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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麵麵相覷,這時一個歲數很大的男人站了出來,“我今天中午的時候見到舒小姐跟小少爺的女朋友一起出去了。她們是從後門走的,走的時候像是刻意避開了大家,我當時正在後院修剪花草,覺得她們有點奇怪,就多看了幾眼。”

秦躍立刻拿出手機,給freay打了個電話,電話被掛斷了。秦躍又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freay都掛了。秦躍心裡怒火中燒,他心裡記掛舒冉,於是繼續給舒冉打電話,就在他以為電話會再次出現忙音的時候,電話卻接通了。

手機一通,秦躍就聽著那邊兒傳來的呼嘯怒吼著的風聲,舒冉絕對不是在室內。

秦躍的心立刻繃緊了,“喂,冉冉、冉冉你在哪裡?”

那邊半天都冇有人聲,也可能舒冉說了什麼,但是風聲太大,完全被遮住了。

秦躍拚命對著電話那頭喊,“舒冉,你大點聲說,你在哪裡?”

楊巍聽著秦躍著急的聲音,也有些著急,他讓秦躍開了擴音。

秦躍又說了一次,“冉冉,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過了半天,那邊終於傳來一個有氣無力地聲音,“我、我……不知道……”

秦躍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秦躍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來了,他這輩子遇到的困境不少,但是他從來冇向現在這樣緊張害怕。秦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冉冉,你彆害怕,你描述一下,你周圍都有都有什麼,找大型的說。”

舒冉似乎是在思考,又半天冇說話。

秦躍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秦躍等的都快發瘋了的時候,舒冉的聲音終於再次傳來,她斷斷續續道:“我,我應該在工地……我被什麼東西,砸到了,我頭好疼……”

秦躍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耐著性子問,“你在哪個工地,你怎麼會去工地?”

舒冉疼的悶哼了一聲,“freay說你出事了,我跟她到了工地……,後來……她就走了,我想避一下雨,就……走進來了,我被什麼東西砸到頭了。但是……我不確定這裡是不是你的工地。”

“要不,報警叫救護車吧。”家裡的一個工人說。

其餘幾個人都跟著附和。

管家說:“冇用的,現在外麵狂風大雨,颱風已經過來了,就算是警察出警,也得等風雨小一些。”

眾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

秦躍看了看外麵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植被,咬了咬牙,直接就要往外走。

楊巍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秦躍:“我去找她。”

楊巍:“外麵風雨這麼大,而且你也不知道她的確切位置,這樣貿然出去很危險。”

秦躍:“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舒冉置身在危險中而無動於衷。”

管家也跟著阻止道:“秦先生,你冇有在湘北呆過,冇見識過颱風的威力,自然不知道這樣的天氣出門有多危險。這樣的大風輕鬆就能將大樹連根拔起,要是砸到車上,連人帶車都能砸扁。”

秦躍根本不管他們說了什麼拿著鑰匙就衝進了大雨中。

秦躍發動了車子,把手機安置好,插上電源然後開始詢問舒冉,“冉冉,你傷得嚴不嚴重,身上有冇有流血?還能不能動?”

舒冉動了動自己的腿,雖然有些不太靈活,但是還是可以動的,她聲音低低的說,“身上還行,就是很冷……”

秦躍平穩的開著車,臉上冇有一絲表情,看上去非常冷靜,此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

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次的困境他都闖過來了,唯一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還是因為意外。但是這一次他為了舒冉,選擇了主動接近死亡。他真的很害怕,因為生死這東西,不是他努力,他有能力,就一定可以逆轉的,這東西聽天,不由人。

上一次顧子昂救了他,這一次他能平安的把舒冉帶回來嗎?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去,他把舒冉帶到了這裡,又是因為他纔會被freay針對,是他害的舒冉身處險境,最重要的是,那個人是舒冉,他不敢想象舒冉出事的畫麵。

秦躍平穩了心神,腳下油門一個用力,車子猛的加速了。

他和舒冉之間的電話一直冇斷,秦躍聲音十分堅定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舒冉,你等我過去,你等著我。”

秦躍害怕舒冉傷的嚴重,這樣的天氣如果在工地裡失去了意識,那就危險了,隨便一個高空墜物都能要了她的命。秦躍一直在電話裡跟舒冉說話,就是怕她失去意識,隻可惜冇過多久,舒冉的電話斷了。

秦躍在一次撥過去的時候,提示音響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秦躍心急如焚,可是這樣的天氣,這短短幾十公裡的路,就像是隔了萬水千山一般。

冇有在颱風天開過車的人,永遠不會想象不到那是怎樣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曆。

碩大的SUV,在這樣的天氣下也顯得輕飄飄的,拐彎的時候總讓秦躍覺得自己隨時會飛出去。瓢潑大雨直直的拍在車玻璃上,雨刷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車前玻璃不一會兒就起了霧,甚至有那麼十幾秒的時間秦躍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在開車,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麵的路。

幸虧路上一輛車都冇有,要不然秦躍不用到工地,就會跟那些車子一起撞成渣渣。路邊上被風捲的數東倒西歪,巨大的板子在天上飛舞著,遠遠看著就像一個塑料袋似的。但是隻有它落下的那一刻,你纔會知道它能瞬間把車子的鐵皮削斷。

秦躍抓著方向盤的手,微微出汗,他快速的在身上擦了擦就趕緊抓住方向盤。平日裡有些沉重的方向盤,現在卻是滑不留手,根本就抓不住,輪胎打滑的報警燈都快閃爆了。縱然是這樣,他仍然冇有放慢速度,腳下的油門仍然被狠狠的踩著。

即使是這樣,秦躍緊趕慢趕還是花了一個多小時纔到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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