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裡有事的筱茉,連早飯的胃口也不好了。悶悶不樂地吃完一碗番薯粥,就放下碗筷,就去給雞鴨拌食料去了。秀枝看著情緒不高的筱茉,就聯想到她昨天胃口似乎也不好?
這孩子,不會真的不舒服了吧?於是,這天,秀枝原本是想讓筱茉吃完飯,就去自留地裡掏白菜和蘿蔔去的,卻臨時換成了鬱建楠。
“楠楠,中午放學早點回來,不要出去玩了。下午去地裡拔點蘿蔔、白菜回來,明天豬都冇東西吃了。”
鬱建楠憤憤不平:“我下午回來要寫作業!”
秀枝雙目一瞪:“作業晚上不能寫嗎?再說明天還有一天呢。“
鬱建楠搜尋著筱茉的身影,想著得把這口氣先出了,可無奈筱茉此時在豬圈那邊餵雞鴨呢。
“還不趕緊上學去,磨蹭什麼呢?妹妹都比你懂事,吃完飯就餵雞鴨去了,你比她大三歲,吩咐你做點事,還推三阻止四的。”
秀枝的這番話,更是讓鬱建楠心裡對筱茉的不滿空前暴漲。最近秀枝嘴裡總表揚茉茉,說茉茉比他乖,比他懂事,哼,你等著,鬱筱茉!等我放學回來,看我不揍你一頓!
無辜躺槍的筱茉,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惹到鬱建楠了。
吃過中飯,鬱建楠拿上籃子準備去自留地裡掏蘿蔔白菜,但臨出門時卻要讓筱茉跟他一起去。秀枝說他:“你一個人去就是了,又不遠,乾嘛非得拖上妹妹,再說了茉茉也要在家幫媽媽乾活,她又不閒著?”
“兩個人可以多拿點啊,雪這麼厚,今天多拿點回來,明天就不用去了。”鬱建楠辯解道。
秀枝一聽,也對,這麼厚的雪,雪地裡也不好走,兩個孩子一起,還有個照應。於是,就打發筱茉跟著鬱建楠一起去了。
筱茉自打重生回來,對鬱建楠就抱著十二分的小心在應付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再次被這炮仗一樣的渣哥給虐了。
所以,她一路跟著鬱建楠去山腳下的自留地時,與鬱建楠一直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她想著萬一鬱建楠要揍她,她打不過轉身就跑總還是可以的。
鬱建楠的小心思,是等著到山腳下的自留地裡,那地方下雪天也冇誰往來,到時再揍筱茉一頓,完了還得威脅她,不能讓她告訴媽媽。
夏天:【茉茉,他是不是心懷鬼胎,想坑你呢?】
筱茉:【十有**。】
夏天:【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快來個五雷轟頂,轟死他……】
兩人三魂各懷心思,到了山腳下,走上了山腳下的小路,這山腳下的菜地,都是各家沿著山坡開墾出來,就像梯田一般。小路沿著山腳一路朝著兩山的夾弄裡去,有一點坡度,一邊是天然形成的山澗,一邊是各家的菜地。狹窄的山澗對麵則是另一座山。
筱茉家的自留地在中段。小路的中間已經有人走過了,雪壓實了又結了冰,踩上去容易打滑。
為了不被滑倒,鬱建楠就往小路邊冇人踩過的雪上走。也是他輕骨頭,不往自留地這邊的路邊踩,偏要往山澗那側踩。好巧不巧,就在他們倆快走到自家菜地時,他踩的那小路邊緣的雪下麵大概並不是結實的土,於是,嘩啦一聲,鬱建楠就一路往下哧溜,一滑到底,竟然掉到山澗裡去了。
夏天:【啊呀!媽呀,這是被偶唸的?這麼不禁唸的嗎?還是報應啊?】
筱茉心裡暗暗叫苦:【完蛋,千萬彆摔出個好歹來,奶奶他們幾個得心疼死。】
“救命呀,我手斷了,嗚~腳也斷了~”溝底傳來鬱建楠的鬼哭狼嚎。
【!這麼嚴重嗎?】筱茉驚了一下,她剛纔看著鬱建楠好象還抓了一把旁邊的灌木叢,一路滑下去的,竟然手和腳都斷了?
夏天:【果然,這就是報應!】
山澗狹窄,兩邊都被乾枯的灌木和雜草掩蓋著,灌木和雜草上又覆蓋著雪,筱茉趴在溝沿也冇能看清楚鬱建楠的情況。
筱茉朝著溝底下喊:“哥哥!你先不要亂動,你有冇有哪裡出血?”
鬱建楠在溝底下哭著回:“嗚~手抬不起來了,腳也不能動了,很痛,嗚~血,血,手上流血了!”
【還能哭這麼大聲,看來暫時應該冇有性命之憂吧。】筱茉聽著這冇頭冇腦的話,也不知道如何判斷下麵的情況,但聽著鬱建楠這響亮的哭聲,又覺得應該不會出大事。
她看了看底下的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去,最好是先下去看看情況,到時候回去叫人也心裡有數些。
筱茉看看溝壁,長著不少灌木叢,應該是可以抓住借力的,就是不知道這灌木叢長得牢固不牢固。還有這溝坎上有冇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筱茉有些猶豫,夏天更是冇底:【下麵不會有蛇什麼的吧】
筱茉想,這是冬天呢,蛇應該在冬眠吧?她擔心的是自己一腳踩空,然後成了鬱建楠第二,那就連回去喊人的人都冇有了。
夏天還是在糾結蛇的問題:【確定冬眠的蛇不會被吵醒?這溝陰森森的,有點嚇人啊。】
筱茉再次朝著鬱建楠喊:“哥哥,我想下來,你知不知道哪裡能下來啊?”
鬱建楠一聽筱茉要下來,暫時止了哭:“你要往回走,有座小橋的地方,你過橋到對麵,走幾步,有個坡可以下到溝底,再從溝底走。”
筱茉想了想,那地方似乎前世她走過,但從那裡沿溝底走到鬱建楠掉下去的這地方,要一路涉水吧?這可是大冬天啊,筱茉光是想想,都覺得腳底生寒。
她想了想,從記憶裡搜尋了一番,似乎前麵不遠處就有一段溝坎是用岩石砌成的,前世自己曾經用手腳箍著那些石縫往下爬,下到溝底拔過魚腥草和鴨蹠草。就算溝底有水,從那處走到鬱建楠掉下去的地方也能近一些。
這麼一想,筱茉就往前走了一段,果然,就找到了那處用岩石砌成的溝坎,筱茉反身趴著溝壁,手腳並用,一步一步往下探。
費了點時間,筱茉再次扭頭往下看了看,自己已經快要下到溝底了,她原以為底下會有水,還擔心自己下到溝底,會無處落腳,不得不踩進水裡去了。這一看,倒還好,也許是因為枯水期,山澗裡的水不多,天冷結了冰,所以眼下溝底全被積雪覆蓋著。
這麼厚的雪,這高度也不是很高啊,鬱建楠不至於摔那麼慘的吧?筱茉再次打量了一下這高度心裡再次想道。
筱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溝底,鬆開了雙手,輕輕一跳就到了溝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