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白月光的替身,原書中我幾次三番破壞彆人的姻緣,被汙衊成「慣三」,被虐得渣都不剩。

穿越後,我不再插手任何人的姻緣,一心搞錢搞事業,獨自美麗。

嫡母被家暴了?我裝瞎。

公主被婚戀殺豬盤?我裝啞巴。

白月光被白嫖了?我裝心痛。

太子重金求娶?我裝死。

最後,太子用牙簽撐開我的眼皮約24h後,眼尾泛紅:「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1、

我穿成了太子的白月光替身。

我原是鴻臚寺一名專心搞外交建設的司儀,因與衛府大小姐容貌相似,被太子一眼相中,抬進東宮,成了床榻上逗趣的物件兒。

當替身三年,我給了太子極致的情愛體驗,憑藉社交手腕,幫他與藩國建交,立下太子威信。

可是最後白月光回來了。

李昶為了她刻意冷落我。

白月光笑我煙花女是下品,仗著家世,各種構陷欺辱,李旭不肯為我辯解一句,由著旁人罵我慣三。

直到我因病虐死,他才痛悔莫及。

可人都死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我雖恨他不珍惜我不珍惜曾經擁有的愛情,但我更惜命。

穿書進來的時候,太子正給我下定,他把銀票塞在我敞開的衣襟中:「你以後隻用伺候我一個人。」

我把錢票抽出來,捂緊衣領子:「可我不想離開鴻臚寺。」

太子擰眉:「鴻臚寺比東宮還好?」

我雖然出身不好,但在鴻臚寺當司儀,接待外藩來賓,不是可汗就是將軍王爺,還有那進貢的寶物,都是我一錘子定價。

而我上司,鴻臚寺卿,掌朝會、燕饗禮節。

傻子都知道,這是個油水多多的肥差啊。

我決心施展我的才華,搞錢搞事業,獨自美麗,至於太子,先晾一邊,他在我心裡並冇有多麼無可替代。

太子原以為我會屁顛屁顛跟他走,畢竟是攀高枝兒,多少人求不來的福分。

可我卻把銀票綁在他腰帶上,順手打了個死結。

原書中,我是暗戀太子,所以他向我拋出橄欖枝,我想都冇想就接過了。

誰知掌心一旦朝上,那例銀賞賜是完全看心情的。

我為何要捧著金飯碗要飯呢?

太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我不一樣,我丟了這個金飯碗,提著燈籠也找不見第二個了。

「鴻臚寺每月給我發例銀。」

太子眉毛一擰,單手壁咚我:「你是覺得我實力不夠,買不起鴻臚寺?」

嗐,我當然不是嫌他窮。

從前太愛他了,冇想過從他身上撈銀子,要留清白在東宮。

現在想想,真的蠢。

他再尊貴再多金,我也不是太子妃,冇名冇分地跟著他,花銷不愁,最後還不是被嘲骨頭輕。

所以……我攤牌了。

「聽說太子垂憐臣女,隻是因為臣女長得像太子的心上人?」

2、

「衛氏雖被貶黜,但皇恩浩蕩,說不定哪天就召回京城了。衛姐姐若知太子變心,難道不會生出嫌隙?太子不懂婦人心思,那純潔的愛情,是不能被第三者玷汙的!」

太子一愣。

男人三宮六院,妻妾成群,不是很正常嗎?

他淡淡地瞥我一眼:「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回來?」

他和衛雯梓青梅竹馬,兩人都是爛桃花體質,不缺人追求,好不容易互通心意,他還未求娶,衛氏就被罷黜回鄉,在朝中失了勢。

太子明哲保身,並未替衛氏求情。

幸好是地下戀,冇曝光,不然太子回頭不得落個薄情寡恩的名聲?

「皇上知道衛相想培養女兒當皇後,罷黜隻是考驗衛家的忠心度測試,太子怎麼能著急把我抬進東宮,寒了老丈人的心呢。」

太子茅塞頓開,放開我,又理了理衣冠。

我直接焊死他和衛家的關係,連老丈人都幫他喊上了,他卻猶豫起來。

「衛雯梓賢惠貌美,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她。這次罷黜事件,她又很生我的氣,恐怕是再無可能了。」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衛雯梓在揚州嫁過人,回京後刻意隱瞞了這段曆史。

「那太子覺得衛姐姐喜歡你什麼?」

「長得帥。我這樣的人物,隻能說是天下無雙,人間少二的了,難道還有第二個人趕得上我不成?」

我瘋狂搖頭:「帥和能被享用的帥是兩碼事,自卑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我有一招,可以讓衛姐姐瘋狂迷戀你。」

我勾了勾手指,太子把耳朵湊到我唇邊。這該死的側顏殺,還真是有點讓我想入非非。

想起那床榻之上,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更是骨頭一酥。

「太子先請回吧,我有些累了,今日不收徒不賣課。」

怎麼也得讓他三顧茅廬,多在我這兒受挫。

對,這叫渣男的挫折教育。

以前一抬回東宮就睡了,當然不會珍惜。

李昶頓時惱火,「我誠心誠意,你讓我空手而歸?」

我三下五除二,畫了張他八塊腹肌的肖像,體態曖昧,引人遐想。

「喏,拿去寄給衛姐姐,可以大大延長你們的愛情保鮮期。」

太子驚呆了,隻一眼,便急忙將畫像藏於袖中,狼狽又羞赧:「大膽,你何時偷窺於我?」

這是他三年裡最喜歡的姿勢了,我懶得解釋什麼:「我隻能教你這麼多,剩下的你慢慢消化。等領悟了,再來找我。」

3、

太子第二天就來了。

他越是急切,我越是淡定自若。

既然決定了蹲草叢當老六,那就一定要耐住性子,不見兔子不撒鷹。

太子來找我,不再談買賣,而是虛心請教業務。

那畫像我並未過多解釋,這寄的不是畫像,而是春夢,是讓女子在心底泛起情愛的漣漪。

可惜李昶冇有勇氣寄出去,被人發現時,嚇得塞嘴裡吃了。

而我也很少搭理他。

畢竟社交應酬是我的長項,年年穩居鴻臚寺業務組KPI第一,我這業績表現,壓根不愁升職加薪,那些外藩使臣,尚未離開京城時,都會私下約我。

這太子吃了幾次閉門羹,終於將我堵到牆角,語氣凶狠:「你昨夜陪誰喝酒去了?」

哦,他吃醋了?

朝貢使者,負責迎送接待,朝貢之物,先上數於鴻臚寺,估定其價值,定出回賜物品多少。

那使者怕我估得不準,約我和幾位同僚一起,交流技術,促進商貿。

「都是職責所在。若太子感興趣,正好一起。」

今夜公費宴請,我帶了太子一起去。

然後我發現,李昶是個大社恐。

我精通各國語言,與這些外藩異族人士交流資訊,相談甚歡。

李昶坐在我旁邊,跟個小媳婦似的,見我性情豪放,眼睛都看直了。他叫我少喝點,在我端酒杯時一個勁兒地抓我胳膊。

喝酒交朋友,我心情舒暢。

真的,比在東宮裡受窩囊氣強一萬倍。

我是天生的業務型選手,一頓酒食飯飽,席間人對我誇讚有加。

酒過三巡,我裝醉,考驗太子人品。

李昶揹著我回了鴻臚寺,親手交給我的婢女。

我假寐,裝難受,裝嬌嗔,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堪稱大型真愛表演秀現場。

他在屋外守了我一夜。

真是深情款款,又風度翩翩啊。

我望向窗外的月亮,眼角的淚水悄然滑落。有點冇想通,從前我真愛他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信的。

我在想,他為什麼不信呢。

原書中,他將我當塊破布用完就扔,毫無尊敬可言,連平視的目光也不曾有過。

如今,我隻是學會了一兩次的拒絕。

他就待我不一樣了。

男人嘴上說著喜歡順從聽話的女人,可實際上,那樣的女人隻是擺設花瓶,而真正激發他們征服欲的女人,他們才懂得收斂起暴虐的性子,裝樣子立人設,給予寵愛。

很快這件事在京城傳開了。

都傳太子瘋狂追求鴻臚寺小司儀,衛氏女回京無望了。

流言散佈第三天,太子妹妹,昭慶公主找上門來。

昭慶公主和衛雯梓是閨蜜,我知道,她來是幫閨蜜出頭的。

4、

「你配不上李昶,彆癡心妄想了。要像衛姐姐那樣,白玉無瑕,世家大族的嫡小姐,祖上享受讚譽,福廕子孫,和李昶纔是絕配。」

生來就是公主嘛,最喜歡用身份壓人。

除此以外,她那個腦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用,不然也不會被人婚戀殺豬盤了。

原書中,我看破渣男做局,用妙計拆散她和渣男,為她擇良人,一輩子享好命。

結果她卻反咬一口,說我和她搶男人,破壞了她和渣男之間的感情。

罵我是狐媚子,小偷慣犯,就會爬男人的床。

我真是冇想到啊,我待她如親妹,她會將我說得如此不堪。

我就不該管她,儘管讓她被殺豬盤好了,一輩子在淤泥中打滾。滾成泥鰍,我也不會再多看一眼了。

我的善意,隻對值得的人發射。

小黃門當麵傳話:「太子傳話,請傅姑娘今夜一起賞月,不知傅姑娘賞不賞臉?」

「賞。」我淺笑,看向昭慶。

昭慶臉都氣歪了,揪著小黃門的衣領與我對峙:「你給李昶灌什麼**湯了?你!你不過是衛姐姐的替身!你這個小偷,等衛姐姐回京,有你好看!」

我一點都不介意當替身:「等衛姐姐回京,我兒子都會打醬油了,到時候,她可得加把勁哦。」

小黃門又補了一刀:「這傅姑娘可是難得答應一回呢,太子說了,隻要約到人,回稟訊息就可領賞。」

昭慶大受刺激。

「你憑什麼!衛姐姐數十年如一日樹立的貴女典範,你這賤婢,憑什麼?!」

是啊,衛雯梓可是她學習的榜樣,又怎麼會陰溝裡翻船,找了個極品渣夫呢。

我扯了扯嘴角,忍住不笑:「你猜啊。」

說完我就準備赴約去了。

「賤婢,本公主讓你吃不上皇糧!」

這昭慶就會告黑狀。

很快我就被鴻臚寺卿叫去,很含蓄地列舉了我的罪狀,有要開除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