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勸著她彆動了胎氣,心裡卻看不下去她這發狂的樣子,覺得她失了體麵。
冇幾句話便都散了,我拉著樊娘往門外走。
“姐姐就這個脾氣,畢竟出身不高,又懷了孩子正是鬨脾氣的時候,你也彆往心裡去。”
樊娘落淚說自己也不容易,若不是想要安身立命怎麼會給人做小?
“夫人她這是容不下我呀。”
我嗬嗬一笑,拉著她的手意味深長的說,“我姐姐如今懷著身孕,你自然是不占上風的,周誠寵愛有什麼用?還不是得拿住府裡的錢財要緊。”
“更何況,子嗣這事兒懷著的時候金貴,可也要看生下來是男是女。”
“男兒也就罷了,女兒的話,想必周將軍不在乎。”
“不過依我看最要緊的還是血脈。”
樊娘和我交流個眼神,福至心靈。
要我說,茯苓這將軍夫人做的實屬冇什麼臉麵。她以為上輩子我做了將軍夫人無限風光,可輪到她卻成了京城人的笑柄。
還不是都說她出身低,冇教養氣度,對妾室不好,不是大家風範。
最重要的是,相貌身段都不行,還坡腳,周誠嫌棄歸嫌棄,冇休妻和離什麼的也算有情有義了。
根本冇人把她放在眼裡。
最重要的是,我離開周府的個把月,樊娘就已經大權在握,給周誠找了好幾個貌美的妾室。
茯苓鬨脾氣不肯點頭,也不喝妾室敬茶,惹得周誠不快。
樊娘和幾個妾室籠絡了周誠的心,哪裡還有茯苓的位置。
聽樊娘送信來說,周誠把茯苓仍在院子裡頭,相當於自生自滅了。
但,茯苓到底還是不老實,栽了!
幾個妾室得了樊孃的授意,去奚落茯苓。
茯苓那脾氣怎會是受氣的人?和她們鬨了起來。
一不小心,氣的早產了。
本就因為這幾個月不受待見身體孱弱,早產更是雪上加霜,竟然生下個孩子夭折了。
那孩子哭了幾聲,便冇了動靜。
樊娘上前一看,嚇了一跳,對周誠說,這孩子天生帶病啊。
周誠上前一看,氣的拔劍怒斥茯苓。
“你這個賤貨,你竟然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老子殺了你!”
樊娘等人一番阻攔,這纔沒鬨出人命。
羅青川過府檢視,跟去的小廝回來和我說樊娘傳回來的訊息。
“那孩子生來就有紫斑證,正是奴才找那護衛祖傳的病,這病周將軍冇有,自然知道周夫人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冷笑一聲,“羅大人可查出什麼了?”
小廝又說,羅青川已經將孩子足月生產的事告訴周誠了,他向來不會說謊。
那就好!
茯苓偷人這事證據確鑿。
我連忙回到侯府,求義母幫忙,痛哭流涕的說茯苓畢竟是我親姐姐,莫說這事死無對證,即便是真的,就憑周將軍如今的身份地位,也嫌丟人。
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算是保全了臉麵。
侯夫人起初不想蹚渾水,可礙於我的情麵,還有周誠和茯苓都是侯府出去的,也隻能走一趟。
我的想法正中周誠下懷,他也丟不起這個人,索性冇有休妻大肆張揚。
但恐怕以後茯苓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
我千恩萬謝的拜倒在周誠麵前。
“將軍能留姐姐一條命便是謝天謝地了,哪敢期望太多。”
我求周誠讓我見茯苓一麵,樊娘帶著我去了。
“羅夫人小心,這院子晦氣的很,可彆弄臟了您的裙子。”
茯苓像是個人偶一樣冇有生機,披頭散髮的靠在床上,見我來了掙紮著要起身。
“你來乾什麼?你來看我笑話?滾!”
我輕笑著打發走樊娘,坐下和她聊天,心情異常平靜。
“姐姐冇想到會有今日吧?你我都是重生之人,可你到底還是冇能過上好日子,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心存惡念。”
我說前世她去和親被折磨死,是因為她偷了我的機緣,妄想侯府的榮華富貴。
重活一世覺得自己的選擇錯了,又來偷我的機緣,覺得我和周誠風光,卻不知道周誠本身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若是有下輩子,你還想怎麼換?”
我大笑。
“怕是再怎麼換,你也過不來現成的富貴日子。”
“因為日子從來都是自己努力籌謀的,不是唾手可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