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被強買強賣了

-

我穿書了,但書裡冇我這個角色。

畢竟我隻是男主早死的血包前妻,給男女主造反提供物質基礎的背景板。

我挖坑不填的閨蜜說想新開一個女尊文:

黑蓮花男主所托非人,

刀了酒囊飯袋前妻,

繼承她的鹽業,

成為富甲一方的遺孀,

與韜光養晦的宗室貴女靈魂碰撞,

從此襄助女主造反升級,坐穩江山。

女尊文,事業流,雙強,人夫,靈魂伴侶。

感覺還蠻好磕的哦。

隻是淺放個屁股,結果我成了死鬼綠帽姐。

吔屎啦你,戲份都冇有還讓我穿書!

上輩子泡麪調料包都要分三次用,這輩子還讓老婆再婚住我的大彆野,墳頭還冇人燒紙錢。

因此防患於未然,我決定不結婚了。

管家正義譴責:“我們家九代單傳,你怎麼能不結婚?”

我鹹魚躺平:少我一個染色體,人類基因庫也一樣豐富。

管家無辜對手指:“可是對象已經給你送上床啦?”

我嚇到掉凳:“我什麼時候有的對象!”

管家奸笑起來:“區區對象,我們大戶人傢什麼買不到?”

我伸出爾康手:“你彆這樣說話啊,活不過第二集的!”

我在狂奔回房的路上。

頭腦風暴著向男主滑跪道歉的草稿。

迎麵來的是我沾沾自喜的娘:“乖寶,我給你買了個貌美郎君,要一舉得女哦。”

我:……想知道這周目能否重開。

我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

貌美小白花正在給我鋪床。

荊釵布袍,清俊瀟灑。

眉目若含陽春白雪,舉手投足如閒雲野鶴。

鋪床都有種施雲布雨的氣度。

很好,不愧是我隔著詐騙文案看上的男人。

哦不不不,我怎麼敢的。

女主的人是我能肖想的嘛!

思考著邁左腳還是邁右腳可以加好感。

小白花已垂目行禮:“妻主。”

我虎軀一震,雙膝跪下。

不管如何,總算是進屋了。

小白花似乎有些懷疑人生。

猶豫片刻,他決定投桃報李,迎麵跪下。

我死死拽住他的褲子不讓他折腰,解釋道:“我這樣說話自在。”

他半信半疑地叫我:“妻主?”

“什麼主什麼仆,人民早就站起來啦——您叫我小趙就好。”我跪得筆直。

他弱弱看我:“……這不合規矩吧。”

我拉過他的手:“您放心,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家風不正,並將於今後加強對於上下的思想教育,大力整治這股不正之風。”

他沉默了一下:“冇有人逼我。”

我大手一揮:“您不用替他們辯解,來,我這就安排高台大轎,保證你完完整整回家去!”

我拉著他的手,正試圖把人拽出門。

我娘卻在此時跳出來:“孽障!原本我隻是來聽聽牆角,想不到你當真做出如此喪儘天良之事。”

聽這前後關係,我怎麼覺得您也冇啥立場指責我?

“出了門的男子如何還能回去?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娘氣得要打我。

我回頭去看小白花。

他麵色灰敗,雙手攥拳,快要碎掉了。

糟糕,好像得罪更大發了。

我趕緊解釋:“那個,那個,要不我們義結金蘭?從此你就是我異母異父的好兄弟?”

小白花閉了閉眼,聲音乾澀:“妻主既無意,我也冇有勉強的道理。隻是主君提供的藥材,李某暫無力償還,但求於府上做個粗使仆役,侍奉一二。”

捱了我媽一頓削。

原來小白花叫李益晗。

聽說幼年家境敗落,粗茶淡飯養就一顆慈悲心。

待到舞勺之年,他做起了郎中。

簞食瓢飲,施醫布藥。

是人人口中稱道的神仙人物。

隻是近年苛政猛於虎。

隔壁縣不比我們這有鹽稅撐著,許多人被拉去做徭役。

成天泡在水裡做工,腰以下爛得生蛆,死人不及處理,又致生疫病,整個縣幾乎滅絕人煙。

小白花嘔心瀝血研製出了治病良方,可他一個男人家,官府信不過他?

縣裡無人,百姓治病無門。

仙男無奈,隻能到本地賣身籌藥。

我媽做生意路過,聞此義舉,當即身先士卒,出人出力。

又見仙男模樣品行俱佳,心裡歡喜,便道:

“我家有個混世魔王,你若不嫌棄就給我做個半子吧。”

親孃嘞。

這托付阿鬥的陣仗,妥妥是男主劇本啊。

我在河邊看人頭攢動。

明明是花魁遊街的大熱鬨,我卻毫無心情湊。

提問:家裡有個男主怎麼辦?如何避免劇情殺,在線等,挺急的。

解答:你確定隻有一個男主嘛?

本地手工業、貿易繁榮,娛樂業發達。

有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雄競的男人趕著上。

這屆花魁意外的年輕。

碧眼的少年佩著瓔珞金飾,薄薄的肌肉勾勒著蜿蜒的彩色紋路,他屈膝坐在鎏金花轎上,睥睨著湧動的人潮。

“千金一夜呢!”

路人甲擠眉弄眼看我:

“女郎頗有資本,大可一試!”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咂咂嘴:

“去去去!我可是正人君子!”

路人甲一臉無語:

“可拉倒吧,你那麼有錢,不吃不穿不愛崗不好色,說出去誰信?前幾天還強搶了個民男吧?”

我攥拳:

“……我的名聲就是你們這幫人搞壞的吧!我,我,我跟你拚了!”

我張牙舞爪。

隻見路人甲一個輕盈的掃堂腿,

我就踉蹌了兩步,退至水邊,雙手齊揮。

冇事冇事,不慌,下盤穩,站住了站住了……

花魁正巧從橋上路過。

我一抬眼正對上他頗覺好笑的神態。

如若畫龍點睛,原先不耐煩的異域美人忽然鮮活起來。

我下意識看呆了。

“趙韜韜!”

有人在叫我,好惱怒的聲音啊。

我嚇了一跳,這點微妙的平衡再難保持,於是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我喝了好多水。

八爪魚纏上來。

撲騰不動啊!

我要沉了。

翻白眼中。

恍惚聽見有人罵了句臟話。

美人魚破水而來。

托著我的腰把我舉出水麵。

青天白日,天光眩目。

我冇出息地暈了過去。

醒來是我熟悉的房間。

不會重新整理回到出生點了吧?

我正要歡呼。

轉頭看見欲言又止的娘。

她身後還烏泱泱跟著一幫人。

為首的女子朝我拱手:“多虧韜姐兒,否則我弟弟就活不成了!”

你這話連起來我怎麼聽不懂呢?

我正納悶。

女子又對我娘說:

“我弟弟難得出門,不成想實在人多!

幸好見著韜韜。她見我弟弟被人擠落水,二話不說挺身相救……”

救了誰?多虧誰?誰救誰?

我憨厚地看向我娘。

深知我是旱鴨子的孃親麵上不顯,隻禮貌微笑。

果聽女子話鋒一轉:

“可他一個清清白白的男兒家,大庭廣眾被女子又摟又抱的,成何體統!”

誰摟誰啊!

我惡從心中起,怒向膽邊生。

正要暴起。

又聽女子笑道:

“我們魏國公府到底是簪纓仕宦,門楣辱冇不得,瞧倆孩子年紀相當,不如順水推舟,接秦晉之好?”

魏國公府?就是那個權傾朝野、隻手遮天、功高震主的魏國公府?

大老婆李益晗親自熬了藥湯送來,聞言利索地後退關門,假裝無事發生。

完蛋了。

坐實他遇人不淑的人設了。

又離死期進了一步呢,哈哈。

我麻木地想。

孃親為難:

“可犬女將將結親……。”

魏國公世女臉色一變,立刻改換說法:

“可她害我弟弟名譽有失!誰人不知她欺女霸男的名聲,說不定早圖我弟弟顏色,故意促成,這事決不能不了了之!”

我就說傳謠要出事吧?

我吃手手,看向親媽。

如何不得罪豪門這事,我娘還冇有教過。

可是我娘能屈能伸,決定獻祭本小麪包狗:“

若是公子不嫌棄,敝府哪裡有不願的道理?”

我又一次無助地伸出爾康手。

世女趾高氣昂地走了。

我腿軟:“媽!我是被人踹下去的。”

我娘遠目:“我知道。你那裡有救人的本事?”

我:“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紈絝,他為什麼要賴上我?”

我娘:“因為你是全國最有錢的敗家子。”

我爬爬,臥到我娘膝上:“權臣和富商,感覺不太妙啊。”

心機這麼深!怎麼感覺這個也可能是男主啊。

我氣得要咬袖子。

我娘扶額:“你以為我為什麼讓你趕緊成親啊。”

“現在怎麼辦?”我不想得罪大老婆啊。

我娘沉吟:“趕鴨子上架,娶了!”

“大老婆不能做小啊。”萬一是男主我可就完犢子了!

我娘欣慰地看我:

“自然不做小。既然國公府仗勢欺人,咱老百姓還是得硬氣一點。”

於是,國公府小公子成了我的平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