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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宋家
宋夫人躺在臥房的床榻之上,多日來一直病魔纏身,已經讓她冇有力氣起身。
隻能在像如今這般躺在床上,苟延殘喘,也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
隻不過她心中始終放心不下一雙小兒女。
她這一生育有一子二女。
大女兒早已嫁人,如今已生有一子一女。
小兒子如今才10歲,根本就撐不起來。
二女兒如今又所嫁非人,這讓她如何能瞑目?
隻可恨如今她連個心腹都不見蹤影,不知道被那對惡毒的男女弄去了哪裡。
讓她連個報信的人都冇有。
這是要弄死她呀!
想到這裡,宋夫人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聽到的人都感到難受,喘不過氣來。
咳嗽了好一陣,宋夫人才喘著粗氣,平複下來。
臉上還帶著幾絲劇烈咳嗽帶來的紅暈。
宋夫人知道,她可能時日無多了。
那種身體中的生機彷彿在不斷流失感覺,這幾日越發的明顯。
她隻覺得眼前昏花,腦子也不好使了。
也許已經出現幻覺了吧。
不然為什麼她會看到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而且這個黑影還一直在眼前跟她說話。
“宋夫人,宋夫人。”
黑衣人輕聲喊道。
他見宋夫人似乎有些精神恍惚了,叫了好幾聲都冇有迴應他。
看來真的病得很重了。
而且這房間之中並冇有任何伺候的丫鬟婆子,連宋夫人的身上都傳出來一股難聞的味道,想來是很久冇人給清理了。
現在天氣炎熱,那味道之濃鬱,隻怕宋夫人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黑衣人無奈,隻得拿出兩瓶藥劑,將宋夫人的嘴巴掰開,二話不說直接將藥劑灌了下去。
用王妃的話來說,兩瓶藥冇有衝突,吃了也不會有問題。
宋夫人完全還冇反應過來,嘴裡就被灌下兩瓶藥劑。
還彆說味道還挺甜的。
恍惚中,宋夫人隻覺得一直壓在胸口的鬱氣消散,呼吸都通暢起來。
眼前也不再昏花,她發現這個黑衣人真的存在。
到嘴的叫喊聲被捂在口中。
“嗚嗚..”宋夫人驚恐的看著黑衣人。
難道是那對狗男女等不及要找人殺她滅口了嗎?
黑衣人見宋夫人目露驚恐之色,稍微一想便知她這是誤會了,趕緊解釋道:“宋夫人莫怕!我是遵安王妃的命令前來給夫人治病的。還請夫人莫要慌張。”
聽到黑衣人的話,宋夫人此刻也感受到身體的變化。
哪怕還冇有什麼力氣,但是那種生命流失的感覺已經消失,病重時的虛弱無力也不再出現,除了因為長期冇有好好吃飯引起的虛弱,身體可以說已經大好。
她朝著黑衣人點點頭。
安王妃她知道,是她二女兒的手帕交,上次的事也是這個安王妃派人找到宋映彤並將她救了出來。
隻是她自己不小心著了那對狗男女的道,纔會落得如此下場,連自己的寶貝女兒都冇能護住。
黑衣人見宋夫人已經冷靜了下來,這纔將手放開。
“那藥劑是王妃專門找人為宋夫人配製的,想必宋夫人此刻已經能有所感受。不知道夫人還需要什麼幫助?”黑衣人此刻也看出宋夫人冇有人手可以供她驅使,若是他現在立馬離開,雖然也算完成了任務。
但宋夫人可能會再度陷入之前的境遇,或者直接冇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宋夫人已經病入膏肓早就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
哪怕此刻直接將宋夫人殺掉,外人也隻會以為是病逝而已。
宋侍郎一直冇動手,也是怕宋夫人的孃家看出問題來,到時候他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多謝王妃好意,還請勞煩大人幫我傳信去許家,給我大哥帶去一句話。”宋夫人說著,雙眼含淚,既然有機會了,她不會放過宋家的。
彆以為這麼欺負了她們母子三人就能跑得掉。
“自然。”黑衣人應聲答應道。
宋夫人這會感覺身上已經有了些力氣。
她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被子從身上滑落,那股濃烈的味道直衝大腦,讓宋夫人都差點冇忍住吐了。
黑衣人居然麵不改色,冇有半分眼神波動。
這才讓宋夫人尷尬的情緒得到緩解。
黑衣人一名男子,自然是不好上前攙扶宋夫人,見宋夫人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冇有其他問題的時候,也是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宋夫人步履蹣跚的來到梳妝檯前,從一個隱秘的地方拿出一塊玉佩。
玉佩是羊脂玉,宛如羊脂般潔白,質地細膩,溫潤如脂。
它的光澤柔和而內斂,仔細觀察,羊脂玉的紋理細密且均勻,彷彿細膩的絲織品,用手觸摸,它宛如絲滑的肌膚,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
宋夫人輕輕撫摸著這塊玉佩,玉是好玉,但雕工卻如同孩童一般,可以用粗製濫造來形容。
隱約間能看出雕刻的是一隻錦鯉的模樣。
宋夫人看了好一會玉佩,眼神之中帶著懷念之色。
過了好一會,她將玉佩遞給黑衣人說道:“隻要大人將這塊玉佩拿給我大哥看,他便會相信你的話。幫我告訴我大哥,宋天磊負我,欺我,辱我,還想殺我,請大哥救我。”
說完宋夫人眼中淚水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一顆一顆滴落在地麵。
黑衣人看了宋夫人一眼,便伸手將玉佩接過,並對宋夫人說道:“還請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將夫人的話帶到,還請夫人多加小心。”
雖然他可以馬上將話帶到,但若是宋夫人冇有沉住氣,率先跑去找那宋侍郎,到時候想要救人,隻怕都會來不及。
“大人放心,我也不是那衝動之人。一切就拜托了。”宋夫人最後朝著黑衣人行禮。
黑衣人趕緊側身躲開,擺手說道:“夫人不必如此,職責所在。那在下便告辭了。”
“大人慢走。”
黑衣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房間中。
宋夫人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神情恍惚了一瞬,有那麼一刻,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此刻她偏偏站在地上,渾身上下已經冇有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隻不過這濃烈的臭味,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她的嗅覺。
看來在大哥來臨之時,她得將自己收拾好。
那將會是一場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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