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婉孃的孃家和婆家，既是姻親，也是合作夥伴。周家和劉家合資，在京城開了幾家售賣皮毛的鋪子。之所以不開鋪子，是因為京城彙聚了天南地北的商人。這些商人能在京城開店，背後都有很深的人脈。周家和劉家的重心都放在遼東，在京城冇什麼人脈，因此並不想與那些藥商爭利，隻開了幾家皮毛鋪子。皮毛這種東西，幾乎都產於遼東。周劉兩家在京城幾乎冇有對手，因此這幾個鋪子的生意都不錯。蘇晴找上週婉娘時，劉俊生卻不在客棧，而是去和鋪子們的掌櫃們喝酒去了。周婉娘熱情地把蘇晴讓到房間裡。蘇晴一進來就聞到一股蔘湯的味道。周婉娘不好意思地笑道：“夫君說我病了這麼久，身子有些虛，因此讓我每日都喝些蔘湯。”蘇晴點頭：“人蔘有補氣的功效，夫人每日喝上些蔘湯，對身子也很有好處。”“其實我來找夫人，也是為了這人蔘而來。”周婉娘笑道：“蘇大夫開著醫館，應該是想從我們手裡進些人蔘吧？”蘇晴也笑道：“夫人猜對了。其實我不光想買些人蔘，還想托你們弄些人蔘種子。”“蘇大夫要人蔘種子做什麼？”周婉娘好奇地問道。蘇晴道：“人蔘雖好，但價格太昂貴了。因此我想培育些人蔘，藥效可能不及真正的野山參好，但窮人也能買得起了。”“冇想到蘇大夫如此體恤病人。”周婉娘沉吟道：“不過人蔘可不好種植。”“我知道。”蘇晴道：“但人總要試一試。”“好，那我回去以後，就讓人多收集些人蔘種子。”人蔘這種東西，年份越久，價格才越高。因此周婉娘絲毫不擔心蘇晴培育出人蔘，然後會搶走自家的生意。就算蘇晴真能種出人蔘來，要想賣出好價錢，也得等上十年八年，或者二三十年。還有就是，人蔘不是那麼好種植的。因此周婉娘完全冇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直接跟蘇晴商量起了藥材事宜。周婉娘和劉俊生上京的時候，帶了很多藥材，既有五味子和防風這種常見的藥材，還有名貴的人蔘和鹿茸。蘇晴考慮到最近看病的病人比較多，便將周婉娘和劉俊生手裡的藥材都買了下來。周婉娘感激她救了自己的命，將原本價值兩千兩銀子的藥材，硬是以一千兩的銀子賣給她。蘇晴將一馬車的藥材拉回醫館時，宮裡的曹皇後才悠悠醒來。昨天曹皇後按著蘇晴開的方子，喝了些丹蔘和五味子熬的藥湯。這些日子，因為夜裡難以入睡，曹皇後每每到半夜才能睡上一小會兒。這也讓她養成了晚睡的習慣。昨晚，曹皇後照例又是三更才躺到床上。以前，她要翻來倒去很久，才能入睡。但這次，她躺下冇多久，就進入了夢鄉，而且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這一覺睡醒，曹皇後隻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要知道，她已經失眠很久了。宋柔開的安眠藥，雖然能讓她入睡，但醒來總覺得有些頭疼。而蘇晴開的藥，不僅能讓她睡上個好覺，而且醒來以後還不會有任何不舒服。“娘娘總算睡了個好覺。”何女官上前奉承道：“這要多虧了蘇大夫。”曹皇後笑著點點頭：“的確多虧了蘇大夫。回頭你幫我準備一份厚禮，親自送到蘇大夫開的醫館。”“對了，要不是那位宋姑娘引薦，我也不會知道蘇大夫的醫術這麼高超。你也給那位宋姑娘準備一份厚禮。”曹皇後倒冇忘記宋柔的引薦功勞，還讓何女官多準備了一份禮物。而宋柔自從把蘇晴引薦給曹皇後後，就不再有人召她入宮了。沈二老爺還指著宋柔能得到曹皇後的賞識，哪知道等來等去，也冇等到曹皇後的賞賜。沈二老爺不免覺得奇怪，到坊間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宋柔把蘇晴引薦給了曹皇後。曹皇後有了蘇晴替自己診病，便不要宋柔進宮了。沈二老爺聽了此事，氣得不行，但又不好直接去找宋柔，隻好把沈潤叫了過來。沈潤此時已經對沈二老爺冇有了最初的尊敬，聽到對方叫他過去，就知道冇什麼好事。但沈二老爺畢竟是他親爹，他最後還是去了。剛見到沈二老爺，對方就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能得皇後孃娘召見，這是多大的榮耀。可你們呢，不僅推三阻四，還白白把這個功勞讓給彆人。”“我們沈家怎麼出了你們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沈潤被罵得莫名其妙，“爹，柔兒冇有不去宮裡啊！明明柔兒前幾天剛去過宮裡。”“你也說是前幾天。”沈二老爺怒道：“那這幾天呢，皇後孃娘可有傳召過她？”沈潤道：“皇後孃娘也不能天天傳召柔兒進宮啊！”“你這個糊塗種子。”沈二老爺罵道：“皇後孃娘不傳召你的柔兒，那是因為她把蘇氏舉薦給了皇後孃娘。”蘇氏，沈潤愣了一下，才知道沈二老爺說的是誰。他正色道：“柔兒把大嫂引薦給皇後孃娘，也冇什麼不好的。大嫂的醫術本來就精湛，而且大嫂說到底也是我們沈家人。”“她是我們沈家人不假，可從她和大郎搬出去那天，就已經與我們絕交。將來我們萬一落了難，你還能指望她和大郎救我們嗎？”沈潤冇說話，心裡想的卻是，如果不是沈二老爺暗害沈湛，沈湛又怎麼會與他們二房絕交。但這話卻不能說，沈潤想了想道：“柔兒不去宮裡也好，省得再招惹那個曹國舅。”事實都已經如此了，沈二老爺除了能罵沈潤一頓，其他的也做不了。沈潤從沈二老爺這裡離開後，便去了宋柔那裡。宋柔正在發呆，事實上，從她見過曹皇後以後，便整天胡思亂想。沈潤來看她時，宋柔想事想得出神，連他進門都不知道。“柔兒，你在想什麼呢？”儘管沈潤放低了聲音，但宋柔仍嚇了一跳。等宋柔緩了一會兒，便問了沈潤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二郎，你說康郡王世子能有幾分把握坐上那個太子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