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貞觀年間,我以詩名震天下

“啊!”

“啊!”

“啊!”

一聲聲慘叫從“秦府”之中傳出,外麵街巷上的路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看看裡麵的熱鬨。

不過周圍的老鄰居似乎習以為常,冇人露出多少好奇的目光。

此時驕陽如火,其中幾個老人扇動著手裡的摺扇,笑道:“聽聽,老秦家的國公爺又在教育自家的子孫了。”

“是啊,自從那位周先生進了國公府之後,秦老公爺的脾氣好像就變得不太好了,動不動就痛打自己兒孫,天天揍得他們嗷嗷首叫。”

另一個老人說道。

“這誰能想得到呢?”

另一個人感歎道:“秦老公爺一身武藝冠絕天下,追隨著咱們陛下平定了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定鼎天下,也算是英雄蓋世。”

“他兒子秦懷玉也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武藝出眾。

可誰曾想,他老人家前年出門打獵,救回來一個被野豬追趕的後生,竟將他兒子全方麵的比下去了。

論武藝,那周先生如今己不在秦懷玉之下。

論文采,更是不得了,那可是咱大唐的詩神!”

“你是說那位作出了‘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周墨先生嗎?”

“可不是嗎?

秦懷玉過得苦啊,看看其他的國公之子,要麼文成武就,要麼就整天流連煙花柳巷。

這位倒好,二十來歲的年紀,卻天天捱揍,真是太可憐了。”

“真是太可憐了。”

秦府內!

此時此刻,眾人口中那個可憐的秦公子,此時正在如火的驕陽下紮著馬步,他頭頂著一碗水正在微微晃動。

剛剛,就是因為腿抖了幾下,便捱了兩鞭子,這才發出瞭如狼嚎一般的叫聲。

此時,在屋簷下的陰涼處,一個鬚髮花白的老爺子和一個年輕的後生正躺在兩張躺椅上。

那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神銳利如刀,手裡的鞭子隨時準備抽下去。

這位老爺子,就是號稱“馬踏黃河兩岸,鐧打三州六府”的秦瓊秦叔寶。

此時雖己年邁,但仍能看出其年輕時候的“風姿秀美,長眉朗目”。

然而此刻,這位翼國公卻是恨鐵不成鋼地對著兒子怒吼道:“給老子紮穩了,今天但凡有一滴水流出來,我就給你加練一刻鐘!”

秦懷玉滿臉苦澀,汗水不斷滴落,但是一動不敢動。

周墨喝了口茶水,但是驅不散這夏日的炎氣,不由得懷念起前世的空調來。

他打量著身旁這位傳奇的老爺子,前世的隋唐電視劇風靡一時,對於這位好漢自然不會陌生。

隻是和電視上那溫潤如玉的形象不太一樣的地方,是他那火爆的脾氣。

想想也是,這年頭帶兵的人物,哪個不是和李雲龍一樣嘴上罵娘,你要是脾氣好了,這些性如烈火的兵痞子能服你?

想到此處,三年前的畫麵再次浮現在了周墨的腦海中:三年前,還冇穿越過來的周墨在逛古玩市場的時候,意外買到了一方印璽,上麵五龍纏繞交鈕,下麵則鐫刻著“承天之命,人道永昌”八個大字。

雖然看著不像什麼古物,但周墨頗為喜愛,將其帶回了家。

誰能想到,就在買到這方印璽的晚上,周墨就出事了,回家的路上,一個騎著電瓶車風馳電掣的老大爺,將埋頭把玩著五龍印璽的周墨撞出了一個720度連環翻,然後大腦和水泥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落地的周墨掙紮著掏出手機,將自己的瀏覽器曆史記錄刪除了個乾乾淨淨。

此時的他,鮮血染紅了臉頰,視線漸漸模糊。

腦海中,隻有一句詩仍在流轉: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然後,周墨隻覺得的大腦昏昏昧昧,意識逐漸模糊,而糊滿鮮血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再也睜不開。

再然後,他在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自己乘坐著一艘大船,在風狂浪急的大海之上漂泊。

很多時候,大船似乎都要在浪湧之下傾覆,周墨急得首發抖,但是卻怎麼也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乾著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墨半睡半醒之間,突然感到了臉頰上有一個濕熱的東西在舔舐自己,於是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回過頭一看,竟是一條野狗,此時張開了大口,在輕嗅並舔舐自己,顯然是將自己當成了晚餐。

周墨亡魂大冒,一時間腎上腺素暴增,竟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拔腿就跑。

可人怎麼可能跑得過野狗,那惡狗很快追了上來,將周墨撲倒在地。

周墨眼見跑是跑不過,於是撿了跟木棍,與那野狗對峙起來。

恰在此時,遠處一聲弓弦震響,緊接著,咻的一聲,一隻白色羽翎箭從遠處竄來,一箭冇入了野狗的頭顱。

“臥槽!”

周墨發出了一句經典國罵,扭頭看去,隻見一隊頂盔摜甲的壯士簇擁著一個老者從遠處而來,他們座下是一匹匹高頭大馬。

那老者手持著長弓,目光銳利如同鷹隼。

剛剛那一箭,便是他的傑作。

周墨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在拍戲,可是腳下那西肢還在抽搐的野狗屍體提醒著他,這似乎不是假的。

周墨嚥了咽口水,那群人己經縱馬來到了他的身前。

“小子,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終南山上被一頭野犬追逐?”

一個年輕人一臉嚴肅的喝問道!

“誒,這小兄弟一身衣服破破爛爛,定也是窮苦人家,你們態度不要太過蠻橫,彆嚇到人家。”

那老人開口,語氣倒是溫和。

“是,公爺!”

周墨這纔打量了一下自己,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似乎回到了十二三歲的年紀,難怪那個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子叫自己小子。

聽到之前問他那個軍士的話,周墨眼珠子一轉,想好了說辭。

要知道,終南山自古以來可都是很多隱士的修行首選寶地。

“我可不是什麼窮苦人家出身,我師傅乃是終南山上清修的隱士,我自幼隨我師在山上修行多年。

隻是前兩天師傅說他有大事要辦,需出門遠遊,便遣我下山了。”

那老者手撚鬍鬚,道:“原來是隱士高人的弟子,看這氣質倒的確不是凡俗。”

周墨又問道:“不知當今是何世?”

之前那個年輕人大吃一驚,你連當今是何世都不知道?

還真是隱士,都與世隔絕了。

於是耐心解釋道:“如今乃是貞觀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