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燒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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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晴在去裴家之前,先去了一趟自己的醫館。醫館裡已經有人在了,卻不是昨日來看病的酒樓夥計元寶,而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仆婦。仆婦看著蘇晴笑道:“是大公子讓我來的,醫館有什麼粗活累活,姑娘儘管交代我。對了,我姓譚,姑娘叫我譚嫂子就好。”蘇晴原來就想著,既然要開醫館,就得有一個人在旁幫忙。冇想到沈湛提前考慮到了這一點,還把人送了過來。譚嫂子長相老實,手腳也勤快,在蘇晴來之前就把醫館打掃了一遍。蘇晴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今日要去裴家,不能在醫館多待。如果有人來看病,能等就等,不能等就算了。對了,如果有酒樓的夥計來送診金,隻收他一個銅錢就行。”她叮囑完譚嫂子,便去了裴家。裴思煙是家裡最小的女兒,上麵兩個姐姐都出嫁了,家裡隻剩下了她一個女兒,難免覺得冷清。蘇晴過來時,裴思煙表現得特彆高興,拉著她就去看自己繡的嫁妝。但剛走幾步,裴思煙就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三表姐,你怎麼了?”蘇晴還以為裴思煙是生病了,可看她氣色又不太像。裴思煙臉色微紅:“我好像來小日子了。”接著,她就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把抽屜裡的藥瓶拿來。”丫鬟拿來藥瓶,裴思煙從裡麵倒出一粒藥片,張口就要服下。可就在這時,蘇晴攔住了她。“三表姐,這藥不能吃。”裴思煙睜大眼睛,“為什麼?”蘇晴剛纔看得清楚,裴思煙手中的藥是一粒止疼片。她不答反問道:“三表姐,你是不是每次來小日子,都會疼得厲害?”裴思煙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從我第一次來葵水就是這樣,每個月那幾天,簡直度日如年。”“上個月,我在徐家赴宴的時候,聽徐姑娘說起,她也是這樣,她還給了我一瓶藥片,說是疼得厲害的時候,隻要吃一粒藥片就好了。”裴思煙道:“後來我試著吃了一粒,果然有效。”“我冇說這藥片冇有效果,但是藥三分毒,三表姐你最好還是少吃。”裴思煙可憐道:“可不吃這藥,我就得足足疼上好幾日。”蘇晴耐心道:“你之所以會感覺腹痛,多半是因為宮寒的緣故。女子宮寒不是小事,嚴重的話,可能不孕。”裴思煙神色不安:“表妹,你彆嚇我!那這宮寒之症能治嗎?”蘇晴道:“當然能治。三表姐要是相信我,就讓我給你號一下脈。”“表妹還會看病嗎?”裴思煙伸出右手的時候,還好奇的問道。蘇晴搭上她的脈搏,淡淡笑道:“你忘了,我們外祖家是做什麼的了,我天生就對這個有興趣,隻是之前學藝不精,不好給人看病。”有他們外祖家做掩飾,裴思煙很快相信了蘇晴的話。等蘇晴號完脈,便寫了一張方子,“三表姐,你照著這個連吃一個月,平時再常吃一些當歸羊肉湯,以後就再也不會痛經了。”徐將軍府邸。宋柔也在給趙文軒複診。趙文軒的傷口不宜頻繁搬動,徐夫人就讓侄兒留下來養傷。宋柔所在的長寧侯府距離徐家很近,這天便來檢視傷勢。趙文軒靦腆地朝宋柔打了個招呼。一旁的徐紅錦嘰嘰喳喳道:“宋姐姐,我表哥吃了你的藥,精神好多了。昨天一天都冇有嚷傷口疼。”趙文軒也道:“這次多虧了宋姑娘,讓我這麼多天,第一次睡了個好覺。”宋柔給的藥效果不錯,他昨天晚上難得睡了個安穩覺。“宋姑娘,你看我這傷口什麼時候能癒合?”趙文軒因為這傷,都在家休養了半個月了,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躺軟了。宋柔溫聲道:“那要看傷口的恢複情況。”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解開了傷口上的繃帶。早晨的時候,徐紅錦按著宋柔的囑咐,剛剛給趙文軒換過藥。藥粉有消炎殺菌的功效,按理來說,趙文軒的傷口應該會慢慢好轉。可當宋柔打開繃帶後,卻發現一夜過後,傷口仍有些潰爛的跡象。她定了定神,向徐紅錦問道:“這幾次換藥的時候,你們有冇有讓傷口接觸生水或是其他臟東西?”徐紅錦搖頭道:“冇有啊,我怕丫鬟們粗手粗腳,所以換藥的事,都是我來做的。按著宋姐姐你的囑咐,我每次換藥時,都會洗乾淨手。”那就奇怪了。既然傷口冇有接觸臟東西和生水,那為什麼還會繼續潰爛。眼看宋柔臉色不好,徐紅錦小心地問道:“宋姐姐,我表哥的傷……”宋柔微微抬頭,就見徐紅錦和趙文軒都朝自己看過來。她穩住心神道:“冇什麼。隻是傷口還有些潰爛,我把藥量加大,明天再觀察一下。”徐紅錦試探著問道:“宋姐姐,為什麼我表哥的傷口仍有些潰爛啊,不會是我換藥的手法不對吧!”宋柔勉強笑了笑:“應該不是。這外傷耽誤了這麼久,有點反覆也是正常的。”徐紅錦這才放心,趙文軒也鬆了口氣。但是宋柔心裡卻有些不安,她明明開了消炎殺菌的藥,可傷口為什麼還冇有好轉。難道是藥量不夠?應該是這樣。宋柔這麼安慰自己,接著便給趙文軒開了兩倍的藥量。趙文軒吃了藥以後,便在午後睡了一覺。傍晚的時候,宋柔不放心他的傷勢,又來看了一眼。大概是因為消炎藥起了作用,傷口冇有再潰爛。宋柔也終於鬆了口氣。但是第二天清晨,宋柔剛吃過早飯,徐紅錦就慌慌張張地來了長寧侯府。“宋姐姐,不好了,我表哥發燒了。”宋柔心頭一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發燒意味著什麼,說明趙文軒的傷口還有炎症。她竭力穩住心神道:“你慢慢說,昨天趙公子吃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跟我細說一遍。”徐紅錦紅著眼圈道:“表哥昨天胃口不太好,隻喝了半碗稀粥,吃的小菜也很清淡。傍晚的時候,表哥閒著無聊,我就陪他下了一盤棋。真的就隻下了一盤,表哥這兩天一直都待在房裡,連門都不出。”入口的東西冇有問題,病人也冇有外出受風,那怎麼會突然發燒?宋柔怎麼都想不明白,跟著徐紅錦回到趙文軒的房間,隻見對方臉色微紅,發著低燒,人也有些昏昏沉沉。“宋姐姐,這可怎麼辦?”徐紅錦在旁低聲啜泣道。宋柔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不肯在外人麵前流露出一絲軟弱,便從藥箱裡取出一包退燒藥。“先讓趙公子把這個喝了,就可以退燒了。”宋柔也知道退燒藥隻能暫時把燒退下去,可她一時半會兒確實想不到其他辦法。退燒藥餵了下去,半個時辰後,趙文軒的燒就退了下去。但是兩個時辰後,趙文軒就又燒了起來,而且還高燒不退,人也昏睡不醒。徐紅錦這下徹底慌了,哭著求宋柔救自己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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