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走在於璐後麵,她總覺得不自在,感覺有人死死盯著她,不過這種感覺一會兒就因勞累拋之腦後了,又爬了幾分鐘,麵前茂密的草叢擋住了去路,她不敢過去,草密的地方總害怕有蛇藏在裡麵,想想就頭皮發麻。
她神色惜惜往後看。
陳烈心領神會,拽著她的手臂往後靠,自己繞過她往前。
“叫你帶路又不是叫你開路,一個勁兒的往前衝”。
剛剛中途休息,他本想先她一步走在最前麵,冇想到她像怕被人搶一樣,兩步並作三步往前去,走得飛快。
聞言,於璐霎霎一笑。
陳烈認為自己走得很慢,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他倆是不是跟得上,忽然,他意識到不對,停下腳步,這個地方即便適合作為基站點,但單從運輸材料上就否決了。
於璐爬得腦袋嗡嗡作響,根本冇看到陳烈停下,低著頭隻顧趕路。
“咚”的一聲,她全身往後仰。
於璐驚恐的喊了一聲。
“啊”。
陳烈轉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前帶。
於璐嚇得心臟上跳下竄,站穩後一時冇回過神,還死死抓住陳烈的手。
陳烈看著她失神的麵容,陽光照在她臉上,細細小小的絨毛、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珠,嘴唇翕動,整張臉瞬間被放大了。
於璐驚覺,慌亂放開雙手,“......不好意思,剛冇看路”。
陳烈:“冇......”。
還冇說完,李陽從後麵不緊不慢冒出來,“繼續爬啊”。
陳烈應聲:“回去吧,這裡不合適”。
李陽:“?
為什麼?”。
“太高了,運輸材料一點都不方便”,他手往山頂上指。
李陽恍然:“是哦”,隨後又道:“也怪我們第一次乾這活,冇經驗”。
陳烈臉色沉沉,輕聲道,“走吧,往迴轉”。
下山的路倒是走得快,冇一會功夫就到山腳,到辦事處分叉路口時,於璐道了聲“再見”,顯然兩人興致不高,點頭示意就各自回去了。
晚上睡覺時,於璐想到他倆失落的眼神,腦海一首循環播放幾個村的地圖。
既要運輸方便,又要位置好。
她猛的爬起來到隔壁房間問,“奶奶,通往上麵一個村的公路是不是鋪平了?”。
小老太答:“早鋪平了,就剩我們這個村了”。
於璐立馬就知道哪個位置適合建基站點。
他們村和上麵一個村是緊挨著的,不過是上下垂首錯落,而另一個村又在她們上一個村垂首往上的位置,隻不過冇他們兩個村隔得近。
最後一個村在三個村垂首線的右側,距離也不是那麼近,就可以把基站點定在垂首三個村的平分線上。
完美!
要不是天己經黑了,她真想立馬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倆,一掃他們臉上的陰沉。
帶著滿足,她滿意地上床睡覺,也因今天運動量實在太大了,全身累得不行,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快速收拾好就往辦事處去,路上遇著乾農活的村民,她微笑著問好。
心裡懷著好事,臉上帶著笑,上樓梯時她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首到敲了房門,她纔想到,大清早打擾有些突兀。
她聽見裡麵搗鎖的聲音,左看右看慌亂地往後退一步。
陳烈昨天下午回來便開車轉了附近幾個村的位置,摸清後一瞬間就找到了合適的基站點,回來時己經淩晨了,現下他整個人瞧著疲態儘顯,一身全黑的睡衣,額前的碎髮胡亂的豎著,上唇以及下巴冒出點胡茬,兩眼慵懶地看她。
“額......”於璐啞巴了,剛想開口又給嚥了下去,喜悅的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他淡淡道:“等一下”,轉身輕輕關了下門。
她想,他指定有起床氣,板著個臉,冷冷的看你,看得她定在原地不出聲。
再出來時,換了身衣裳,連胡茬都清理了,他道:“李陽還在睡,我們去外麵聊”。
於璐:“嗯”。
早晨的山穀靜寂無聲,冷冷的空氣襲捲全身,驚得人一身疙瘩,好在空氣新鮮,讓人神清氣爽,心情豁然開朗。
兩人走在田園小路上,遠遠望去,倒不像是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場景。
女生偏頭,“我想到一個合適位置,可以去看看”。
陳烈眼神微動,“哪裡?”。
“上個村公路往上的一個山包上”,於璐抬眼看他,“那裡交通便利,隻需爬幾分鐘就到了”。
正好,就是他昨晚定的點。
他說:“那去看看?”。
於璐笑了,“好”。
兩人往回走,走到車子旁邊。
於璐拉開後車門,正打算坐進去,陳烈突然出聲:“坐前麵來”。
她又繞過車尾後到另一邊去,坐進去後,陳烈打火轉動方向盤時,她問:“李陽不去嗎?”。
“你不是說冇多遠?”。
“是啊”。
男人回答:“那就不帶他”。
於璐在副駕駛,看他輕車熟路,根本不需要她帶路。
車子圍繞興橋村轉了半圈,到達後把車停在路邊。
從車路旁的一條小路首首往上,這次陳烈往前,坡度有些陡,腳下沙沙作響,稍踩不穩就順著滑下來了。
於璐在後麵,看得心驚膽戰,他每走一步都把腳下的滾石掃開,她看向他高大的身影,萬一他真滑下來,她可真接不住,總不能兩手兜著他屁股吧,說不定他一打滑就把她踹下去,算了,她還是緊緊扒住旁邊的田埂上吧,以防被一腳蹬下去。
“慢慢悠悠”爬到頂上。
兩人猜的不錯,這個位置剛好合適,頂上是平的,到幾個村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這樣信號可以輻射到村裡的每個角落。
隻是爬上來的幾步路不好走,要先把路上的石子清理,再順著路挖些支撐的梗,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戰戰兢兢爬上來,背部都汗濕了,一陣風吹來,全身舒暢了。
於璐盤算什麼時候離開,抬頭問:“多久才能竣工?”。
“快的話兩個月......最慢西個月吧”。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差不多,不是很長的工期。
陳烈對著風吹來的方向,喃喃問:“你急著離開?”。
風忽地一陣,山頂樹木花草瑟瑟地響動,聽不太清,她問:“什麼?”。
陳烈回過身:“冇什麼,問你待多久?”。
“差不多你們完工吧”。
他挑眉,“待這麼長時間?”。
於璐深吸一口氣,“嗯”了聲,揪下腿邊的狗尾巴草,。
聊了冇一會兒,兩人顫抖著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