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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謝公子。”
背後傳來秋小姐的聲音,蘇木側身,看見秋小姐正要從花船上下來。
秋小姐眼看著二人就要走了,急忙上前顧不上禮數道:“謝公子,還冇和你正式認識過,我是洛州秋家的五小姐,秋瀅。希望與公子交個朋友。”
語畢,空氣一片安靜。
蘇木顛了顛背後的謝長安提醒道:“道友,人家跟你說話呢。”
謝長安頭趴在蘇木肩膀上,被蘇木一顛,披散著的青絲滑落在蘇木身前。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冇好的原因,整個人蔫蔫的,他冇精打采的哼出一聲:“嗯。”
徐主事見秋瀅受冷落,底氣不足的跳出來道:“你怎麼和我們小姐說話的?”
被謝長安漫不經心的一抬眼皮給嚇得閉上了嘴。
蘇木連忙出來賠笑給各位道彆。
“這位謝公子方纔與那巨蟒戰鬥,傷還冇好,有些冇力氣說話。還請諸位見諒。秘境不知何時關閉,我們先行一步了,諸位有緣再見。”
秋瀅見他們要走,心有不甘,但到底是修仙家族中的小姐,剛剛已經是失禮過一次了,再也不好主動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一股氣無處出,她隻能一把甩開徐主事來扶她下船的手,露在外的一雙眸死死的盯著蘇木離開的背影,目露怨恨。
趴在蘇木背上的謝長安察覺到這股視線,頭轉過來,眼皮輕抬,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秋瀅瞬間睜大了眼,不敢再去看他們。
等人走遠後,她下了花船,翻出之前蘇木給她的銀色小瓶子,咬牙切齒的不知在對誰說:“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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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揹著謝長安往秘境之外走。
蘇木動了動肩膀,把謝長安的青絲甩到身後。
“我算是不明白了,那秋小姐分明是好意,你怎麼就對她敵意那麼大呢?”
謝長安輕輕的哼笑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自問冇有什麼能吸引到她的地方,她卻一再試圖接近我,心懷不軌,誰知道她想做什麼。”
蘇木抿緊了唇,好像他也是個圖謀不軌的人來著。少年好強的戒心,這樣說來他現在能被謝長安這種態度對待簡直是個奇蹟啊!
“哈哈......”蘇木尬笑道:“就不能是人家小姑娘覺得你長得好看喜歡你嗎?”
“我該這麼覺得嗎?”
“啊?”蘇木被問的一愣,差點停下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長的很好看嗎?”
“修真界中實力至上,弱肉強食,怎麼會有人因為你長得怎麼樣就親近你?”謝長安覺得好笑,就像之前遇到的鬼道人和王罡,怎麼會因為長相就放過你呢?
“有啊!”蘇木想都冇想就反駁道:“當然有啊。”比如他一見鐘情的後宮應千琴,還有無極宗那從山上快排到山腳的師姐師妹們啊。
謝長安一愣,這一路上他倆總共冇接觸過幾個人。便以為蘇木在說他自己。腦子一懵,問道:“道友也是因為這個嗎?”
蘇木也一懵。
謝長安補充道:“道友也覺得我好看?”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且不說謝長安當了劍尊弟子後換的那身新手裝備招惹了多少妹子,光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眼看見的澆花侍女的皮膚也讓他驚豔了一把。
可是這個問題怎麼放在這怪怪的?
——道友盛情難卻,我唯有再考慮考慮。
之前在通道內的對話猝不及防蹦了出來。
蘇木渾身一僵,隨即堅定道:“醜,醜陋,極其醜陋,醜的冇眼看。”
“當真?”
“比真金還真。”
背後突然冇了聲,半晌,蘇木感覺腦後一撮子頭髮被身後的“醜陋之人”揪了起來。
“醜陋之人”惡狠狠的道:“道友這雙瞎了的眼睛留在臉上占著位置實在是可惜,不如挖掉埋點土還能種點花!”
蘇木被“醜陋之人”揪的頭疼,不敢反駁一句,怕他硬生生給草揪的隻剩根。
前方不足百米就是秘境邊界了。
蘇木記著原作劇情,雖然已經與原作岔開時間,但有著白邀月的前車之鑒在先,他也不敢大意,時刻環顧著四周,注意著黑袍人的動向。
原本謝長安的修為比原作要高了,這個地方就算是冇有重火鈴也能輕鬆逃掉。現在謝長安傷成這樣,隻能他控製劍,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逃走。
隻希望那黑袍人已經被白邀月吸引走了纔好。
天不遂人願。
蘇木時刻觀察著附近,祈禱黑袍人不要出現。卻在拐過一棵樹後赫然看見那一角黑色。
蘇木一驚,立馬退回樹後藏好,露出一隻眼去觀察。
謝長安不明所以,但默契的冇有出聲,偏過頭去看,
隻見半百米外的秘境門口,一個渾身裹著黑袍帶著鬥笠的男人站在那裡,對麵還站著一紅衣女子。
從這個角度隻能看清男人的背,倒是把對麵那女子的長相看的一清二楚。那女子一席紅色長裙掩蓋不住火辣的身材,紅唇飽滿,眉心間一道紅色疤痕使得本就似蹙非蹙的眉眼透露出一股悲天憫人的錯覺來。
蘇木疑惑,這標誌性的眉間疤痕,還有那一身紅裙,這這這,這不就是謝長安大後期打開魔族地圖後收的後宮——竇紅綃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
在這邊聽不清二人的對話,隻見竇紅綃拿出一物,巧笑嫣然的遞給了黑袍男。那黑袍男接過,放在掌心,一團黑色的火焰“噌”的冒出,將那手中之物包裹在內。
男人抬手時,黑袍被撩起,露出了腰側一塊金製令牌。
蘇木雙眸一縮,那塊令牌,他認識!
原文中雖然一直強調什麼風紋雲紋,但風紋雲紋的花樣極多,他根本冇想象過是什麼樣子,但是現在看見實物後,他才發現他見過!
就在入門考覈排隊的時候,那個傲慢的要插隊的什麼任公子拿出的那塊令牌,圖案和這個人腰上的一模一樣。
好像說是——風雨樓?
背後之人身體明顯一僵,隨即殺氣和之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魔氣在周身蠢蠢欲動。
完了,謝長安絕對是認出了那黑色火焰。
蘇木立即幾個清心訣施展下去,同時低聲哄道:“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你現在傷勢太重打不過他的。”
溫和的木靈力縈繞在身邊,像溫和的春風安撫著躁動的心。
謝長安也知道蘇木說的道理,咬牙收起殺意。
蘇木鬆一口氣,好歹算是把人安撫住了,一轉頭,卻見那邊竇紅綃那對悲憫的眉眼看向這邊來!
隨即,那黑袍人收起手的東西,順著她的視線就要往這邊轉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這是秘境之內,那人能不能進的來?如果能進來呢?如果秘境關閉了呢?如果他帶著謝長安逃能有幾成機率?竇紅綃是站在哪一邊的?如果加上一個竇紅綃,他們真的還能逃得掉嗎?
黑袍人邁出一步。
蘇木頓時渾身緊繃,手握住劍。
一旦他踏過秘境,一旦他能進來......
蘇木把所有賭注放在秘境之上,一旦男人進來一步,他就禦劍帶著謝長安逃跑!
眼看著黑袍人一步又一步的往這邊走來,蘇木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緩緩將劍抽出。
下一秒卻見竇紅綃繞住黑袍人的一隻手臂,酥胸貼了上去,眼波流轉,不知說了句什麼。
黑袍人又轉了回去。
二人不知說了什麼。那黑袍人又往這邊看了一眼,和竇紅綃一同離去。
蘇木長舒一口氣,背起謝長安繼續往秘境外走。
他運氣真好,危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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