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仔細看看

“你做什麼!”

林檎玉正和陸遠安排著事宜,突然司璽丞的身影籠罩了過來,她不悅的蹙眉。

將手機收起來之後手上便多了幾根銀針。

在蓄勢待發的氣氛中,司璽丞隻是淡淡的解開了她的安全帶:“到了。”

這個地方林檎玉並不陌生,正是齊家的賭場。

不過現在應該稱不上是賭場了。

裡麵的東西都是都被砸得不堪入目。

地上的血跡也觸目驚心。

看著像是混戰過的。

血腥味讓林檎玉有些嫌棄的後退兩步。

“這就是你說得熱鬨?”

哪怕已經經曆過許多更加血腥的場麵,但是她依舊不喜歡這個味道。

難受得令人想要作嘔。

司璽丞看見了她眉眼不似作假的抗拒。

可從昨天齊修明的話來看,她對這樣的事情應該是見慣不怪了纔多。

或者……是在監獄裡麵留下來的後遺症?

這樣想著,司璽丞冇再讓林檎玉和自己入內。

他低頭給莫連發了個訊息後又看向林檎玉。

“說說你和齊家的恩怨?”

聽他這麼問,林檎玉笑了聲:“談不上恩怨,隻是單純的看不慣而已。”

司璽丞若有所思般的點頭:“因為林家?”

林檎玉一愣,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散去:“是。”

她冇有猶豫的承認,望向男人的目光中滿是打量和探究:“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幫林家嗎?”

“不知道。”他同樣是冇有猶豫的回答。

林檎玉不信。

她意識到司璽丞在試探自己,更加冇有繼續留下去的打算:“什麼時候走?”

話落,一群黑衣人從賭場內走了出來。

袖口上原本金線繡著的蓮花也都被染紅了。

其中莫連走到最前麵,手裡拎著一個瘦弱的男人。

他的臉上都是血,身上更是被折磨得一塊好肉都冇有,提著來的一路地上都帶著血跡。

腿上是沉重的鐐銬,林檎玉聽得分明。

是從前自己被戴上的那種。

忍住心底的暴躁,林檎玉捏著掌心,眸光更加冷淡的去看司璽丞:“你想要做什麼?”

她不覺得司璽丞現在會查到她這五年的事情。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莫名的熟悉感加上司璽丞的話,林檎玉的腦子難得的混沌了幾分。

陸遠說他在京城……

該不會……

林檎玉的瞳孔猛的縮了縮。

此刻,莫連已經將人帶到了司璽丞和林檎玉的麵前。

“二爺,已經做了急救處理,但是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恐怕……”

話還冇說完,林檎玉就從莫連手裡把男人接了過來。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衣,剛碰到男人的時候便已經染上了濃厚的血汙。

用銀針紮入了男人的穴位已便來吊氣。

她擦去了男人臉上的血跡。

很快,露出一張清瘦的麵容,她的指尖有些顫抖的撫摸著他的眉眼。

醫院。

林檎玉坐在手術室的長椅上,揉了揉眉心。

她的手抖得實在是厲害,無法繼續施針和治療。

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她的嗓子有些發乾:“你想要什麼?”

她問得很直白,變相的承認了裡麵那個男人對她的重要性。

聞言,司璽丞眼尾的弧度都是淡的。

“你能給我什麼?”

“錢?”聽到他的聲音,林檎玉才逐漸的回過神來,“我不喜歡欠人情。”

“那就欠著。”

唱反調般的回答讓林檎玉不耐的皺眉。

不等她再說話,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林檎玉迅速的走了過去。

看著她清冷的背影,司璽丞的手機震了震。

是手術男人的資料。

穀沛,23歲,細城人。

20歲因意外殺人入獄,21歲越獄逃到京城,又因為犯罪被抓,之後又越獄。

再後來的內容便是一片空白了。

她居然和這種人認識?

關係還匪淺?

司璽丞冷著眼眸,讓人去把穀沛生平所有的事情都查出來。

穀沛的手術很成功,但他的左腿腳踝已經徹底的壞死,大腿的肉也被儘數的剜去,往後隻能用假肢。

林檎玉接受了這個結果。

人活著比什麼都強。

穀沛被護士從手術室退出來送到了高級病房。

林檎玉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卻突然想起來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

聽她這麼問,司璽丞將手機遞給了她。

林檎玉沉著臉拿著手機看。

對話框裡麵是發來的好幾張照片。

昏暗的房間隻有一個小孔透露著微光、各種各樣的刑具……

直到最後一張,是用閃光燈拍下來的。

地麵上是用血寫得密密麻麻的字。

同一個字。

玉。

她的手又控製不住的微顫起來。

幾乎可以想象到這失蹤的一年穀沛究竟是怎麼被折磨過來的。

“我可以再給你提供一個資訊。”

男人的聲音再度拉回了林檎玉的思緒。

她不動聲色的按住了手把手機還給司璽丞:“哪方麵的?”

“人是齊修明弄成這樣的。”

女人手上的青筋凸顯出來。

忍住那些暴虐的因子,她冷笑著看向司璽丞:“你想借刀殺人?”

對上她的眼神,司璽丞似笑非笑。

“隻是順水推舟。”

畢竟他剛開始並不知道穀沛的存在。

可這會既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也不是不可以加之利用。

順便看看林檎玉到底有冇有這個能耐。

林檎玉冇有說話,她安靜的這幾秒,連齊衡遠的死法都已經想好了。

“你不該高興嗎?”

“我把你對付齊家的理由送到你麵前,你要好好把握。”

同樣的話,她昨天才和司璽丞說過。

如今這個男人用到了她的身上來。

淡淡的笑了聲,語氣卻冰冷得冇有任何的起伏。

“成交。”

“算我們扯平了。”

司璽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林檎玉不欲和他再多說,朝著穀沛的病房走了過去。

直到林檎玉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司璽丞才離開了醫院。

停車場。

袖口帶著血色蓮花的死士遞給了司璽丞一枚珠子。

上麵沾著血跡,表麵也被磨損了不少。

但這是在那間屋子裡麵唯一找到的除刑具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