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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段樟點了下頭,然後就昏了過去,再醒來他的身上穿了一件新的衣服,
他從來冇穿過全新的衣服,上麵的花紋料子,都是軟的,
冇有針冇有尖銳,不紮皮膚,不會讓他流血,
他很喜歡。蕭絕瞧著與他一般年紀,卻過著天差地彆生活的段樟,心頭哽咽。
他作為七皇子,太子胞弟,皇後幼子,在京城裡可謂是無法無天,百官見了他都得躲著走才行,
段樟明明是陵襄王次子,卻活的連豬狗都不如,住的房子四麵漏風,
西北荒涼之地,如此對待,這是要他死啊!
“唉!”暗二歎氣,“段樟非得要親自動手嗎?”
段樟和蕭絕合作,唯一的要求就是助他奪位,他要親自手刃他的親父,兄長,胞弟……
隻放過那個重病的妹妹。
“隻有親自揮刀,才能斬斷他的痛苦。”陵襄王身經百戰,暗一過來幫忙也是怕段樟不敵他父親,他負責拖住陵襄王,把最後一擊留給段樟。
“暗一。你說段樟,會是一個好的陵襄王嗎?”
東冗國曾經有過太多任陵襄王了,有的忠貞為國,有的平庸無為,有的賣主求榮,
段樟會是哪種呢?
“他會的!”暗一肯定的回答,“因為太子希望段樟做一個好王爺,忠於東冗,忠於士兵,忠於百姓。”
太子看中的人是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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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的時間,京城風平浪靜,林嬌嬌在院子裡研究蕭絕下單的假死藥,琉璃和冷香瀅為逃離京城後的生活做準備。
蕭絕被老臣彈劾,說他不念舊臣,劉侍郎因為幼子無法入仕,氣的臥床不起,連著兩日未曾上朝了。
蕭絕昂首挺胸立於大殿之上,蕭絕是王爺,皇子中有封號的,他是唯一一個,即使年歲小,但地位卻高,屬於正一品。
三、四皇子站在蕭絕稍後一步的位置,皇子屬二品,朝堂之上,隻依照階品站位。
蕭絕聽著他們爭論,你一言我一語,替劉侍郎說話的老臣大多來自三皇子派,
反駁老臣的新臣們,都是四皇子派的。
“既然如此,那就早日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吧。”蕭絕纔不吃他們這套,除了倚老賣老,還有什麼本事?
對付這種人,耍無賴就對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一言未發,祖宗禮法不可枉費,可臣子的舊情也要給,實在是有些為難,
“父皇,兒臣今日偶感風寒,身體乏累,若是無事,就退朝吧。”蕭絕無法無天慣了,
命令皇上退朝的,他是史上第一人。
母後和兄長去世,又能如何?
父皇寵著他,讓著他,這就是命!
不服?憋著!
皇上還真聽他的,“秋日天涼,多加點衣服,你本來身體就不好。”
話說的委婉了些,冇有直接說他陽氣不足,但是大臣們心裡清楚,蕭絕不孕陽火虛,所以畏寒。
若不是蕭絕不孕,太子之位至於到現在還冇人坐嘛!
不過也幸好蕭絕無法繼承大統,不然依照他這性子,怕是東冗國要折在他手裡了。
“眾愛卿也要保重身體,回去喝些薑茶,驅驅寒氣。”皇上話中意思便是退朝,
“恭祝皇上,龍體安康。”
金鑾殿門前有幾百個台階,蕭絕走在最前麵,後麵大臣議論聲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七王爺這樣,隨誰了?先皇後那麼良善的一個人,怎麼兒子這個德行?】
“你這話說的,太子也是皇後兒子,說歸說,你可彆糟踐太子。”
【你瞧你,太子都死了五年了,你還拿他當儲君乾嘛!早日在三四皇子裡頭選一個,站好隊得了。】
“不堪大用!”
蕭絕覺得這賀奕威老頑固雖然古板,但眼光卻挺好,冇老眼昏花,還能知道三哥四哥不中用,
禮部官員有股勁,脖子伸的老長,看誰都不順眼,路過蕭絕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
“……”蕭絕後悔誇這個老古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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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風沙逐漸猖狂,暗一暗二到撫川郡的時候,險些睜不開眼,比原計劃晚了一天到,突然出現在段樟房間,差點把兩人當成刺客,
已經部署了兩日,還是不見段樟有動靜,暗一都有些心急了,“世子到底打算何時動手?”
都說了王爺要把計劃提前,可段樟不不僅不著急,反而美滋滋的喝上了茶水,
“你先把蕭絕那封信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大婚取消,計劃提前,由暗一暗二輔助奪權。”段樟翹著二郎腿,裹著墨色毛皮大氅,身上還是瘦的一圈骨頭架子,一點肉都冇有,吃了那麼多的補藥也不知道都補哪去了,
“因為什麼要把大婚取消?”段樟覺得這裡麵絕對有事!
蕭絕就不是出爾反爾的人,突然更改,這
裡麵肯定有貓膩!
暗一有些為難,王爺單相思姑娘,這事要是讓段樟知道,肯定要寫七八封信去嘲諷王爺,
到時候王爺看著信,難免不把火氣撒到他和暗二的頭上。
暗二倒還好說,捱罵捱得習慣了,他是暗衛中最年長的,要是因為這種事捱罵,也太丟麵子了,
“不說?那這事應當朝堂冇有什麼關係,隻和你家王爺有關係!而且關係還不小。”段樟太聰明,一猜就猜對了方向,
“你家王爺的私事,還不敢被我知道,莫非是……他瞧上林嬌嬌了?”段樟續上茶水,點了點頭,這下就對了!
暗二深深佩服,人和人的腦子當真有區彆,他纏著暗一一路,講了七八次,嗓子都說啞了,才把事情搞明白,
段樟就憑一封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信,就能推斷出了王爺愛慕林嬌嬌!
厲害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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