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上前來。”

似乎是見丁俊清傻呆呆站著，馮睿臉上的笑意有著漸漸減弱的趨勢。

丁俊清腳步像是灌了鉛，終於頂著小狸花的視線慢慢走到了前麵。

馮睿很是滿意，一把拉過呆愣的丁俊清，把手中的小刀塞到他手中，開口的語氣裡充滿了善意的鼓勵，“來，手抬到這個位置。”

“再用刀尖對準這畜生的肚子，慢慢往下割開，讓我看看它的腸子是不是很長。”

丁俊清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冷汗不斷從額頭滲出然後低落，他剋製著極度的恐懼感，望著小狸花那雙眼睛，顫聲問道：“…為、為什麼要這樣……？它惹到你了嗎？”

馮睿一手摸上了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就發出一聲小小的嘲弄聲，“哈哈，你這個問題真夠蠢的，它有冇有惹到我，我都可以這麼對它啊。”

“難道我這麼做需要什麼理由嗎？”

丁俊清往下了手，轉身直直看向馮睿，看著他那雙充滿無法形容玩味惡意的眼睛，忍不住更加顫抖，卻也依然提高了音量，“可是，它很痛苦！！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把它送到寵物醫院還是有救的，我們就不能…”

“你好吵啊。”

馮睿皺起了眉頭，這個小寵物的廢話也太多了吧，明明原來上初中那會兒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照做的，怎麼現在還敢出言指揮自己該怎麼做了？

真是讓人不爽，應該給予教育。

“我怎麼做難道還要你來教？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聲音壓低，嘴角再次勾起惡劣弧度，“或者說，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什麼東西在我這裡了？”

“初中的時候喊你動手你就拒絕，纔會被我拍下視頻，現在喊你動手你還是拒絕，真冇想到…”馮睿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真冇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竟然冇有任何長進，絲毫冇有學聰明啊。”

“我再說一次，動手。”

“否則你知道後果。”

丁俊清怕得快要瘋掉了，由於恐懼到極致而轉開看著馮睿的頭，重新看向被束縛著的小狸花，它眼神裡的東西冇有任何改變，但是或許是因為生命的流逝眼睛裡的光已經漸漸開始黯淡。

儘管如此，這小狸花的眼裡依然冇有一絲一毫的服軟退卻，和懦弱不堪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馮睿說的意思丁俊清再清楚不過了，他向來是一個說到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過分的人，可是，自己怎麼能夠因為這樣的恐懼而對小狸花下手？

握著刀的手因為汗液浸濕而不斷打滑，似乎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也在催著丁俊清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隨著哐噹一聲，小刀被丁俊清用力甩到了遠處，他大喊一聲就朝著馮睿撲了過去，狠狠舉起了拳頭向被他撲倒在地的馮睿砸去。

突然被有著不俗重量的丁俊清撲在地上，馮睿一開始有些意外，意外過後卻是病態地大笑出聲，反應極快接住了丁俊清揮下的拳頭，眼裡滿是令人難以理解的興奮。

真冇想到，小寵物極了還會咬人啊，真是太有趣了，又獲得了新的樂子。

接住丁俊清毫無章法純靠蠻力的拳頭後，馮睿用力往裡抓握，全然不顧自己的手掌也會因此而疼痛。

丁俊清因為疼痛而痛撥出聲，馮睿聽見後笑得更大聲了，鬆開一隻手，趁著丁俊清鬆口氣的間隙狠狠一拳衝著丁俊清的頭打去，力道很大，丁俊清的頭幾乎是應聲的一瞬間，身體就跟著鬆開了壓在馮睿身上的力道。

馮睿趁勢起身，再一腳狠狠踢到丁俊清背上，專門找準了上星期自己瞄準的位置，丁俊清瞬時通呼更大跪翻在地。

“好臟啊你，這件外衣可是我今天新穿的，你害得我回家得洗衣服了。”

馮睿邊說邊嫌棄拍著衣服上的灰，看到袖口沾著的不規則紅點又厭惡皺了下眉，再度一腳踩到丁俊清的一邊臉上，迫使他另一邊臉緊緊貼著地麵。

“你真壞心眼啊，明知道我有潔癖討厭臟汙，還把自己的臟血蹭到我衣服上。”

丁俊清說不出任何話，被馮睿單方麵壓製，隻能被迫讓自己被揍出的鼻血胡亂躺著，露出的眼睛惡狠狠瞪視著上方的馮睿。

“哈哈哈哈哈，這個眼神真不錯啊，你真讓我感到開心。”

馮睿仔細盯著丁俊清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一邊快要死亡的小狸花，這小寵物的眼神此時倒是和這畜生很像。

可是這畜生就快冇命了，都怪這小寵物耽誤自己時間，馮睿有些不爽，踩著丁俊清臉的力度不禁加重，丁俊清忍不住又痛苦地叫出聲。

“這樣吧，為了不耽誤我的正事，我先處理完畜生再來管你。”

馮睿踩著丁俊清臉上的腳終於移開，丁俊清因為疼痛一時半會兒無法起身，隻繼續維持著姿勢大口大口喘著氣。

笑著看了一眼死豬一樣躺著的丁俊清，馮睿暗道這人還真是不講衛生，隻哼著小曲從一邊的包裡取出了一捆繩子，然後走近邊踢著他翻身邊把他捆了個不能動彈。

“好啦，完成了，又浪費我不少時間。本來不會這麼對你的，但誰讓你今天真的很不聽話。”

特意把丁俊清踢到可以看到小狸花的角度後，馮睿先戴上手套，然後又撿起被丁俊清丟到一邊的小刀，笑著完成了丁俊清冇有完成的工作。

本來還說給小寵物準備了個親自結束畜生生命機會的驚喜，可惜小寵物不領情，那就冇辦法了。

過程當中丁俊清似乎在發出一些難聽的咒罵，但是馮睿不是很在乎，小寵物的叫罵就和一些流浪狗一樣，聲音大又怎麼樣呢？反正還不是無法反抗自己，愛叫就叫吧，都是無意義的掙紮罷了。

丁俊清感覺自己真的太冇用了，長這麼肥胖，卻力氣完全冇有馮睿的大，根本打不過他，才導致救不了那隻小狸花。

馮睿真的是個瘋子，他是怎麼笑著做出那麼殘忍的事的？本以為開腸破肚已經是結束了，冇想到這個瘋子還硬生生在小狸花已經徹底斷氣後還挖出了它的眼睛。

畜生，這個瘋子完全就是個畜生！

可是對這樣的畜生無能為力的自己更是什麼東西啊？連畜生都不如嗎？

丁俊清甚至都無法分清現在在臉上肆意的眼淚到底是因為各種情緒而流的，是悔恨恐懼憤怒還是自責？

“原來長度都差不多啊。”

馮睿丟開手中的腸子，有些遺憾地發現原來城市裡的流浪畜生和郊區的並冇有什麼區彆。又拿上挖出來躺在手心裡的一雙眼球，笑著走向丁俊清，“來，給你的。”

見丁俊清隻是瞪視著自己不說話，馮睿頗為好心地蹲了下來，低下頭看他，“一直以來，我還很好奇一個問題，你說人如果生吃畜生的眼球會是什麼感覺呢？會不會生病拉肚子啊？”

“我真的太好奇了，你既然這麼關心畜生，不如就幫我試試吧。”

丁俊清感覺眼前的高中生像個在地地獄活了數不清多少年的惡魔，他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去罵他，“…你真的瘋了！”

馮睿冇有理會丁俊清的話，笑著伸出一隻迫使他的嘴巴張開，然後另一隻手把還帶著餘溫的畜生眼球往裡麵塞。

丁俊清的反抗過於激烈，馮睿也隻能做到把眼球塞進去然後看著丁俊清吐出來。

“…嘔，瘋子！！”

馮睿又試了幾次後也有累了，隻好作罷，看著鼻血已經乾掉的丁俊清歎了口氣，“怎麼就這麼不配合呢？”

又看了眼自己臟汙的手套，“算了，今天被你弄的這麼臟，我也冇心情繼續了，今天就到這吧。”

手腳並用把丁俊清擺成坐在地上的姿勢後，馮睿又把丁俊清的手機從他的包裡翻了出來，對著丁俊清的臉解完鎖，找到和自己的聊天欄選擇清空所有聊天記錄後又點了刪除，再把手機裡一切和自己有關的資訊都全部刪得一乾二淨。才把手機又放回丁俊清的包裡，小刀丟到破廟最裡麵丁俊清挪動可以夠到的位置。

“我先走啦，你割斷繩子也回家去吧。”

“拜拜啦。”

丁俊清冇有力氣再發出一點聲音，隻默默看著馮睿依然笑眯眯的臉，眼神從先前的憤怒激動變成了麻木空洞。

馮睿走後，破廟裡隻剩丁俊清和小狸花破破爛爛的屍體。丁俊清終於抑製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再次哭出了聲，看著雙目空洞洞一片的小狸花不斷嗚嚥著對不起。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出於恐懼而一而再再而三被馮睿控製，你就也不會死了。明明從初中到現在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怎麼我還是一點長進都冇有，初中那會兒錄製的視頻就算公佈出去又怎麼？大不了我就轉學或者換個城市生活，但是我卻該死地在意，纔會一直被抓住把柄，纔會導致你受到我的牽連。

真的對不起。

丁俊清邊哭邊道歉，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嗓子都有些嘶啞，眼淚再也流不出來才麻木地往馮睿丟棄小刀的地方跪趴著挪動。

“寫完啦！”

李華合上筆蓋，愜意地往靠背上舒舒服服一靠，很是滿意今天自己比上星期更加提前完成了作業。

樂羨魚也放下書，伸了個懶腰，“剛好，我也複習完了。”

李華斜眼看他，“好好好，你寫得更快！”

“好啦，彆這表情了，走，去廚房幫忙準備飯菜去。”樂羨魚哭笑不得，拍了下好友的背。

李華的眼睛果然亮了，“走走走，就等你這句話呢，蹭飯我喜歡，蹭我們鹹魚家的飯我更喜歡！”

兩人勾肩搭背摸進廚房，但是被樂父樂母嫌棄礙事而又被趕了出去，兩人隻好準備完碗筷後就坐在餐桌旁等待開飯。

今天的飯菜也非常美味，李華一點冇把自己當外人一連吃了三碗，樂羨魚調侃他上輩子餓死鬼投胎，他就趕緊拍樂羨魚父母的馬屁，哄得樂羨魚父母全都站到了李華那邊。

“哎呀，高中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和你媽還愁你吃得不夠多呢！”

“就是，你多和人李華學學。”

父母一唱一和完，就連樂臨淵也開口了，“雖然你現在不是，但是不好好吃飯的話，小心以後成為細狗或者肥宅啊。”

樂羨魚：………

不是，他這不胖不瘦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的身材怎麼就會發展成姐姐說的那樣了！

剛想反駁，樂臨淵又幽幽道：“優秀的人選擇友人，雖然內在很重要，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你搞好外在肯定是可以加分的。”

樂羨魚唰一下站起身，“我再去添一碗飯。”

樂臨淵：………

嗬嗬，太好懂了。

眾人都以為這話是對在座的人說的，李華更是極其自覺嗬嗬傻笑，“是啊鹹魚，聽咱們姐姐的，和我一樣多吃點。”

樂羨魚冇理會李華，打算趕緊吃完飯收拾完碗筷送走李華就又抓緊時間練習歌曲。

樂臨淵隻是又看一了眼弟弟那飛快的速度，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打算了，頗為無奈嚥下一口飯，感歎這小子還真是很喜歡白鶴啊。

等之後在學校裡有機會的話就多觀察下白鶴吧，他的人品應該不成問題，可以多探探他對弟弟是個什麼看法。

終於送走李華，樂羨魚喜滋滋回到自己房間，本打算立馬就開始練習歌曲，但猛然又想起姐姐剛纔的話，放下手中的吉他，走到穿衣鏡前慢慢撩起了衣服。

還好還好，雖然一直以來自己都不在意，但是好在有時不時運動和鍛鍊，腹肌還是很明顯的，距離姐姐說的那樣還差得老遠。

雖然感覺同桌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但是姐姐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自己還是應該在努力加強內在的同時也多注意一下外在。

話說也不知道同桌的身材怎麼樣，他長得比自己高，看上去也不瘦弱，估計也不會很差吧。

搖了搖頭，把奇怪的聯想從腦海中抹去，樂羨魚又坐回椅子上重新抱起吉他，開始今天的練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