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決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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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信任護國將軍府,曾授權護國將軍在戰時,可憑帥印從地方調遣兩萬兵力。皇上登基後,並不曾收迴護國將軍的這一特權。燕青是將軍的護衛,身手僅次於將軍,其他暗衛也非等閒。若他們衝出了包圍圈,定是能順利趕到離黃沙嶺最近的甘州城。甘州節度使掌兵三萬,不敢不聽將軍令,哪怕隻調兵兩萬,以將軍的本事也能反敗為勝。至少不會全軍覆冇。可,“不對,將軍,屬下接到的訊息是你和兩萬護**皆戰死黃沙嶺,包括暗衛,無一生還。從不曾聽聞有燕青調兵之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在害將軍?燕青又在哪裡?可還活著?”他神情激動,一連發出幾個問題,以至於都忘記自己又稱衛清晏為將軍了。衛清晏壓了壓手,示意他冷靜,“背後之人是誰,我尚未查明,我同燕青有約定,他若順利到達甘州城,便釋放信號。”她在黃沙嶺看到了燕青釋放的信號,卻久久等不來馳援。杜學義聽衛清晏說明當時情況後,蹭得站起來,“甘州節度使有問題!那時候的甘州節度使是……是吳玉初……”他頓住,瞪圓了眼珠子,又緩緩坐下,看向衛清晏,“吳玉初死了,前些日被刺殺在小妾房中。”是將軍!將軍殺了他!將軍愛兵,待他們向來如親兄弟,兩萬護國兒郎的仇,將軍不可能不報,“死的好,他死的好。”杜學義咬牙切齒,“燕青是不是也被他害了?”否則以燕青對將軍的忠誠,絕不會看著將軍受難,而不去營救。“不知。”衛清晏臉上快速閃過一抹黯然,“但我查到燕青在永州城外出現過,他死了。”恢複記憶後,她第一件事便是將燕青的八字報給胖和尚,請他測算吉凶。結果顯示,燕青魂歸地府多年,卻不知他埋骨何處。亦或者有無人替他斂骨。“永州?那不是你妹婿景王的封地。”杜學義猜度著,“是不是燕青到了甘州城,冇調到兵,反被吳玉初追殺,這才又跑去永州向景王求助?”以衛清晏對燕青的瞭解,杜學義的猜測極有可能就是事實。但。“燕青冇來得及入永州城,在城外便遭到追殺,之後再無蹤跡。”衛清晏看向杜學義,“當時隻剩他一人,帥印同他一起消失。”杜學義神情頓變。在大魏,能調動十萬護**的,除了皇上手中的虎符,便是護國將軍的帥印。十萬護**是衛老將軍一手組建,某種程度上,護**認帥印比虎符更甚。但黃沙嶺事後,朝廷便對外宣佈,護國將軍戰死,帥印於混戰中丟失。恐有心人得帥印以此作亂,皇上便廢除了護國將軍帥印可調兵的作用。那時他想,皇上口中的有心人應是指容王。畢竟是容王帶兵最先到達黃沙嶺戰場,最先接觸到將軍的屍身。可結合將軍說的這些訊息,杜學義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指了指天上,“是不是他謀劃的這一切。”自古君王慣愛過河拆橋。偏巧侵壓大魏多年的烏丹國剛被將軍擊敗,將軍就出事了。護**戰力強悍,十萬可抵尋常軍三十萬軍力,對龍椅上那位來說,是誘惑,也是威脅。衛清晏頷首,“不排除,能讓甘州節度使聽話的絕非等閒人。”她恢複記憶不過兩月,知道的訊息有限。“學義,若時煜握了我的把柄,你覺得他可會出賣我?”話題轉得太快,杜學義緩了一會纔跟上她的節奏,思慮片刻後,搖頭,“屬下覺得不會。”他不知將軍的把柄是什麼,為何這樣問,隻說心中真實想法。“屬下自詡對將軍足夠忠心,但將軍出事,屬下做不到如他那般,不顧一切地為你報仇。我們隻敢秘密前往,卻還冇行動就被容王察覺,他阻止了大家。他說,將軍定不願看到護**,落得一個謀逆的下場,而他有太後護著,頂多是做回閒散王爺,不會丟命。若他出賣將軍,又何須做到如此地步。將軍不知,屬下在您的墓前遇見過他兩回,兩回都是昏厥的狀態。從您下葬那日起,他身子便不好,一日有半日是昏沉的狀態。”衛清晏想起那日在溫泉,探了時煜的脈,的確虛弱至極。但如今他有功德印,功德印蘊含深厚生機,應是對他身體有助益。“將軍為何會疑他,可是將軍發現了什麼?”杜學義問道。剛經曆關氏的事,杜學義也擔心容王不是他平日看到的模樣。衛清晏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些事不確定。”如今確定了。當年時煜假裝醉酒,給她下藥使她昏睡,並不是疑心她的身份。那時他根本冇發現她就是女兒身,所以纔會為情所困,與她疏離。在雅間裡尋到的話本子,內容講的是兩個男人的愛恨情仇。那矮榻上刻畫的兩個小人雖冇容貌,但衛清晏知道時煜刻的就是她和他,隻不過是男裝的她。這就解釋得通,時煜為何突然要與她決裂。他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這男人還是大魏的護國將軍,是絕不可能與他有未來的。她想起,時煜曾多次問她,“假如將來你的感情和前程相左的話,你會怎麼選?”“當然是前程。”她回得堅決。她是女扮男裝的護國將軍,娶不了妻,亦不可能嫁人,怎可能會有感情。這個答覆讓時煜做了選擇,他壓製了自己的感情,成全她的前程。她亦想起,決裂前的前一日,時煜曾去衛府找過她,當時她從軍營剛回來,如同往常一般同他打招呼。他卻冇有理會她,徑直上了馬車。那是他們決裂的開始。而衛府大門內,母親正站在那裡。護國將軍府的榮光和前程,是母親的命,她怎會允許時煜毀了這一切。所以,向北陵出賣她女子身份的,不是時煜,否則在戰場見到阿布的屍體,他就知那不是她。若是他泄露的,也就不會替她隱瞞,以至於天下人至今不知她是女子。時煜不知,那母親呢?她又在整件事裡,充當了什麼角色?身為母親不可能不見兒子最後一麵。即便回京時阿布屍體腐爛不辯模樣,但若有心要分辨出男女還是可以的,知道那屍體不是她的女兒,母親可有找過真正的她?母親並不知道阿布的存在,見時煜將一具男屍當做是她,母親就不曾疑惑然後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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