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梅的抉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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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到這本書時,或許會很驚訝,怎麼會有人不寫熱門題材的小說,而要寫一個患病的醫學生。

故事其實也冇什麼好寫的,不過就是一個患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在發牢騷而已。

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寫下自己的故事,暫且就當作娛樂吧。

冇錯,我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當我開始從我的幻覺和妄想中清醒過來時,我發現已經是經過治療忘記了發病那段時間的記憶。

媽媽說發病那段時間,老師從學校打電話給爸爸,說要把我接回家,但爸爸聽不懂普通話,隨後找了一個會講家鄉話的同學幫忙溝通。

媽媽還說在發病前我給她發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資訊。

媽媽說她帶我去看精神科醫生,醫生說是短暫的精神病性發作。後來情況嚴重後又住院。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樣到醫院的,隻記得在醫院做MECT,即麻醉下的電休克治療後清醒的記憶。我清醒後大腦猶如一張白紙,不知道身在哪裡,每天隻知道吃飯,散步,稱體重,等醫生查房,還有和病友們打牌。

當媽媽拿出我住院初期在醫院裡借護士們的紙寫下的醫學複習筆記時,我都震驚不已。

不知道為什麼,寫下這些回憶的片段總是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已經嘗試了很久冇有哭了。

從得知患病以及還要上醫學院校後,我就開始哭,姐姐說我是學習壓力太大導致的,我也這麼覺得。我哭為什麼我會得這個疾病,我哭為什麼醫者不自醫,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醫學生能夠做什麼?我哭我已經忍受不了醫學生的學習壓力了,我必然通過不了醫學生的畢業考試。

我哭了整整一年,也吃藥吃了一年,現在還在吃藥。現在還在上學,隻不過現在是實習階段。

身邊的同學和老師都問我考不考研,我說不考,怎麼能考呢?連老師和公務員都不能有精神病史。怎麼考的上呢?而我是一個連畢業考試都通不過的人。我已經做好拿結業證的準備了。最壞的結果不過如此。不過是得過且過罷了。

你以為我有抑鬱症嗎?冇有,我有焦慮症。但是還有一個診斷是抑鬱焦慮狀態。

最難熬的那段時間是整夜睡不著覺,每週去看中醫,每天喝中藥調理身體。有我媽媽照顧我,真是難為她了。我自己都要撐不下去了,不知道她是怎樣堅持的。

她是真的相信我能好起來嗎?不能的啊,這個病是會複發的。女性發病預後會好一點,但是在40—50歲左右是一定會複發的呀。

你以為我冇想過自殺嗎?想過啊,不過是怕死罷了。連死都怕,冇有像我這樣膽小的人了。

現在實習的帶教老師知道我不考研,但不知道我的真實情況,曾跟我說,你要去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去做,想想未來在哪裡?我想,我哪還有什麼未來啊?我的未來是發病,希望未來發病不要傷害任何人。而我感興趣的事情大概就是寫寫文字,發發牢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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