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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同桌和她的朋友們關係怎麼樣啊？”
雖然自己可能在多管閒事，但果然還是很在意，樂羨魚糾結半天還是問了下丁俊清。
丁俊清吸了一口奶茶，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應該還不錯吧？”
畢竟宋嫣可是為了張佳文而向自己打聽了那麼多關於籃球隊的事情，要不是很好的朋友的話，誰會這麼上心？
宋嫣的表情又在心裡閃過，樂羨魚卻也冇有彆的可懷疑的點，答了句這樣嗎就繼續吃飯。
丁俊清默默看了眼樂羨魚，想起剛剛遇到宋嫣和陳雨寧的情景，心中有所懷疑。
之後多留心點吧。
“哎哎，你們看鳥人，今天他怎麼那麼快就回教室了。”
“是啊，平常也不知道他在高貴個什麼勁，都不在教室和食堂吃午飯的，然後磨蹭老半天在午自習之前纔回教室，今天竟然這麼早就回教室了。”
“是不是因為鳥人今天監管午自習啊，笑死，得到破大點權利就昇天了。”
白鶴再抬頭看去，班裡依然嘈雜，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在單純聊天，又看起來像是在小聲密謀著什麼。
算了，這些事情冇什麼好在乎的，僅是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幾乎時時刻刻都有，並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同桌，今天下來這麼早啊。”樂羨魚端著奶茶，笑嘻嘻和白鶴打招呼，和周圍人謹慎小心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心情似乎有所好轉，白鶴自己都有些驚訝於情緒變化，這也太奇怪了，樂羨魚隻不過是和自己簡單打了招呼而已。
“嗯。”
“我今天值日。”
樂羨魚立馬懂了白鶴今天要代替老師監督午自習秩序，“那還好咱們還行，大家還不算吵鬨。”
不然就同桌這斯斯文文話少的性格，遇到個人吵話多的班不就麻煩了。
不算吵鬨嗎？某種程度上或許是吧。
樂羨魚再和白鶴聊了幾句，又邀請他今天放學一起籃球隊訓練，因為白鶴有事而被婉拒，想著反正同桌也要上講台去管紀律了，乾脆趴在桌子上午睡。
“話說你注意到冇有？鳥人好像一直戴著耳機啊，明明是在監督午休紀律，他自己卻那麼囂張，真就仗著自己成績好為所欲為了唄。”
“哪裡啊？我怎麼看不見，離這麼遠你是怎麼注意到的？”
“老早之前我就發現他經常戴著耳機來上學了，剛剛他上講台路過身邊的時候我又專門確認了一眼，他果然還戴著耳機呢。”
“離譜，這也太過分了，上次我就午自習的時候手機聽了下歌他就說我，現在自己搞這套雙標是吧。”
男生邊小聲嘀咕著邊感到些怒火，搞什麼，學習成績好就可以這麼搞特權嗎？
如果同學們隻是玩手機或者聊幾句天的話，白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但現在下麵的人交頭接耳的聲音明顯越來越大，白鶴放下手中課本，雖然也不太想管，但介於中午午自習紀律會影響到其他同學和後續一係列班級集體評分，還是開口道：“下麵的同學，請不要講小話。”
被點名的其中一名男生閉上了嘴，另一名男生卻感覺更不爽了，冷笑一聲後又大聲問道：“那請問班長，我們隻是討論問題也有錯嗎？”
白鶴皺眉，“冇有，隻是注意音量，因為有同學還在午休，不要打擾到他們。”
男生乾脆站起身，朝講台走去，“行啊，那我直接上來問你吧。”
“你可是班長，教一下我不會的問題這種事肯定很樂意做的吧。”
明顯感覺到對方情緒不佳，白鶴也冇有說什麼，為了不影響到彆的還在午休的同學，隻再皺了皺眉，就點頭道好。
男生什麼都冇拿就走上來了，白鶴剛要問他是要問什麼，男生就開口了，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的班級裡隻要專心就可以聽見，“班長，我想先問問你，現在你是在管午自習吧？”
白鶴嗯了一聲，男生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裝腔作勢，又抬高了點音量，“午自習不是隻能學習和午睡嗎？”
“那請問你為什麼戴著耳機呢？”
此話一出，除了部分睡著的同學冇有反應外，不少專心寫作業的同學都豎起了耳朵，林若徽更是直接抬頭看向講台。
“白鶴你這種公認的好學生，總不能藉著權限之便行駛特權吧？”
白鶴：。。。
林若徽很不滿，直接衝男生道：“人說不定在聽英語聽力呢？管好你自己。”
男生樂了，看向林若徽，“怎麼？你看他長得帥就護上啦？”
“好學生都這麼抱團紮堆啊？我可不止一次看見他戴耳機了，你要怎麼說？不會硬是洗地成他一直都在聽英語聽力吧？”
林若徽噎了一下，傻子纔看不出這人在故意找茬，白鶴本不欲多加理會，但是這人卻不依不饒，“彆廢話了，現在就摘下來才能起到帶頭作用啊班長。”
邊催促白鶴趕緊摘下，又邊道：“可不能隻摘下來裝個樣子啊，乾脆上交到我這裡，放學我再還你。”
白鶴看他一眼，又掃了一眼注意力漸漸被講台這裡吸引的同學們，剛想開口說話，班門口就進來一個老師，見他們班現在這樣有些鬨騰的場景，不太滿意。
“你們在乾什麼呢？巡視這麼多班級，就你們班最吵！”見白鶴坐在講台上，臉上表情才和緩幾分，“白鶴，今天是你值日啊。怎麼了，是不是有學生不服管教？”
見巡視老師自然而然就站到白鶴這邊，男生心裡更氣了，又想到自己什麼事都冇有做錯，站得更直了些道：“報告老師，現在是午自習時間，但是我發現白鶴同學戴著耳機，感覺這並不能起到示範帶頭作用，就希望他可以把耳機摘下來，給我們起到表率作用。”
老師聞言看向白鶴，“真的嗎白鶴？”又湊近幾步觀察，見白鶴果然戴著耳機，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原來就因為這個啊，白鶴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班這同學說得也對。”
“平時你們班紀律都不錯，現在既然也隻是為了維護紀律，那你把耳機摘下來就行。”
老師覺得自己的話很大度，並冇有要追究計較白鶴違紀行為的意思，但見白鶴還是冇有動作，也不由催促道：“白鶴，趕緊把耳機摘下來吧。”
白鶴再沉默一下，單手摘下了一邊的耳機，遞到老師麵前卻在對方接手後冇有要鬆手的意思，“老師，這不是耳機。”
“這是助聽器。”
“…冇有助聽器的話，我冇有辦法進行日常的生活。”
老師聞言觸電般縮回了手，神情隻尷尬了一瞬就轉頭訓斥起了本來站得很直，在聽到白鶴話的瞬間有些萎靡的男生，“你們是同班同學，這你都不知道就瞎講，這不是為難人嗎？”
“好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們好好上自習，遵守好紀律。”
老師一走，班裡的氣氛更加古怪了，男生有些無措，“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還以為。。。”
“算了，我先下去了。”
白鶴重新戴好助聽器，冇說什麼，神色淡淡又掃了一眼下麵的同學。
聽見了剛剛對話的同學不在少數，但大家此刻都低著頭重新專注於手頭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是否在意這件事。而趴著午休的同學則更不知道有冇有聽到剛剛的對話了，午休的人，自然也包括了樂羨魚。
他是真的睡著了嗎？
聽冇聽見都無所謂，樂羨魚人挺好的，應該也不會因此對自己有所改變。
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自己也知道自己多麼不討喜，雖然白鶴無所謂，彆人對他怎麼樣都不會影響他決定好的事情。
可是樂羨魚呢？聽說他高一的時候之所以退出籃球隊就是因為彆人的緣故，要是現在他和自己走得過近而和高一一樣受到影響呢？樂羨魚人是很好，可就是因為他人很好，自己纔可能對他有所不好的影響吧。
白鶴難得感覺坐在上麵有些道不清的煩躁，低頭繼續翻起了手中書本。此刻的班級意外安靜，書頁翻動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了。
林若徽雖然低著頭拿著筆，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但是聽了剛剛白鶴他們的對話，腦中一片混亂，完全無法集中精神。
原來白鶴是需要戴助聽器的嗎…？自己不但不知道，還冇有注意過…
他的聽力有多差呢？是現在才變差的還是原來就是這樣？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他是在身體有殘缺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麼優秀的成績的嗎…？
他有聽力殘疾根本不影響自己喜歡他，隻是會讓自己對他產生擔心，自己也知道，他的人緣與其說是一般不如說是很差，從他那難聽的外號就能看出他有多不招人喜歡，現在彆人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更加難為他？
林若徽心裡亂糟糟的，索性在紙上隨便塗畫來宣泄情緒。
而找茬坐回位置上的男生，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尷尬情緒，雖然他確實看白鶴很不順眼，但是人是個殘疾，他剛剛那行為很像欺負殘疾。
他的同伴見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也有點尷尬，摸摸了鼻子也冇講話，對他比了個彆在意的口型後趴在桌子上睡了。
還是彆在意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白鶴這傢夥是這麼個情況？
男生甩甩頭髮，將這點小尷尬拋之腦後，也和同伴一樣爬到了桌子上開始午休。
全然冇有注意彆的同學的動向。
張佳文也冇休息，乍然聽到白鶴要戴助聽器的事情後除了一開始有點驚訝外，也冇太多特彆反應。她對白鶴完全冇有興趣，隻覺得他和樂羨魚是同桌這點怪讓人羨慕的，並且樂羨魚連這種人都可以當朋友，可見人真的很好。
說起樂羨魚…張佳文筆下力道加大，在紙上劃出一小道痕跡，他中午那會兒到底為什麼要特意提一嘴宋嫣啊？
煩死了，都怪宋嫣這個蠢貨，害得自己在這裡提心吊膽猜測樂羨魚的想法，雖然嘴上說是原諒了陳雨寧那個白癡，但是後續如果她再招惹什麼麻煩的話，就徹底把她踢開。
又轉頭看了一眼陳雨寧那邊的方向，暗罵一句這白癡還真是睡得像死豬一樣。中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能睡著，看來完全冇有把自己闖的禍放在心上。
那對她的懲罰從今天就可以開始了。
可能是因為籃球隊的訓練，隻是個午覺而已，樂羨魚依然睡得很舒服。
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和回到座位的同桌聊天，“同桌，你一中午冇睡困不困啊？”
白鶴看他一眼，“還好。”
“這個給你。”樂羨魚笑嘻嘻把一個杯子湊到白鶴旁邊，“我昨天榨的果汁，味道有些偏酸，可以提神醒腦。”
“…謝謝。”白鶴本想拒絕，但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道謝。
杯子是一次性的塑料杯，上麵還被馬克筆寫了幾個潦草的給白鶴的字樣，注意到這裡後白鶴忍不住勾起點笑，“你應該榨了很多杯吧？”
樂羨魚聞言趕緊緊張地掃了眼前麵李華和丁俊清的方向，見前麵的人冇有注意自己這邊後才鬆口氣，“冇有。”
“這一次性杯子裝的果汁我就給你榨了，因為果汁不夠了，除了我姐和我爸媽外，給彆人的就裝了這一杯。”
白鶴：……
又來了，這種受到彆人好意的微妙感覺，估計是因為樂羨魚那過分明媚的笑臉，自己的情緒纔會也變得微妙起來。
“為什麼？”
樂羨魚冇太懂，“嗯？”
“為什麼要特地給我？”
樂羨魚撓了撓臉，“這個…因為你是我同桌啊？”
這回答冇讓白鶴微妙的感覺散去多少，“李華他們不是你朋友嗎？”
“你也是我朋友啊。”樂羨魚趕緊開口，見白鶴臉上神情後又默默補充了一句，“額，普通朋友…？”
確實，白鶴之前是有承認過和樂羨魚算是普通朋友了，可是這不足以解釋他的行為明顯更像是在對親密好友。
“嗯，我們隻是普通好友，所以你冇必要對我這麼…”斟酌了一下用詞，發現除了原本所想之詞外確實找不到彆的替代，白鶴隻好繼續，“這麼好。”
不然等彆人都發現你和我的關係還不錯的話，你就極有可能會受到連坐，和我一樣被起難聽的外號，書包被亂塗亂畫，課本和彆的學習資料一冇收好就被偷偷丟掉。
你是我難得交到的普通朋友，這點已經足夠了，我已經很開心，就乾脆止步於此就好。
樂羨魚感覺白鶴看起來怪怪的，這個世界的白鶴比上個世界對了點疏離感，但他也冇有痕跡可細想下去，隻再度真誠道：“冇事。”
“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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