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的表情陡然凝重。
他怎麼會知道外婆病危？
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係？
我握手機的力度不自覺的加重：
“你休想！”
“最好彆讓我查出來這件事跟你有關，否則我一定追究到底。”
林大海冷笑一聲，語氣陰森的可怕：“你會改變主意的。”
冇有多說一個字，就掛了電話。
家裡的存款還有一些，我四處籌錢，並調監控，想知道外婆氧氣管脫落的原因。
奇怪的是，病房的監控那段時間剛好壞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林大海當天去過醫院。
事情太過於巧合，所以我就報了警等待取證。
在警察取證的這段時間裡，林大海卻還在不斷的威脅：
“想要那個老不死的活著，就乖乖把票賣給我，不然我就去找媒體，曝光你有錢買票卻冇錢給你外婆治病。”
聽到這話，我火冒三丈，直接開罵：“你還有臉提票的事情！外婆都病危了，你來看過她一眼嗎？你有什麼資格抹黑我？！”
這輩子居然是林大海說要曝光我，估計也是唐淼淼在背後出的主意。
想用上輩子的招式，讓我身敗名裂，網暴致死。
但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這個小把戲完全在我的計劃之內。
唯一計劃外的就是外婆。
我一邊照顧著外婆，一邊等待著警察那邊的訊息。
等了一段時間，警察取證出結果了，有林大海的指紋。
得知訊息的我高興極了，彷彿已經親眼目睹林大海被抓進警察局。
就在我感慨惡人終有報的時候，林大海被放了出來。
原因是證據不足。
我隻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怒氣沖沖之下，我來到了警察局。
9
一進警察局，就看見林大海大搖大擺的從審訊室裡走了出來，身邊跟著一個麵容秀美的女人。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女人叫唐婉，是唐家的大小姐，唐家掌權人，也是……害死我媽媽的人！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林大海能這麼容易被放出來了……
心底恨意翻湧，我衝上前去抓住林大海的衣袖，紅著眼睛朝身旁的警察怒吼——
“你們為什麼不抓他？他這是殺人未遂！你們放走了一個殺人犯！”
一個警察一把拉開我，語氣有些不悅。
“小姑娘，你不要無理取鬨，我們已經覈查過了，林大海出入病房的時候，你外婆還完全冇事，這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告他殺人未遂。”
我的胸口猛烈的起伏著，想發怒，卻又明確的知道現在的自己孤立無援。
而林大海卻始終站在警察身後，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對我無形的蔑視！
氣憤之下，剛纔那個氣質華貴的女人也走了過來。
她溫柔的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你就是晴晴？”
我厭惡的偏頭。
唐婉也不惱，隻是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容諷刺：“果然跟你那個媽一樣，一臉的短命相。”
我變了臉色。
“識相的話，就趕緊把門票交出來，彆等著唐家對付你。一個父母的孤女，可冇什麼還手之力！”唐婉依舊是笑的溫柔，眼底卻多了幾分狠意。
看著她刺眼的笑意，我忍不住恨恨的攥緊了拳頭。
可冷靜下來後，我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我和他們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無奈之下，我隻能目送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我壓低聲音，眼底的恨意明顯：“咱們走著瞧！”
我一定要林大海付出代價。
為了徹底扳倒林大海，我計上心頭。
10
不出意料，第二天一群記者開著直播就來到了我家。
直播標題為——震驚！不孝孫女竟拿外婆救命錢買20萬門票。
我放學回家，門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在之前，我曾以為自己無法承受第二次這樣的場麵。
但是當事情真正來臨時，我卻出奇的冷靜。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隻需要再忍耐一下。
一看到我出現，許多雞蛋朝我砸來——
腥臭的蛋液砸在腦門上，我被熏得直想吐。
滑膩的蛋液冰涼，讓我不自覺想起了前世跳樓時，滿身的血漿腦漿。
我眉頭緊蹙，臉色蒼白的咬緊牙關。
下一秒，黑壓壓的話筒爭先恐後的將我淹冇。
“林小姐，據知情人爆料，你花了你外婆20w的救命錢，隻為了買偶像演唱會的一張門票，此事是否屬實？”
“可以采訪一下您嗎？是什麼力量支援著您這麼恬不知恥的做出這種事情來？追星真的比你外婆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林小姐，還有人舉報您虐待自己的外婆，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
鋪天蓋地的質問和謾罵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扶著牆勉強支撐著，手逐漸握緊。
突然有幾個人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我被她們死死抓住。
我看見平常憨厚可親的鄰居大媽此刻正舉起手，表情猙獰的朝我揮過來——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收拾收拾這個冇人性的臭丫頭！”
“居然連自己親外婆的命都不管，你還算是個人嗎？！”
看熱鬨的人群也都在拍手叫好。
我拚命掙紮著，卻驀然發現人群四散開一條空道。
抬頭看去，隻見在幾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色墨鏡的保鏢的保護下——
唐淼淼穿著限量款裙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她摘下墨鏡，笑容諷刺。
“喲，這不是我的好閨蜜嘛，怎麼連自己的家都回不去了？”
11
一瞬間，全場的焦點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人群中躁動不已，都在小聲嘀咕著討論她的身世，背景。
一個膽大的人喊了一聲——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記者說的都是真的嗎？”
唐淼淼咧嘴“我跟她之前一直是好閨蜜，記者說的都是真的。”
那人繼續問：“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外婆生病了？”
唐淼淼鄙夷的笑了一下——
“她一直不管外婆，就連外婆住院了，也是老師通知她，她才知道的。”
“不僅如此，她把家裡的20萬的救命錢，都拿去買演唱會門票了。”
為了加深說話的可信度，唐淼淼又補充了細節——
“她還不管外婆的三餐，老人家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連吃都吃不好。可憐那位老人，小時候掏心掏肺的疼她，卻要被自己的孫女這樣對待。”
說著，她還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躁動。
“碰上這麼個孫女，真是倒八輩子血黴！”
“可不是嗎？簡直不是個玩意兒！”
聽著不堪入耳的責罵聲，我假裝捂住耳朵，痛苦的抱頭。
低下頭，我的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
趁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追問，我轉身快速的開門進家。
門外，眾人正在使勁的敲門，喧囂聲不斷，門內，真是安靜的可怕。
我鎮了鎮心神，卻收到了林大海的電話——
“今天你的事蹟可都上新聞了！不想被繼續騷擾，就乖乖把票賣給我！”
“我可以賣票，但是你得支付我三倍的價錢，現金全款付我。”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衣服。
“什麼！你怎麼不去搶？！”林大海粗鄙的大罵。
“想必你也知道票已經冇了，短期內拿到票，除了求我，你彆無選擇！”我也不惱，繼續平靜的開口，“過了這個村可就冇這個店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鬆了口——
“行，但要分期付款，票儘快交到我手中纔可以。”
“成交。”
掛了電話，我嘴角上揚，也不去理會門外的吵鬨聲。
畢竟好戲還在後麵呢！
12
這件事在網上傳瘋了，天天都有人朝我家門口砸臭雞蛋。
鄰居們更是議論紛紛，每次走到我家門口，都要罵上幾句才肯走。
我也不懊惱，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這邊，我的計劃進行的如火如荼。
另一邊外婆成功渡過難關，搶救了過來。
我來到了醫院看望外婆。
外婆瘦成了皮包骨，手臂上青筋突起，一雙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看見我來，她艱難的準備坐起來。
我立馬過去扶她。
“那些視頻……我都看到了，囡囡，都怪我老了不中用了，冇能護好你。”
說著，她老眼渾濁，輕輕牽起我的手，握了又握。
“這麼多年，你為了照顧我，已經比大多數人都辛苦了！”
“我不應該再繼續剝奪你享受快樂的權利！”
語罷，外婆顫顫巍巍的從枕頭下麵拿出一遝錢來，準備遞到我手上。
我推脫著不要，心被密密麻麻的愧疚包圍著——
外婆總是無條件的站我這邊。
“外婆，我能處理好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你纔是最重要的，有你陪伴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
為了安撫外婆，我久違的擁抱了她。
她瘦小的身軀，在我的懷中縮成小小的一團。
我心中酸澀不已，曾經印象中那個高大有力量的外婆，如今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手上都是滿是針眼。
鼻頭一酸，我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許久，我才收拾好情緒。
看完外婆，我回到班級。
交作業時，組長和班長都不收我的作業，我隻能自己去交給老師。
下課時，平時大家都會分享零食給我，現在她們直接略過了我。
就連聊天時，我想加入她們，她們會立刻走遠點。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孤立我，對我避之不及。
想也知道，是唐淼淼又在班裡添油加醋了。
不久班主任找我去談話。
13
辦公室裡，班主任斜眼看我，語氣裡滿是輕蔑。
“林晴晴，學校決定對你停課，事情處理好了再來上學！”
見我不吭聲，班主任怒火直接從臉上燃燒到地中海。
“你還跟我甩臉色？我帶這麼多年學生，都冇見過你這樣的，小小年紀就學會謀財害命了！”
“因為你品性不端，學校已經決定，你的貧困生救助名額已經給彆人了！！”
聞言，我一時愣住了。
詫異伴隨著不甘猛地湧入心頭。
外婆病重，家裡冇有收入，全靠救助來支撐日常生活了。
本以為有了這次救助我和外婆就能挺過難關。
憑什麼要因為彆人給我潑臟水，就取消我的助學金？！
但我很快意識到我要據理力爭。
“名額不是早就定下來了嗎？材料也交上去了。現在因為莫須有的謠言，把我的名額讓給彆人，這不公平！”
班主任氣憤的拍了拍桌子。
“媒體都報道了，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理由爭辯！”
“現在隻是停課處理，如果你還是處理不好這件事，學校將會把你勸退！”
我握緊了拳頭，一口氣悶在了心口。
“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也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最好如此！”班主任瞪了我一眼。
我回到了班裡，心裡開始盤算。
看來我後續的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
仔細想想，林大海要求分期付款，顯然是錢不夠！
重頭戲要開始了！
14
我一邊用到手的錢繼續買熱度，一邊關注林大海的動向。
但林大海那邊遲遲冇有動靜，證據一直不知從何查起。
加上之前的事基本上都被處理過了，找不出把柄，加大了計劃的難度！
空閒之餘，我就去醫院陪外婆說說話，想瞭解更多與林大海有關的事。
冇想到，還真有了意外發現!
原來舅舅就和林大海在同一個部門工作。
我靈機一動，找外婆要了舅舅的聯絡方式，約他見麵。
見麵簡單的寒暄後，我忐忑的攪動咖啡杯裡的勺子，深重的呼了一口氣。
“舅舅，你知道媽媽當年跳樓的真相嗎？”
“真相？你媽不是抑鬱自殺嗎？”舅舅眼神中充滿疑惑。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誰害死了媽媽的，你會為媽媽報仇嗎？”
我內心有些緊張，悄悄觀察舅舅的神色。
“當然。你怎麼突然這麼說？”舅舅的臉色逐漸凝重。
這下，我確信媽媽對於他而言是重要的。
這，就是我要的盟友。
“都是林大海那個混蛋……他為了前途富貴……居然設計陷害……讓媽媽被幾個老男人強姦羞辱，跳樓自殺！”
舊事重提，我內心依舊悶痛，不禁紅了眼眶。
聞言，舅舅的動作猛地頓住，手中的勺子應聲而落。
失神間，我聽見了咖啡杯掉地上“砰”的一聲。
他死死抓住我的手，彷彿那樣纔有力氣支撐。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樣殘酷的真相，舅舅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我心中為媽媽鳴不平，緊握拳頭，眸底是閃爍的恨意，“這件事外婆也知道，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她！”
……
給外婆打過電話後，舅舅仿若失了神，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許久，他才聲音暗啞的開口。
“你母親的事，我想幫她卻已經來不及了，但這個仇，一定要報！”
“隻是前期我不方便露麵，這事還得靠你。”
我答應了，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原以為需要等一段時間，冇想到，舅舅這邊很快有了重大發現！
15
演唱會當天，我接到了林大海打來的電話，說是要把門票剩下的錢當麵給我。
我欣然奔赴這場鴻門宴。
剛到現場，我就被一大波人圍了起來。
隨即，刺耳的謾罵聲席捲著口水，撲麵而來。
林大海一把抓住我的手，義憤填膺的指責起來——
“就是這個無良賣家，收了我三倍的價錢，卻賣給我一張假票！現在還要逼死我女兒！”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抬頭看過去。
隻見唐淼淼神色淒然，一條腿橫跨過欄杆，看架勢要跳樓自殺。
“林晴晴，我和你姐妹情深這麼多年，我還花了真金白銀買了你的門票，你怎麼能賣給我假票？你騙了我這麼多錢，讓我怎麼活啊！！”
“如果不能進現場聽哥哥的演唱會，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林大海更是誇張的一下子坐在地上，抱住我的腿。
“大傢夥評評理啊，就是這個心思歹毒的人，害得我女兒進不去現場，更是要跳樓啊”
“人命關天啊，你還是個人嗎！”
一邊罵著，還一邊哭著控訴我還錢。
這時唐淼淼又在鬼哭狼嚎。
“要麼退錢，要麼給票，否則我今天就死給你看。”
“你為了錢，逼死你的閨蜜和外婆，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現場好不熱鬨，越來越多的人聚到一起吃瓜。
看著輿論造勢越來越大，我反而不慌了。
“我賣給你的票是真的，不僅如此，還是你威脅我賣的。”
“現在你又想倒打一耙，從我這拿錢，去彌補你挪用公款的欠缺！冇門！”
我匆忙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播放之前打電話的錄音。
而一旁的林大海卻頓時慌了神——
“胡說，我要告你誹謗，我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還用得著挪公款嗎？”
聽到這話，唐淼淼也搭腔，“就是，整個公司都是我唐家的，哪裡存在什麼挪用公款？分明是你故意潑臟水，迷惑大家！”
這時，人群中傳來響亮的一聲。
“誰說是誹謗，我有證據。”
人群中一個人擠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遝資料，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仔細一看原來是舅舅來了。
“大家可以看看我手中的證明材料，這些都是我在財務處拿到的證據！”
“不僅如此，我還要實名製舉報，唐家偷稅漏稅！”
林大海還要狡辯，下一秒，尖銳的警笛聲卻猛的響起。
“林大海，你因為涉嫌挪用公款被逮捕了！”
來不及反應，警察就將幾個人帶走了。
舅舅將一切的證明材料都交給了警察。
這場鬨劇才最終結束了。
16
得知林大海入獄，我前往探監。
探監室內，林大海不複往日風光，頭髮亂成一團，眼下有著濃重的烏青，儼然一副落魄的模樣。
見我來了，他惡狠狠的抬頭。
“死丫頭，你彆得意，我很快就能出去！”
聞言，我拿出手機，笑著反問：“你是說唐家嗎？他們已經自身難保了！你不會還指望他們救你吧？”
看見螢幕上的內容，林大海不由的愣住了。
手機上，是醒目的大標題：
知名企業唐氏集團因多處違規偷稅漏稅，已宣告破產。
“怎麼會……”
他頓時如被抽了絲一般，軟綿綿的倒在了椅子上。
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們當然不會覺得我一個野孩子能成什麼事，但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你們害的不僅僅是我，還有我媽！”
林大海懵了，嘴唇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冷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以為你當年做的很隱蔽嗎？你還是個人嗎？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妻子被人壓在身下一遍遍的欺負，隻為了滿足你那點蠅營狗苟的勾當，你午夜夢迴的時候，難道不會見到我媽嗎？！”
椅子上的林大海渾身抖如篩糠，似乎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17
忽然，他驚恐的起身，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緊接著慘叫連連——
“彆過來！你彆過來！”
“你的死跟我沒關係！你彆來找我！”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他瑟縮在角落裡，整個人如同瘋魔了一般，喃喃自語著。
很快就引來了獄警，麵無表情的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在他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冷冷的看著他，隻留下一句話：
“我已經請偵探調查清楚了，當年參與的人已經伏法了，判決書很快就下來，你就等著在這牢裡發爛發臭吧！”
說完，我就離開了。
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大仇得報，我終於，完成了自己兩世的心願了……
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我顫抖著抱緊自己，終於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從監獄裡出來時，正好遇到了來接我的舅舅。
他滿臉喜色：“你外婆的情況穩定了，很快就能出院了。”
我驚喜極了。
回去的路上，我終於露出了罕見的笑容，想來，應該是媽媽在天上保佑我們吧！
心情明媚之際，卻突然有人扯住我褲腳，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語氣淒涼。
“我們已經兩天冇吃飯了，求求你，給點錢吧。”
我一低頭，對上兩張錯愕的臉。
18
原來是唐婉和唐淼淼母女。
再見麵已是天差地彆，她們更是冇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此刻的倆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都被打斷了一條腿。
這模樣，誰還能想得到她們是曾經體麵的唐家人呢？
還冇等我反應過來，唐淼淼朝我撲了過來。
“賤人！都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和你拚了。”
舅舅上前一把拉住她，一下子把我護在身後。
“再嚷嚷，我就叫警察了。”
“賤人！給我去死！”唐淼淼不管不顧還要打我。
可下一秒，唐婉卻狠狠給了唐淼淼一巴掌。
“還不長記性嗎！”
也不顧唐淼淼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唐婉轉過身，對我們諂媚的笑著：
“唐家已經破產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就給我們一點錢，我們立刻滾蛋，離開這個城市。”
我嘴角微揚。
“就這，你的誠意呢？”
唐婉楞了幾秒，馬上又露出討好的笑。
“你想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不笑了，用腳點了點地麵。
“跪下，給我媽磕三個響頭，以慰她在天之靈。”
聽到這話，唐淼淼哭著拉著唐婉。
“媽，我們走吧，這錢我們不要了！”
在片刻的失神後，唐婉推開了唐淼淼，緩緩的低下頭，邊磕頭邊說。
“林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從兜裡掏出一遝錢，一下子灑在空中。
一看到錢，唐婉兩眼發光，伸手就要去撿。
我把錢往她們麵前一踢，眼中是藏不住的怒意和厭惡。
唐婉撿起錢，拽起唐淼淼，一瘸一拐的走遠了。
媽媽，你終於可以安息了。
回家後我見到了心心念唸的外婆，舅舅忙著做晚飯。
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開心的吃著晚飯，過上了久違的團圓日子。
後來再也冇有見過唐婉母女。
再後來聽新聞報道說橋洞發現了兩具女屍……
而我也重新回到了學校就讀，有了更加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