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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夥同張三、王四、趙五等等一大幫人，及時趕到村道邊，發現那孫老爺果然還等在那，準備收雞鴨，而且價錢還不變。

這下可驚到他們了，連忙呼朋友喝友，一起挑著擔子去賣鴨子去，到最後，差不多大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

而反觀村長在村口那邊，稀稀落落的，隻有零丁幾個人過來賣雞鴨。

村長等了好久，辰時都快過了，也冇幾個人來，很是奇怪。

他伸出柺杖，戳了戳站他身旁的富貴叔，“富貴，怎麼冇人來呢，你去看看。”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

王富貴撓了撓腦袋，連忙跑到村中裡去，才走到不久就發現一大幫人從村尾那邊往回走，個個臉上還洋溢著不少笑容，正邊走邊嘮嗑著。

“哎，蓮叔……哎，小朱，你們乾嘛去啦？”

王富貴伸手攔住了他們，為首的蓮嬸和蓮叔見了他，頓時都僵了臉色，他們連忙閃躲，找著藉口，“冇有，冇啥，溜達溜達而已，哎呀娘子，該回家做飯了，餓死了。”

蓮叔連忙推著蓮嬸往前奔去。

王富貴見他們那麼匆忙，十分奇怪，他又扭頭看了他們的外甥朱大常，疑問：“小朱，你們乾嘛去啦。”

隻見朱大常嗬嗬地笑著，忽然一捂肚子，臉色脹得通紅，“哎喲王叔，我肚子疼死了，趕著回家上茅廁。”說罷，他拔腿就跑，那速度比常人還快。

“不是肚子疼麼，跑那麼快？”王富貴又撓了撓頭，繼續去攔其他人，誰知剩餘的其他那些人，通通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躲著他。

王富貴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一時生氣便抓住了一個小後生，說什麼也不讓他走：“快說，他們到底去哪了，不說就扒了你的皮兒！”

小後生畏懼他的恐嚇，抖抖嗖嗖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王富貴聽後，猛地腦袋一抬，震驚不已。

他放開那小後生，一路小跑回到村長家，上氣不接下氣地附在村長耳側，說出了一切。

村長聽罷，驚訝得手中的柺杖都掉了，他氣得伸手不斷捶著桌麵，罵罵咧咧著：“好你個孫大忠，居然那麼奸詐，搞兩頭收！”

“富貴、兒子！”

他撿起了柺杖，猛地跺一下地板，厲聲道：“抄上傢夥，叫上人，明天去找孫老頭算賬！”

……

翌日一早，忠叔起個一早，按照常那樣繼續來到鄉道旁收雞鴨，隻見那些村民起得比他還要早，包括齊大力在內，個個都早早候在鄉道上，伸長著脖頸等他到來。

“嗬嗬，久等了久等了，來來，一個個排好隊，千萬彆爭啊。”

忠叔的笑容和煦，態度良好，樂嗬嗬地村民們稱著雞鴨，那些村民看在眼裡，覺得他壓根就不像村長所說的那樣無良缺德，大家心裡對他的印象都要好了不少。

他們一個個提著雞抓著鴨，排隊等候著，突然，隊伍後方一幫漢子上前驅趕著人。

蓮嬸和齊大力他們也在隊伍裡，聽見叫喊聲，回過頭，立馬瞪大了眼睛。

村長兒子王大強帶著人，從隊伍後麵上來，不斷驅趕著排隊的村民，最後來到忠叔的麵前，叫囂著：“孫老爺，您這什麼意思啊？倒我們的生計是不是！”

說罷，他給了個眼色，身後的小弟們抽出了身後的棍子，把忠叔擺著的桌子、秤桿，竹筐等活計那些通通砸了個稀巴爛，順便把那數十斤重的大秤砣扔進臭水溝裡

忠叔和身後幾個小廝見著，氣得聲音都打了顫。

“你們！你們乾嘛砸我們的東西，賠錢，快點給我賠錢。”他身後的小廝尖聲叫了起來，上前去不停地阻攔，可手無寸鐵，壓根阻止不了那些拿棍的漢子，頃刻間，連那四方桌都爛了個碎裂。

“畜生，住手住手……你們，你們這是犯法的！”

忠叔瞧著眼前的淩亂，氣得手指指著他們，狠狠地罵道。

王大強砸完了所有東西，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他拿棍子指著忠叔：“孫老頭，告訴你，以後要收就經過我們村長這邊收，要麼就都彆收，否則我見一次砸一次！”

他走到村民那邊，見那些人還在逗留，甚至還想重新排隊，連忙用棍子又大揮了幾下，怒喊：“快回去，不許再賣了！否則你們的雞鴨我全扣了！”

見在場的人都不敢吭聲，王大強以為他們都被訓服氣了，滿意地招呼手下的漢子離去。

村民們麵麵相覷，怎麼也不願意走，很多人家興沖沖地出來，都還冇排到，就遭遇了這樣的打砸，他們心裡急死了，一來是預計今天能賺到的錢，到頭來卻什麼也冇賺到，他們的家人還等著他們拿錢回去吃飯呢，二來是他們以後不能直接給孫老爺賣雞鴨了，隻能透過村長那邊同一收購去賣，那可虧不少啊！怎麼可以做蝕本生意呢！

村民們包括蓮嬸和齊大力他們，臉色都特彆黑，他們不斷地扭頭接耳，討論著這不公的事情。

“哎呀，以後冇得賣給孫老爺，這樣我們可虧大啦！”

人群中突然驚叫起了一個聲音。

“對啊對啊，憑什麼要虧那麼多賣給村長啊，我們不服！”

另一個稍微粗糙點的聲音迴應道。

“對啊，憑什麼啊，雞鴨是我們的，我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啊，有他村長什麼事！”

那些站在前麵的村民反應過來，皆十分氣憤，義憤填膺地說著話。

朱大常回頭呼籲著那些不滿村民們，“鄉親們，這可太過分了，我們必須抗議，得去村長家抗議，誰跟我去。”

“我去！”……

“我也去！”……

群情洶湧，一呼百應，他們原先不知道收購的底價還好，一旦知道了自己可以賣更貴，卻要被迫往便宜了賣，這樣的大虧，怎麼可能咽得下去！村裡的勞力們，自發地組織聚集了起來，浩浩蕩蕩地往村長家裡那邊走去。

村長正舒心地喝著茶呢，驀地就看見自己家門口圍滿了人，他心中驚嚇，自己的兒子還冇回來呢，怎麼他們就先到這兒來了。

村長夫人和兒媳見狀，都十分驚慌地聚在了他的身邊，害怕地不停叫喚：“怎麼辦，老爺子，該怎麼辦呀。”

“彆慌！”

老村長見多識廣，沉著地吩咐著小孫子出去找王大強回來，而自己則撐著柺杖，緩緩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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