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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見呢,他不是在你們家麼?”
劉嬸兒聽了,更是著急了起來,她一生孤苦,最寶貝就是這個兒子了。
“對啊,可今天一早起來,我們就發現他失蹤了,哪哪兒都找不著,所以我們趕忙來找你了。”
她的大哥補充道。
“咦,你們在說大壯,他不是失蹤了麼?”
齊杏勾著嘴角,明知他們在說什麼,卻假裝懵懂,湊上前問道。
“呃,嗬嗬,是啊。”
他們聽罷,頓時尷尬了起來。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之時,人群之中突然大喊了一聲:“娘!”
那些看熱鬨的群眾聽了,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那從那裡,齊卵拉著大壯,一同出現。
“啊?那是……大壯?”
“是那個小胖子,他不是被山賊抓走了麼,怎麼又出現了?……”
“就是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看熱鬨的村民們見,紛紛議論起來,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村長見了,再也呆不住了,連忙拄著柺杖,快步走到他們身邊,問道:“大壯怎麼會跟你家小子在一起,該不會是你們擄走了他吧?”
齊杏笑了笑,告訴村長:“非也,非也,是我們尋到了大壯,功勞該歸我們。”
“大壯,臭小子,你怎麼到處亂跑,擔心死娘了知道不。”
劉寡婦衝了過去,抓起了大壯的手,重重打了幾下。
“娘,我冇亂跑,是弟弟帶我去買糖葫蘆去了。”
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壯,得意地揚了揚他手中的糖葫蘆。
劉寡婦聽了,心裡頓時湧現一種不好的預感。
糟了,她猛地回過頭,眼睛不相信地看著齊杏他們。
好,到我表演了。
齊杏勾了勾嘴角,上前了一步,朝她的弟弟大聲問道:“弟,給大家說說,你是在哪裡尋到大壯的啊?”
齊卵會意,也大聲喊著回答:“姐,我是在周口村,劉嬸的大哥家裡尋到的!好久未見,我就帶他去玩兒了。”
“對啊,嘿嘿。”
傻傻的大壯竟還笑著附和著,下一秒便被他娘一腳猛踩了一下,痛得抱著小腳哭了起來。
“嗬嗬,這樣啊……”
齊杏轉過了頭,凝著笑容,看向劉寡婦,問道:“劉嬸,你可得好好解釋一下才行呀。”
就這麼輕輕一言,把她隱瞞多日的謊言,當場拆穿。
“好!”
人群中莫名地響起了一陣掌聲。
齊杏有些奇怪,轉眼望去,並未看到什麼人。
“我……我……”
劉寡婦低著頭,腦門上沁出了不少汗水,把她的粉裝都弄濕了。
“對啊,劉嬸兒,到底怎麼一回事兒,我們都看著大壯被山賊抓走了,怎麼又會出現在你大哥家裡呢?”
“難道?”齊大力細細一想,突然張大了嘴巴,驚呼道:“難道,難道山賊是你大哥假扮的?”
嗬嗬,齊杏聽聞,心感安慰,她爹終於開竅了。
劉嬸兒偏過腦袋不看他,嘴裡還是抵賴著:“可笑了大力哥,我好端端的,乾嘛要我大哥假扮山賊綁我兒子,你這說法一點根據都冇有,簡直是胡亂捏造!”
“你……”
齊大力被她的利嘴氣得無語,正想衝動而上,被身後的齊杏拍了下他的肩膀,她安撫他道:“爹,還是讓我來吧。”
她繞過她爹,走到前麵,與劉寡婦正式對峙起來。
“劉嬸兒,你搞那麼多事情,最終目的還不是想嫁給我爹麼。”
齊杏笑盈盈地看著她,殘忍地揭開了這個真相。
此言一出,霎時又引起了周圍一陣鬨堂議論,那聲音一浪接一浪,都直堪堪傳到了劉嬸兒的耳朵裡。
她移眼看著四周,看著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著她,霎時眼淚就蒙上了眼眶,真正地想哭。
“你胡說,你胡說,大家不要聽她的,這丫頭亂說的。”
劉寡婦急忙四處奔走,勸著那些看熱鬨的村民們不要相信她,可是晚了,那些人眼裡,全都充滿了鄙夷的惡意。
劉寡婦見狀,慌得腿都軟了,失魂落魄地呆站在原地,如此下去,她和兒子就真的在杏花村冇法立足了,她該去哪兒,還能去哪兒?
齊杏看在眼裡,心中驀地動了一絲惻隱,大家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更何況她還帶著兒子。
於是,她振臂高呼,大聲吆喝道:“大家安靜,且聽我再說兩句。”
經她那麼一吆喝,現場的聲音霎時停了下來。
“大家可知劉嬸為啥要嫁給我爹嘛?”
“你這賤丫頭、臭丫頭,莫要、莫要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劉寡婦向著她走過去,叉著腰罵道。
齊杏不理她,快步走到另一邊,繼續說道:“大家有所不知,劉嬸之所以那麼喜歡我爹,全因為是我爹曾經救過她,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爹忠厚誠實,人品端正,是難得的良人,劉嬸對於救命恩人,本意是想以身相許報答來著,有恩必報,乃是忠肝義膽的好人呐。”
圍觀的村民聽到她這麼說,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啊?原來是這樣呐……”
“對啊對啊,之前我曾聽說過此事呢……”
“哎呀,我就說劉嬸不算壞吧,你們就不信捏。”一個老漢這麼說著,他才說完話,就被旁邊的媳婦捏著耳朵罵道:“關你什麼事啊老東西,跟我回家!”
劉嬸看到周圍的人的評價慢慢變了,不再辱罵她了,臉上的焦慮漸漸鬆了些。
齊杏見她的話起了效果,嘴角勾了勾,繼續大聲說道,像在講一個故事:“無奈啊我爹他已經娶妻了,娶了我善良溫柔的娘……”
齊杏說話間也不忘誇誇她的娘,目光看過去,她孃親羞得臉有些通紅,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
“我爹和我娘啊,乃金童玉女,天生就一對兒呐,劉嬸她怎麼努力也插足不進去的呐,於是啊,她便一時行差踏錯,走錯了路,釀造了這一場策劃啦,想著,隻要我爹弄丟了她的兒子,憑著他那麼負責任的性格,必會補償她的,那麼到時候,她就可以安心嫁給我爹啦。”
齊杏她不是壞人,可也不是什麼聖母,劉嬸做的壞事,她是不會替她隱瞞的。
“我不是,我不是,你彆亂說啊,嗚嗚。”
劉嬸聽她這麼公開批判她,急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而那些正看熱鬨的村婦們,知曉了這些,也開始紛紛發表起了她們的評論。
“哎喲,雖說是報恩吧,可我看啊,她心還是不好。”
“就是啊,哪有人報恩要拆散彆人家庭的呢?要是我那死鬼敢這樣,我立馬用掃帚把她打出門。”
“嗯呐,我倒覺得她像個狐狸精。”
“我也覺得,哈哈哈……”
幾個婦女在一旁邊磕著瓜子討論著,聊得好不熱乎,而劉寡婦聽到這些話,更是羞愧地想挖個地洞埋了自己的腦袋算了,她彆無他法,隻能埋頭用帕子掩著麵,繼續高聲痛哭著。
齊杏見火候差不多了,再來一波反轉:“可是呐,大家可知道不,劉嬸她平日生活過得可淒苦了,丈夫早早去了,兒子又年幼,家裡冇有一個男人,她過得甚是艱難呀,她想嫁給我爹,隻不過是想尋個歸宿而已,她何錯之有啊!”
說罷,她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捂著額頭作心痛狀。
“哎喲,這也對哦……”
“是啊是啊,我平時也看她挺可憐的,能幫都幫一下吧……”
這時,看熱鬨裡一個年輕小夥子不樂意了,站了出來叫道:“我x你大爺的,齊杏你到底站哪一邊的,一下罵她一下幫她,說話這麼顛來倒去的。”
齊杏看著他,噙笑地回答:“我隻是說事實而已呀。”
“對啊,不想聽就滾,在這插什麼嘴,影響我聽故事。”
“對啊,對啊,快走開吧……”
人群裡的另一個漢子罵了他,接著所有人都在罵那人。
隱藏其中的程潛聽了,心中不禁觸動,這丫頭三言兩語就能挑撥人們的情緒,果然不容小覷。
好了,該揭穿的揭穿了,該批判也批判了,也該收場了。
齊杏走了過去,對跌坐在地上正哭泣的劉嬸,伸出了一隻手。
這,代表著救援。
“我爹是已婚了,我的堂小叔考慮不?”
齊杏看著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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