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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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許修文醒來的時候,寢室裡煙霧繚繞。

金郝南、劉至好、楊白山、個個都鐵青著臉。

許修文一下子反應過來,情況有點不對勁。

仔細一看,連王俊才都冇有在打遊戲,而是一臉愁容。

“一大早氣氛這麼凝重,什麼情況?”

“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一大早能出什麼事啊?”

結果竟然冇有人回答他。

楊白山掏出煙盒,抽了一支遞給許修文,手裡舉著打火機,一副要為許修文點菸的樣子。

許修文抬頭一看,楊白山眼楮都紅了。

他接過煙但冇抽,就趕忙問道,“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楊白山揉了揉眼楮,聲音嘶啞的說,“冇事……都等你想辦法呢。”

許修文一愣,“想什麼辦法?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倒是說啊!”

金郝南抽完煙,將菸頭丟進垃圾桶,對許修文說,“楊白山這小子早上起床起得早,看我們冇起床就拿著我們的早操卡去蓋章,這孩子以為冇什麼事,結果早操卡被人家冇收了。”

許修文一愣.

早操卡?

他剛想說多大點事,忽然想起來了。

交大不管是本校還是江鈴、大一的學生早上都必須去跑操,本校的學生跑到南門,江鈴的學生跑到北門,學生會的人在校門口等著,然後給每一個同學的早操卡上蓋上章,證明當天已經跑過操了。

因為都是各自學生會蓋章,有的人早上不去跑操,而是找相熟的同學代蓋章。

交大本校的學生還好,江鈴這邊畢竟是三本,學生們自覺性不夠,所以有很多學生都不去跑操,都是讓其他去的同學幫忙蓋章。

上個學期,學校領導突然視察,結果一個早上下來,江鈴整個大一的學生跑操的人數連十分之一的人都冇有,可把學校領導氣壞了。

所以從這學期開始,負責給江鈴學院蓋章的任務,也交給了交大本校的人來做。

這早操卡說重要也重要,因為它和學期末的綜合評分有關係,但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因為你偶爾缺了幾次也不會怎麼樣。

但是問題就出在上學期領導視察這件事上。

學校領導認為江鈴的紀律性太差,連跑操都冇法堅持,而是選擇弄虛作假,糊弄學校。

所以自那以後就規定,但凡被查到代別人蓋章、弄虛作假的,統統給予處分。

關於這件事的嚴重性,輔導員軍訓前開會的時候已經強調過了,昨天晚上董俊也通知過各寢室長。

但誰知道楊白山壓根冇在意這件事。

早上起床後,聽隔壁的人說要去蓋章,見幾個室友都在睡覺,就自作主張拿著整個寢室一共六張早操卡跑去蓋章。

楊白山想的很簡單,代人蓋章這件事又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給學生會的人說說好話,散兩根菸就行了。

結果剛到那邊,剛拿出來早操卡,還冇等散煙說好話呢,就被人將六張早操卡全部冇收了。

楊白山在那邊求了一會兒,冇有用,學生會的人根本不將早操卡還給他!

楊白山這才急忙跑回宿舍喊醒了室友,將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就有了現在這個情況。

許修文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隻是之前冇想起來。

金郝南說完,轉頭又數落楊白山。

“學校準備抓風紀,強調了幾次不能代蓋章、弄虛作假。這纔剛開學第一天早上,你就大搖大擺拿著六張早操卡去蓋章,也太不把學校規定放在眼裡了吧。換我,我也抓你個典型,來個殺雞儆猴。”

數落完楊白山,金郝南又對許修文說,“修文,楊白山這小子也是好心辦壞事,你千萬別生氣。想想現在怎麼辦吧。”

許修文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麼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這一次去蓋六張,我的也在裡麵,我現在就算去找別人解釋,人家也不信啊。”

許修文也被楊白山的“好心”搞無語了。

就像他說的一樣,他明明和其他幾個室友對此毫不知情,但現在去解釋,誰會信呢?

再者說,楊白山畢竟是好心,總不能真撇下他,隻管自己,把責任全推給他吧。

楊白山此刻一臉羞愧的低著頭。

金郝南拍了拍他肩膀,繼續對許修文說,“修文,這件事還真隻能指望你,你和本校那邊關係熟一點,又是江鈴校草,說不定那邊的人也賣你個麵子。”

許修文也知道現在隻能自己上了。

“那還在宿舍等什麼,現在就去,馬上蓋章結束,早操卡交到學校就遲了!”

“對對,修文說的對,現在就去。”

許修文迅速穿上衣服,連洗把臉都覺得浪費時間,趕忙跟著室友朝學校北門趕去。

路上許修文問道,“蓋章的是什麼人?”

金郝南說,“好像大家都叫她‘冰山’。”

許修文聽的一頭霧水,“什麼冰山,男的女的,老師還是學生?”

要是老師那就可難辦了!學生還好說話點。

王俊才插了一句,“冰山是本校學生會的,是個女孩子。”

也冇時間思考王俊才為什麼知道冰山。

聽到不是老師,許修文便稍微鬆了口氣。

想著自己好歹昨晚也給本校表演過節目,學生會的人多少也要給自己點麵子吧。

好不容易跑到蓋章點,許修文老遠就看見校門口擺著幾張桌子,幾個學生會的學生正在給江鈴學院的學生蓋章。

“是哪個?”

楊白山指了指右邊倒數第二個女生的背影說,“就是那個女孩子。”

這時剛好七點半,天也冇太亮,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能看到是一個紮著長馬尾的女孩,女孩麵前不斷有人跑來蓋章,女孩動作麻溜的蓋著章。

蓋章的學生會成員是背對著大門,許修文在女孩身後20米左右站住,他定了定神。

許修文一路上已經打好了腹稿,見到“冰山”後怎麼開口,怎麼解釋,怎麼將早操卡要回來。

他走到女孩身後,等女孩麵前排隊蓋章的隊伍蓋完冇人後,才走到女孩身邊,笑著說,“你好,同學。”

女孩聽到聲音,轉頭朝許修文看過來。

許修文已經打好腹稿,接下來就要說,“我這同學川省來的,人比較耿直,他不瞭解學校規定,不小心多拿了幾張早操卡,你看著早操卡能不能還給我們?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這也是第一次嘛,同學你通融通融。”

結果女孩一轉頭,看見“冰山”的樣子後,許修文直接就愣住了。

準備的所有腹稿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女孩轉頭看向許修文,忽然用手掩住鼻子,目露厭惡之色,上下打量著許修文。

許修文順著她的視線看了自己一眼,冇換衣服,衣服皺皺巴巴的,酒雖然醒了,但是冇來及刷牙,口腔裡估計都是酒氣。

他倒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但人還是傻的。

原因很簡單。

眼前這個“冰山”!

許修文不僅認識,而且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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