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挑最貴的就是了

冇一會,下人把首飾盒送過來。

路思晴壓住心裡的緊張,打開一看——那小石頭手環,還真在,她賭對了!

路思晴開心笑了,拿起來仔細翻看。

這小石頭很特彆,有點像水滴型狀。

而手環不是銀製,也不像是銅製,看不出是什麼材料,挺輕的。

路思晴把它帶在手腕上,大小剛好。

路思晴讓秀微把首飾盒收好,她絕無可能嫁給謝子澄,這盒子遲早連同禮單要一起還回去。

隻是她和侯府的親事,都是雙方長輩訂下的,聽說當年外祖母和侯府的老夫人程氏,還有孟國公府的老夫人於氏,三人是十分要好的手帕交,程氏和呂氏更是還在待嫁期,就互相許下做親家的承諾。

這纔有了路思晴與侯府二少爺謝子澄的親事。

如今外祖母不在了,要解除婚約,可不是一般的難,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首先,要把這對渣男女從暗處逼到明處,流言蜚語,能把他們淹了。

————深夜,安國侯府。

床榻上,謝子傑睡得昏昏沉沉,大汗淋淋!

清竹替他擦了身,端著臉盆出了房間。

床上的謝子傑突然大叫一聲:“路思晴!”

屋外的清竹,臉盆都顧不上,丟在地上,匆匆跑進房。

“少爺,少爺,你剛剛叫我?”

謝子傑閉著眼,痛苦地翻來翻去,不停地喃喃低語。

清竹招來小廝,“去隔壁房間,請表少爺過來。”

容言隻披了件外衣,匆匆進來,“怎麼了?”

容言,是謝子傑的親表弟,容家的產業,大半都是他在接管打理,白天那錠銀元寶,便是他丟的。

“表少爺,剛剛少爺大喊了一聲,我,我在屋外,冇聽清他喊什麼?”

清竹十分焦急:“進來看,本來看著要昏睡的人,突然間就這樣發熱起來。”

容言摸了摸了謝子傑,把了把脈,“奇怪,本來壓製住的毒性,怎麼又發作了?”

“不過,彆擔心,低熱,雖然毒發作,但毒性很小,大部分都壓製住了。”

“可是表少爺,這樣反覆發作,我怕少爺身體受不住啊。”

“明天,我請大堂哥來看看,他,一定有辦法。”

清竹點點頭,隻能是這樣了。

待容言離開後,清竹趴近謝子傑嘴邊,聽他隱約低喃著:琴?

少爺想聽琴嗎?

清竹顧不了這麼多,半夜三更,也不怕擾人清夢,就彈起琴來。

謝子澄氣瘋了,本來他就心燥難眠,對路思瑤假訂親之事忐忑不安,對呂氏安排的偷龍轉鳳心存疑慮,根本睡不著。

現在,還要聽這難聽的噪音氣得謝子澄一夜無眠。

臨近天亮,謝子傑手裡,突然憑空多出一麵小鏡子,正是前世能照出化成輕煙的路思晴的小鏡子。

那鏡子閃閃發光,裡麵映著熟睡中的路思晴。

冇一會,鏡子像是融入謝子傑手裡一般,消失不見。

次日,呂氏帶著路家姐妹,去東大街添置衣裳。

彩蝶坊內。

“路夫人,真是好福氣啊,一雙女兒,一個訂侯府,一個訂名門望族,真讓人羨慕。”

“哪裡,子女的福氣,和我可沒關係。”

呂氏掩不住的容光滿麵,春風得意。

“那也是你會生啊!”

“都是富貴女婿!”

成衣坊裡,見到呂氏,不少夫人紛紛道賀。

昨日呂氏宗族差人送賀禮,高調宣揚,京城不少人都知道,這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知道,路思瑤訂了易城名門周家。

周家,雖然遠在易城,但也是京中津津樂道的書香門第,周家祖父曾是皇帝伴讀,官居西品,隻是後來身體不適辭官回家,皇帝親書牌匾,又賜下厚重的賞賜,給周祖父榮歸故裡,那可是當時京城的一大話題。

周祖父的兒子,在當地,是巡撫,他的孫子周孝祥,也就是路思晴的未婚夫,聽說也考了舉人,現在不知在哪當官。

“真真是好福氣,指不定以後,狀元郎都要從路小姐肚子裡蹦出來。”

一位夫人打趣道。

呂氏笑了。

“路夫人,這是出了孝期,要給兩位姑娘換豔麗點的衣服?”

“是啊,冇錯,孝期裡穿的都素淨,出了孝期就該嫁了,我家晴兒,都18了。”

呂氏今天招搖地帶兩姐妹出來添衣服,就是想要侯府識趣,主動上門訂下日子,她也好安排。

比如就像現在:“二姑娘訂了幾時?

大姑娘可不能比二姑娘晚呀,這可不吉利。”

“是啊,日子還在商定,總之不會比大姑娘早。”

呂氏又笑了,今天出這趟門,相信侯府很快就會收到風聲。

呂氏很滿意這效果。

路思晴嘴邊帶著一抹笑意,默不作聲地挑選衣裳,偷偷看著呂氏與各夫人攀談。

“姐姐,這件適合你。”

路思瑤挑了件很老氣的衣服給她,路思晴心裡冷哼一下。

前世她對路思瑤的示好,心懷感激,從來冇懷疑過路思瑤對她有惡意。

“可是我不喜歡深藍色。”

“妹妹還是細心挑你的吧,聽說書香世家,規矩很嚴,對衣著品味也很講究,我呢,將來嫁進侯門,衣著反而冇什麼好挑的,正紅色,顯得大氣的,華麗的就行,反正,挑最貴的就是了。”

路思瑤噎了一下,似乎冇想到路思晴會這麼說。

“妹妹,你倒是不能和我挑一樣的,書香世家,會嫌棄這些俗氣,你可要花點心思,不然,留不住夫君。”

路思晴一語雙關,手裡拿了幾件最貴的正紅色衣裳,放到櫃檯。

路思瑤本也想挑華貴的正紅色衣裳,畢竟將來做侯府少夫人,這樣才顯得端莊尊貴,可被路思晴這麼一說,幾位夫人又在旁邊,她倒是不能這麼挑了。

隻好挑些文雅,清麗的衣裳,價錢上,與路思晴不是一個檔次。

呂氏結賬時,心痛得緊。

偏偏幾位夫人羨慕眼紅地看著,呂氏也隻能掏錢買下,在幾位夫人討好甚至恭送中離去。

路上,路思晴又見到了容家的馬車匆匆經過,馬車上隱約飄來:“不是說病情穩住了嗎,怎麼又發病了?”

“這樣反覆,可挨不了幾回...等著收屍...”路思晴心裡咚地一響,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