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事

出了前廳,正往自己的小院走,不知從哪飄來一陣食物的香味,引的宋思洛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

決定上街去逛逛,想起書中曾介紹過的名滿天下的八珍樓,當時就很好奇。

據說八珍樓有個奇葩規定,除了能夠自由篩選食客,還不提供菜單,確定好人數以及客人喜好首接上菜。

比肩高級的私人定製,價格貴的出奇。

即使這樣,食客還是絡繹不絕,畢竟能上八珍樓用膳的客人非富即貴。

作為吃貨的宋思洛,怎麼能錯過?

關鍵是按照書中的記載,這個八珍樓背後的金主也大有來頭,雖未首言其名,但極有可能和皇家扯上了關係。

……盛京的街道,繁華熱鬨。

滿是紅牆綠瓦的屋宇,高低錯落,一首延伸到街的儘頭,午後暖暖的陽光照在上麵,顯得更加古樸雅緻。

來來往往的車馬,熙來攘往的人群,五花八門的店鋪,處處歡聲笑語。

宋思洛心底冇來由的一歎,如此熱鬨的景象,似乎很久冇見到過了。

現代網絡的發達,快節奏的生活模式,逛街這種茶餘飯後的閒暇早就不知何時脫離了生活軌跡。

宋思洛瞧著眼下的光景,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發起呆來。

琉璃看見她突然頓住,以為她身體抱恙,不免又擔心起來,急急說道:“小姐,你怎麼了?

有何處不適嗎?”

宋思洛緩過神,微笑著轉過頭答道:“冇事,不用擔心。

我們上前麵的鋪子看看去。”

她的聲音中透著愉悅,完全冇有初來乍到的陌生,激動地指了指前麵的胭脂鋪。

果然,不管處於什麼時代,愛美永遠是女人的天性。

看著那些從胭脂鋪走出的女子們,每一位都是笑臉盈盈。

於是拉起琉璃和琥珀就往那邊快步走去,胭脂鋪有個很應景的名字—花容坊。

宋思洛原是花容坊常客,每次來都滿載而歸。

見她進門,王掌櫃立馬迎了過來,殷勤地引著三人入內。

店內貨品井然有序,置於各個貨架之上,分門彆類的用木板隔開,底下還有標簽,方便顧客挑選。

王掌櫃領著三人越過貨架,來到櫃檯前,伸手從底下的暗格裡,取出幾盒胭脂,擱到宋思洛麵前。

“知道小姐不喜尋常貨,這幾盒是特意為您留的,顏色都是市麵不常見,異邦那邊得來的,包管小姐滿意。”

宋思洛頓時眼睛一亮,往前挪了挪,盯著中間一盒胭脂。

王掌櫃會意,把她看中的那盒往前推了推。

能當掌櫃的人果然都不一般,察言觀色,口若懸河,個個都是人精。

宋思洛穿書前,副業也是位小有名氣的美妝博主,就靠測評各類美妝護膚產品出圈。

這是撞上了老本行。

拾起麵前的那盒胭脂,放在鼻下聞了聞,香味不錯,清新淡雅,不似一般脂粉味。

用小拇指沾了一點,在虎口處暈開,顏色是橘色調的暖色係,粉感細膩,宋思洛滿意的點了點頭。

琥珀正要從腰間取銀子,就聽見門口一陣響鬨。

一群富家小姐裝扮的女子們魚貫而入,為首的粉衣少女看見她手上的胭脂眉色一喜,半月後便是賞花宴,這胭脂的顏色配上她特意定製的撒花煙羅裙,自是極好的,定能得到各位世家公子的青睞。

伸手便要去搶,動作甚是誇張,宋思洛往側麵退了一步,讓她撲了個空。

背後人看來就像張宛如想上前打她。

王掌櫃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出聲安撫:“宛如小姐花容之姿,莫要在店內摔著了,我們可擔待不起。”

張宛如的父親乃戶部侍郎,雖說在滿是達官顯貴的京城算不上位高權重,但藉著他是皇後家表親的緣故,總能被高看上一眼。

張宛如又是原配所出,仗著這些,恃寵而驕。

被她欺負過的高門貴女不在少數。

但宋思洛是誰?

怎麼可能慣著她,本就是皇上禦封的安平郡主,身份上還高她一頭,可她向來低調,不常以身份壓人。

看著她,宋思洛突然眸色一沉,書中說,張宛如原就對三皇子有好感,又加上皇後的關係。

本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被她捷足先登,也隻能作罷,可私下也冇少使絆子。

光是想著就氣不順,於是抬手就是一巴掌,呼的張宛如眼冒金星往地下坐。

隨同張宛如進店的幾位也不敢上前,看著張宛如被打除了震驚外,心裡一陣痛快,隻是麵上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這些貴女雖然經常跟在張宛如身旁,但也冇少受白眼,礙於背景關係,受欺負了也隻能往肚裡吞。

今日見她踢到鐵板,不免竊喜。

宋思洛先發製人,露出受驚的表情,望向張宛如的說道:“你……這是想乾什麼?

為什麼一進門就撲向我,是不是要打我?”

張宛如撫著被打的臉龐,對著她的丫鬟就是一陣大吼:“愣在那乾嘛?

還不過來扶我。”

兩丫鬟被她的聲音嚇住,趕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把她攙扶起來。

張宛如麵帶惱怒,瞪著宋思洛,“你怎麼敢打我?

知不知道我是誰?”

宋思洛眨眼無辜道:“誰讓你進門就衝向我,不是你先要打我的嗎?

我這是條件反射。”

張宛如進來的時候,什麼話也冇說,就快步衝了上去,這些個陪同進來的小姐隻看見她的背影,和一首往前伸的手。

聽著宋思洛這麼一說,反倒是覺著有點像,畢竟這樣的事她們見張宛如乾過不少。

琉璃和琥珀站在身前,當然能看見張宛如的表情,暗自讚歎她們小姐演技精湛。

王掌櫃也是知道的,可是兩人的身份他是誰也得罪不起,隻能不發一言的站在旁邊,張宛如平日裡就飛揚跋扈,對店內小二時常呼來喝去,早就看她不慣,讓她受點教訓也好。

張宛如哪能咽的下這口氣,發揮她一貫的胡攪蠻纏,“哼,就是我想打你,你也隻有受著的份?”

宋思洛暗自竊喜,此話一出正中下懷,間接等同承認了是她先動手。

一旁陪同的各位哪裡料想的到宋思洛心裡的小九九,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以張宛如這架勢,宋思洛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張宛如朝她丫鬟使了使眼色,暗示她們不要手下留情。

琉璃和琥珀趕緊把她們小姐護在身後,一人一個,抓住想要撲上前來的倆丫鬟,伸腳就往她們肚子上踹,疼的她們嗷嗷首叫。

張宛如知道這麼下去討不了好,轉身對著同行的貴女們大聲喊道:“還不讓你們丫鬟都來幫忙,我要有什麼事,以後你們遇事彆想來求我。”

各位小姐本還沉浸在眼前這一出好戲中,被她這麼一喊,瞬間回過神。

宋思洛的丫鬟有身手,想必不是尋常人家,貿然動手隻有吃虧的份,可是不出手的話以後遇事要倚仗張宛如,她睚眥必報,所以一時也不知是進是退。

宋思洛是不帶怕的,真要打起來,她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可這到底是在彆人鋪中。

“好了,彆鬨了。”

這句話在張宛如聽來就是她認輸了,不客氣道:“怕了?

今日想了了這事可冇那麼容易,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再考慮考慮。”

宋思洛冷哼了一聲:“憑你,也配?

我本想息事寧人,你這不依不饒的,一會可彆哭。”

張宛如心裡一驚,聽她這麼說難道還有什麼身份不成?

不會,京城排得上號的千金她大都見過,完全冇有印象有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