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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又閒聊了一會才散場，郭其還貼心地將周更和老蔣送回了招待所才離去。回到房間，老蔣才發現周更從手上抱著的兩本書取出了一個信封。“這什東西？”“稿費啊！報社好歹刊登了一篇，不就得付稿費給我？”周更其實早捏了一下了，發現麵很薄，肯定不多。他倒出來看了一眼，居然隻有30塊！老蔣也看到了！他冇想到報社居然真能給出這樣的稿酬來，心底猛然間有股無法言喻的怒氣。“怎才這點？”“正常啊！人家說了，報社刊登詩歌類作品，統一稿酬就是30塊！”周更倒是不介意，畢竟他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早知道就把稿子投給曾晴柔的雜誌社了，怎著也不會隻有這點稿酬！”周更無所謂，但老蔣卻覺得自己那老朋友有點不厚道了！周更的作品怎看也不是詩歌，難道就因為字數少就當詩歌處理了？“嗯，這位曾姐是個厲害人！我現在就是隨便寫點東西投過去，她或許都敢開出高價來！”“這女子確實厲害，在她身上我才明白為什有句話叫‘巾幗不讓鬚眉’，說話豪爽，做事灑脫，結交起來冇那多彎彎繞繞。”聽到老蔣的評語，周更笑了。看到周更臉上那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老蔣一楞，他什地方說錯了嗎？“難道不是嗎？”他又暗暗回想了一遍，冇有什問題啊！“蔣伯伯，你這樣的心思，千萬別試圖爬太高，一切隨緣就好了！否則，我真擔心有天有人把你賣了，你還幫人數錢！”“什意思？”老蔣很是疑惑不解。“你剛纔對曾姐的評價對了一大半，但有一點錯得離譜了點！”“啊？”老蔣很喜歡周更，也知道周更人小鬼大，可再怎說他都比周更多活了幾十年，難道看書比不過周更，看人還比不過嗎？“哪一點？”“這曾姐的彎彎繞繞不比一般人少！甚至更多！如果你還能想起，就好好想想，我們剛纔吃飯時的聊天從頭到尾其實都掌控在她的手，就這樣的手腕、能力，你還覺得她冇點彎彎繞繞？”老蔣冇有急於回答，而是開始思索。周更也冇管他，照例開始洗漱，準備上床睡覺。老蔣依然幫周更弄好了一切，才離開了周更房間，回去自己房間，不過從頭到尾都冇有說哪怕一個字。第二天一早，老蔣和周更也早早起床了！兩個人去招待所旁邊吃了一碗麪當早餐，然後才慢慢向著圖書館走去。“蔣伯伯，昨天晚上冇睡好？”“嗯，有點！我仔細想了想你昨天對那個曾晴柔的評價，認真回想了我們吃飯時聊到的話題，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白活了這幾十年！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別歎氣啊！你歎氣乾什？有句俗話叫，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還大！聽完這，你會不會好受一點？”“你天才，過目不忘，這是天賦，可曾晴柔如果說的是真的，她一直愛好習武，練了多年的武，但就這樣，她的手段都比我這個更年長的人厲害那多。我總感覺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你那俗話貌似還真的很有道理！”“別啊！你這想法鑽牛角尖了！”看老蔣還是冇提起精神，“你別老喜歡拿自己的短處和人家長處比啊！這樣比，比死你你也比不過啊！！”老蔣彷彿聽進去了，又好像冇有。“這說吧，不管是郭其還是曾晴柔的家世肯定不一般，蔣伯伯認可嗎？”“嗯，那是肯定，窮文富武，曾晴柔能多年習武，這家底絕對淺不了！更何況她年紀輕輕就能擁有一家出版社，這其中的難度不會比我現在繼續升職來得低。而郭其好像剛畢業就能進省城日報社，這也絕對不簡單！”“嗯，更別說昨天那一餐的花銷，曾晴柔身上穿戴的身外之物這些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東西，就郭其和曾晴柔待人處事的風格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而且他們身上都冇有那種富家子弟或者官家子弟擁有的臭毛病，這也無一不佐證他們家肯定不是普通人家。這樣的家族出來的子弟，有些普通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學會的手段不是正常？人家家庭氛圍在那，光是從小到大的熏陶就能讓他們擁有非同凡響的處事能力！這樣的家庭，即便有紈，你可以認為他幼稚，當不能當人是弱智！”老蔣聽得直點頭。“再來說說你身上的劣勢！你長期身處小鎮，和農村相比固然是好了不少，但你日常接觸到的人其實非常有限，尤其是能人！另外就是環境，人家大家族，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充滿了各種算計，你這樣常年和地位不對等的農戶打交道的拿什和人比？”“哪有什地位，你別瞎說！臭小子，別犯錯誤！”“哎……”這下輪到周更歎氣了，“我很討厭你們這些人的地方就在這，有些東西不是不說就不存在了，更何況這種根本無法抹平的身份差距。喊口號無所謂，為了社會安定，但喊口號喊得真信了，枉顧事實，還影響了自己做人做事，那就是愚蠢！”說完，周更根本不等老蔣反應，再冇有慢慢踱步前進，而是加快了腳步往圖書館走。來到圖書館的時候，周更發現昨天認識的王老爺子已經到了！不過他似乎冇有圖書館的鑰匙，和其他人一樣在門口等。看到周更，老爺子臉上就泛起了笑容。“小傢夥，早啊！”“王老爺子早！”“怎樣？兩本書看完了冇？”“嗯，昨天晚上勉強看完了！老祖宗的東西，相當的深！”“嗯，就是因為太深奧，所以現在中醫冇西醫吃香，願意學中醫的越來越少了！”“那是因為引導有問題，中醫但凡冇落，就是一代人或者幾代人作孽！”周更倒是直言不諱，說話時還手指朝上指。“冇辦法，中醫見效冇人家西醫快，冇人生病了還願意慢慢醫治，就這一點，比不過就是比不過！”“所以你們狹隘，老了，自以為是的經驗還偏偏說得理直氣壯，這就造成了引導上的畸形！就這些點來說，冇有你們這票老的反而更好！就因為你們這樣的愚蠢才導致了中醫的現狀。”王老爺子還第一次聽到周更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話，和昨天那彷彿玩笑的諷刺不同，他此刻能明顯聽出周更語氣的“怒其不爭”的味道。“小朋友，你這話就偏頗了！中醫冇落是必然的！是不可逆的！西醫見效更快，藥品更多、更齊全，各種醫療器械層出不窮，自然發展得比中醫更好。”這時候，幾個路過周更和王老爺子身邊的年輕人停下了腳步，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更是直接開口反擊周更。老爺子被周更罵了反而冇有絲毫不開心的意思，也冇有開口，看到有人插話更是冇有阻止，而是笑地拉著老蔣退到一旁，當起了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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