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個抱成一團,一點都不敢動。
薑薑可不想去春紅嬸家,她每次從春紅嬸家經過,傻子哥哥總是喜歡拉她回家,她很害怕,而且傻子哥哥不愛乾淨,扣完屁股還喜歡挖鼻屎給她吃。
薑薑雖然小,但是她的媽媽是這小破村裡唯一的大學生。
而在九十年代裡,大學生可就像金疙瘩一樣,稀罕的很。
她媽媽把她和她哥哥教得極好。
薑薑感到大伯的眼神在哥哥和自己的身上來回掃視。
“冇醒?”
床角有一隻老鼠,吱吱響。
原來剛纔的動靜是它發出來的。
薑薑怕這種東西,老鼠可讓人害怕了,她會爬上爬下,咻一下的就會從人的身邊鑽過。
她想喊但是又不敢,隻能緊緊的抓住哥哥的手。
阿離安撫的緊握妹妹的手,他知道妹妹為什麼怕老鼠,是因為半個月前老鼠鑽進過她的開襠褲裡,嚇得當時她咿呀鬼叫。
從那次後她就十分怕老鼠了。
“原來是老鼠呀,還以為人醒了呢,算了吧今天就不送過去了,那就明天送過去吧。”
他自言自語邊走邊道。
到冇有聽到聲音後,兩兄妹才立刻坐起來。
阿離手腳麻利的出了門,冇有看到大伯的身影,才放下心來。
將門鎖好後,薑薑害怕得同手同腳哭著道,“鍋鍋我不喜歡春紅嬸家,不要做她家的孩子。”
阿離本就單薄的小胸膛還是摟著妹妹安慰。
摸了下薑薑毛茸茸的小腦袋。
“不怕,哥會保護你的。”
媽媽離世時說過,通知了爸爸過來接他們,可是半個月都過去了爸爸都還冇有來。
不過好在媽媽給過他爸爸的地址。
現在大伯要將他們賣了,不如他帶妹妹去找爸爸吧。
“妹妹,我們去找爸爸好不好。”
薑薑眼睛亮亮的看著哥哥。
興奮的道“好呀。
找粑粑。”
她高興得拍小手。
說乾就乾。
阿離立刻收拾起來,家裡的東西不多,自從媽媽離世,大伯就將東西都搬走了,隻剩下兩兄妹的衣物,還有一些零散的東西。
阿離拿著一個比他高的尿素袋,將幾個雖然破碎但卻是他珍貴的破碗破鍋都塞了進去。
還有兄妹兩個的衣服。
就這樣,鼓鼓囊囊的一小大包,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對於六歲半的小阿離來說,卻像小山一樣高。
但讓他把這些東西都扔了,他也捨不得。
這都是他像攢家底一樣攢出來的。
011看了首扶額,冇有想到這個警惕的小東西有往家裡收集東西的癖好。
小小的身子揹著小山一樣高的東西,纖細的小腿顫抖著。
“鍋鍋,我幫你,薑薑很厲害。”
阿離看著矮冬瓜的妹妹,走路都不利索,能幫上他什麼忙。
最後還是拿了一個小的尿素袋給她裝了幾件衣服。
再不捨的將一些東西丟掉了些才收拾好行李。
剛好天色也晚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今晚到縣裡的火車也不怕看不著路了。
出了門,兄妹倆個看著眼前的房子。
“鍋鍋,我們以後還能回來嗎,我不想離開媽媽。”
小阿離揉了下妹妹的頭髮,堅定的保證道“等哥長大了一定帶你。”
“嗯。”
小薑薑點了點頭。
就這樣倆兄妹一人拖著一個尿素袋子離開了生活了幾年的家。
阿離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看下妹妹。
而薑薑的腿實在是太短了,尿素袋被拖在地上,和凹凸不平的地麵接觸,帶來的阻力,讓她小小的身子都站不穩,搖搖晃晃的走著。
破爛的泥路,臟兮兮的兩個小孩,揹著東西,艱難步行。
他們的身影距離那棟小破房也越來越遠。
不知走了多久。
小薑薑走得腳都酸了,但是她知道哥哥比她還要累,也不敢耍賴皮。
撲通——一個小石子讓小薑薑摔了個西腳朝天。
“啊呸——”吐出了口中的泥巴。
阿離聽到動靜急忙回頭。
扶起妹妹“薑薑你冇有事吧,疼不疼。”
含著兩泡熱淚的薑薑,一個勁的道“不疼的鍋鍋。”
小阿離看著都摔出眼淚,卻還假裝不疼的妹妹,心酸極了,突然他蹲了下來。
“來哥揹你。”
薑薑揮了揮手,“不行的,離車車那裡還要很久很久,鍋鍋會累,薑薑心會疼。”
小姑娘用短短的小手指指了下胸脯。
小阿離當時就紅了眼眶。
薑薑站起身,拍了下身上的泥土。
目光炯炯有神盯著前方。
“薑薑可以的。”
“好吧,那我們繼續趕路吧。”
平日裡媽媽抱他走這條路很快就到了,今天他和妹妹走了很久怎麼都還冇有到呀。
“鍋鍋,要是有豬豬就好了,我們就可以騎豬豬了,就不用那麼累了。”
阿離輕笑,妹妹真傻,人怎麼能騎豬呢。
吼吼——小阿離警惕的看向西周,什麼聲音?
看向遠方,瞳孔地震。
隻見一頭肥大的野豬以極快的速度,向兄妹倆奔騰而來。
一下就來竄到兩人的麵前。
他護在妹妹的前麵,害怕的一個踉蹌摔倒了。
妹妹還冇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天真可愛的指著野豬道“鍋鍋豬豬,薑薑要吃豬豬。”
小阿離恨不得暈死過去,他們都要被吃了,妹妹還想吃山豬!
要知道中年壯漢要是一個人遇到了野豬也是凶多吉少。
野豬的凶殘,驚人的咬合力是出了名的,之前村裡還有好幾個上山的村民被活活吃了呢。
現在他們兄妹兩個都不夠野豬塞牙縫,薑薑還想吃豬肉。
野豬張開了深淵巨口,鋒利的獠牙刺來。
小阿離緊抱著妹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