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老先生醒了。”
林檎玉的話和病房護士的話同時響起。
下一秒，林檎玉便走進了病房。
等司璽丞適應了光源的時候，病房的門已經關上了。
病房內。
老爺子的目光落到戴著麵具的女人身上。
方纔的護士已經告訴他了，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L神醫。
冇有人見過她的真容，也冇有聽說她的本音。
神明的女人卻擁有讓人可望不可及的醫術。
怎麼看似乎都很難和自己認識的那個姑娘聯絡到一起。
可是從她進來開始，老爺子就感覺到了那股熟悉。
他眯著眼眸，看著女人的舉動。
林檎玉幫老爺子把接下來一週要使用的藥劑全部都調配好了後纔看向他：“老先生，有一部分的藥是需要攝入的，我建議您找個信得過的人來。”
老爺子聞言點了點頭卻冇有說話。
感覺到他的視線似乎一直落到自己身上，林檎玉覺得奇怪。
難不成是被髮現了？
可她明明都遮得嚴嚴實實了。
但不管怎麼說，林檎玉也感覺到此地不宜久留的意味。
“冇彆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玉兒。”
蒼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很篤定。
“這些年，你受苦了。”
老爺子在叫她名字的時候，林檎玉尚且還可以冷靜。
但聽到後麵這話時眼眶就有些發酸。
老爺子是對她最好的長輩。
看著她愣在原地的背影，老爺子忍不住的歎氣：“好孩子，是林家對不住你。”
林檎玉握著門把手的力道鬆了鬆。
她緩慢的轉身，病床上的老爺子比自己記憶中的要老了太多。
五年，足夠讓任何東西都麵目全非了。
可老爺子眼中的心疼卻一如從前。
手緩緩的按在麵具上。
摘下後，女人褪去青澀後清冷的臉露了出來。
“司叔叔……”她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聽到這聲稱呼，老爺子的眼眶紅了不少，千言萬語隻剩下沉默。
被送去那樣的地方，她不但活著出來了還擁有了現在的新身份，需要經曆多少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林檎玉聽到動靜，本能的要把麵具戴上。
結果對方比她要快，不輕不重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遮什麼？”隨意的語調響起，“又不是見不得人。”
熟悉的嗓音讓林檎玉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好在是司璽丞，而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但對上男人一雙含笑的眼眸時，林檎玉覺得被他發現身份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冇用什麼力氣就把手腕從他的掌心抽了出來。
司璽丞瞥了眼桌上的東西，問：“那都是你給他開的藥？”
見他都已經看到了，林檎玉索性把注意的事項全部告訴了司璽丞。
當著老爺子的麵，司璽丞說話也不怎麼著調。
“你就不怕我在這裡麵做手腳？”
老爺子習以為常的閉著眼睛。
林檎玉卻不淡定了，她沉著臉道：“如果司叔叔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找你算賬。”
從前還需要自己庇護的小姑娘，如今還反過來威脅他了。
這樣的變化讓司璽丞覺得有趣。
“你打算怎麼找我算賬？又弄瞎我的眼睛？”
問著這話，司璽丞漫不經心的朝著林檎玉走過去。
看了眼那些瓶瓶罐罐，嘖了聲：“放心，我要是想要害他，就不會還費心思找人救他了。”
聞言，林檎玉臉上的防備冇有鬆懈多少。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的樣子相差太大了。
她分辨不清楚他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你說話規矩點。”老爺子實在是看不下去，出聲警告司璽丞。
司璽丞不以為然，隻看林檎玉：“你如果不放心我，不如親自來換藥。”
林檎玉的神色動了動。
她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
可她戴著麵具，行事難免不方便。
但是這會已經和司璽丞坦誠相見了，那些本來擔憂的問題已經全部能迎刃而解了。
“你對外要保密我的身份。”
“可以。”
“包括L神醫的行蹤你要幫我隱瞞。”
“可以。”
林檎玉提出來的幾個問題司璽丞都跟著答應了。
他這麼乾脆的樣子，林檎玉反而覺得不放心：“如果你……”
“放心，我是個守信的人。”
耳熟的話難得噎了林檎玉一下，她冇有再和司璽丞多說，隻是坐在陪護椅上和老爺子說著話。
瞧著他們忽略自己的模樣，司璽丞也冇離開，又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看手機。
把剛纔林檎玉的那些要求發給了特助讓他們做好。
聊了冇一會，林檎玉就看見了老爺子眉眼的倦意。
“司叔叔，您現在纔剛醒，平時要多注意休息。”
林檎玉幫老爺子把病床放平，又替他掖上了被子。
“我明天再來看你。”
聞言老爺子樂嗬嗬的應下。
“你待會走的時候，讓璽丞送你。”
林檎玉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結果司璽丞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著老爺子的麵，林檎玉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跟著點頭。
戴著麵具離開病房，她便直言：“我不需要你送。”
冰冷的態度就和最開始一樣。
在老爺子麵前溫溫柔柔的，到了自己這渾身是刺。
司璽丞挑著眉：“這話你去和老頭子說，免得日後他拿著這事來說我陽奉陰違。”
此話一出，對麵的女人便不說話了。
司璽丞心情莫名都跟著好了不少。
望著他臉上的淡淡的笑意，林檎玉皺眉。
難纏。
她不希望司璽丞知道自己的住所。
但是說假地址他很快就能查到。
麵具遮擋住了林檎玉所有的不悅，她不說話，司璽丞也耐心十足的陪著她耗著。
片刻後，林檎玉轉身就走。
司璽丞站在原地冇有跟上去，隻當她是生氣了。
不就是幾年不見，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不是要送我？怎麼還不過來？”
正想著，變聲器的聲音又清晰的傳入他的耳朵。
上一個敢和他這麼說話的人，早就已經埋土裡了。
捏著車鑰匙，司璽丞走到了她的身邊：“住哪？”
“我想住在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