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護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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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

齊杏這幾日顧著照顧他,都冇管過籌備米糧的事情了。

不知道呂老爺他們做得怎麼樣了呢。

“你好好休息吧,我趕過去一趟。”

她強硬地掰開程潛的手,如一隻飛箭般地闖出去。

快馬加鞭來到目的地,發現庇護收容的工棚都快搭建好了。

不得不說,雷家的行事速度果然是快。

“杏兒?你怎麼來了?”

雷於然和呂老爺邁著四方步,徐徐走了過來。

“我得了授權,過來瞧瞧進度。”

齊杏見了他們倆,也謙虛地行了個禮。

“都快建造完了,再加上遮風的窗椽,下下簾子,就差不多了。”

地點選擇在了城門外二裡處的一片空曠的山地之上,上麵搭了約十數個竹製木棚子,可供最多數千災民暫時容身。

“那米糧方麵怎麼樣了?”

她把腦袋轉向了負責管理錢糧的呂老爺,隻見呂老爺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了難色來。

“呃,糠米能給到你們一千石,但麥麵那些……你們也知道啦,乃是緊俏貨,所以最多一百石。”

呂老爺摸了摸鬍子,給出了他的數目。

“才一千石?”

齊杏略驚,這這也太少了吧,能夠幾個人吃?

眾所周知,一千石大約等於12萬斤,按一斤五文錢來算,摺合約為60兩黃金。

“可這區區一千石,哪夠這數千人口吃食呢,滿打滿算大概1個月就冇了呀。”

齊杏心算著數目,對呂老爺提出了異議。

“對啊,可不就吃上一個月得了,難道你還想養他們一輩子?”

呂老爺白了她一眼,快步走開了,還不忘揶揄一下,“我本來一斤糠米再怎麼也得賣十五文錢,現在那麼便宜給你們已經算很好的了。”

齊杏和雷於然看在他離開的背後,也深感無奈。

“算了杏兒,長貧難顧,我們就接濟他們一個月得了,說不定過一段時間華東那邊就退水了呢。”

雷於然轉頭,稍稍安慰著她。

齊杏沉吟,目光凝重。

“你覺得黃河決堤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嘛,起碼這場災得持續三個月呢。”

她望著遠方,還不忘回著雷於然。

“這個……”

雷於然回瞧著,不知說些什麼好。

黃河下遊決堤是經常的事情,前朝時不時就經曆過,但天災哪有戰爭來得殘酷呢,他從來未當太過嚴重的事情來看待。

如今見她如此憂心,自己的心裡也不由得糾結。

“罷了,下個月再想辦法吧。”

齊杏樂觀起來,回眸瞧著他,“有錢,總能買到糧食的。”

“嗯,如果我早知道會水災,早點囤糧就好咯。”

雷於然喃喃語道,一副慚愧的模樣。

齊杏笑嘻嘻地點了下他的額頭,調笑道:“你呀你呀,什麼都被你早知道,都可以當神仙啦。”

她一個穿越的都不知道呢,他又能如何得知呢,開玩笑。

“咳哼哼……”

她和雷於然聞聲望去,見程潛站在他們的身後。

他嘴唇泛白,看起來臉色不大好。

“你們在做什麼?”

程潛雙手抱在胸前,移步緩緩向他們走來。

“程兄。”

雷於然見了他,倒冇什麼不滿,反而謙虛地拱手行了一禮。

程潛見狀,也不好發作,隻好拱手相回。

“咦,你怎麼來了?不在家好好養傷麼?”

齊杏見了,連忙上前去攙扶,把他扶著走過來。

程潛臉色不好,不知是病的,還是醋的,狐疑地打量了他們幾下。

“你們都談了什麼?”

“談到庇護工棚都搭好了,你看。”

齊杏並未發現他的臉色,指著遠處那大大小小的竹棚子給他看。

雷於然卻發現了,他深知自己配不上,隻默默地退到一旁去。

程潛餘光暼見,心中感覺鬆快了一些。

看來,他還是懂點禮數的。

不過,還不夠。

“雷兄,下個月初一是我迎娶杏兒的日子,屆時你可得早點到喔。”

齊杏聽著,奇怪地看著他。

“明明在講賑災的事情,你乾嘛扯到那邊去呀?”

她聽不明白,雷於然不可能不懂。

他恭敬地鞠了手,樂嗬嗬地回道:“這個當然,杏兒是我的好友,我當然得去。”

“還有,”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聽說雷兄當年乃是進士十二甲高中,今年秋末科舉,不知雷某有無這個榮幸,趕上你呢?”

如此暗戳戳,不是示威是什麼。

雷於然心中暗想,他這麼一個前朝的官,如今想必前途也十分有限。

若是他能高中,成為當朝的官,說不定就可以越過他一頭,或許最後能抱得美人歸。

“嗬,那程某就祝您早日高中。”

程潛絲毫不嬲,友好地向他伸出了右手。

雷於然見罷,也微笑地回握。

一切,都顯得那麼友善和諧。

……

庇護所建好了,便開始投入使用了。

全府衙的官兵們都出動,把那些在街上流浪的閒散災民們都趕到了庇護工棚那裡,集中了起來。

竹製的棚子裡,瞬時人頭湧動,人一多,此時管理也愈發睏難起來。

他們其中有些人不大明白為何要來這裡,劇烈抗爭了起來。

“為什麼要我們來這裡,難道我們就不配到城裡去嗎!”

幾個脾氣暴烈的漢子鬨了起來。

緊接著更多人也跟著起鬨了。

“對啊,為啥要在這裡,把我們當狗嘛!”

“對啊對啊,他們根本就是歧視!”

“我知道了,他們是怕我們進城去,所以才把我們攆到這裡來的,我們都不要聽他們的,我們得抗爭,我們得衝出去!”

負責管理的官兵可冇那麼好脾氣,一個衙差頭子凶神惡煞地吩咐著手下,一個不樂意,就提著鐵棍子向他們砸去。

正好棍子砸到了那幾個鬨事的漢子的頭上,他們也怒了,衝上去同他們爭執了起來。

好好的一個遮風擋雨的庇護場所,頓時變成了打架衝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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