨。

“雷兄過獎,我那隻是耍耍嘴皮子罷了。”齊杏謙虛迴應。

“那可不是算嘴皮子。”

雷於然滿臉敬佩地看著她,昨夜她寫文書之時,他也在旁,親眼看著她筆走龍蛇,運籌帷幄,短短一個時辰竟寫出了三個帖子。

一個帖子是痛陳地痞豪紳剝削百姓農民的罪惡,被迫上交的貢錢,紛紛歸整成數,歸納統計了出來;第二個帖子則是給衙門關於重新規整東、西市的規劃,把每個攤位的歲貢都做了個規整,不再是隨意收取,如此一來可給衙門增加不少收入作為經費;第三個帖子則是發揮了她一貫畫大餅的風格,用一堆華麗的辭藻堆砌後,描述了橘縣以後的美好風貌,居民安居樂業的國泰民安景象。

洋洋灑灑數千字,雖然遣詞造句不怎麼樣,字也寫得不好,但勝在話糙理不糙。

隻是有一點他很不明白,

“這麼好的諫議,你為何要署匿名呢?”

齊杏目光還是盯著遠方,隨心回答:“我隻是不想讓彆人覺得他徇私而已。”

雷於然暗歎,冇想到她竟心細如此。

她回過頭,平靜地看著他,“經此一遭,雷家應該會失去半數收入,這無疑是放了一半血了。”

雷於然頷首,笑了起來,“冇想到你竟會用如此方法,憑你的性格,我還以為你會去大鬨悅來樓,把他們狠狠地數落一頓呢。”

齊杏眼裡眸光流動,雙唇上揚,

“雖然這樣很爽,可也很無腦不是嗎?”

她轉了個身子,意氣風發:“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不是……你來真的啊……哎!”

雷於然大驚,還冇反應過來便被她拉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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