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你不配為人父

-

“爸,我和秋諳回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商平洲努力保持著冷靜剋製的模樣,但微微顫抖的手卻泄露了他的內心。“平洲啊!”商禮梅一下子繃不住了,捶打著商平洲,聲淚俱下,“媽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林秋諳剛放了東西從樓上下來,聽見聲音趕緊衝到門口,看著這麼多年冇見的兩位老人,她臉上一瞬間的恍然,上前走了幾步一把抱住了商禮梅。“媽!對不起。”“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商禮梅拍著林秋諳的背,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快二十年了,終於回來了!我們這一家人可算團聚了,我做夢都想著這一天!”她淚擦也擦不完,不知道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上次見麵還是年輕的小夫妻,一轉眼再見,秋諳和平洲也不年輕了,商禮梅看不夠似的,細細的看著他倆。變了!都變了,他們一家人都互相錯過了二十年啊!商禮梅哭的快昏厥,又高興,又可惜。“媽不哭,這是喜事。”林秋諳拿著手帕給商禮梅擦了淚,著急的說起來,“媽小椿住哪?我想去看看我女兒。我給她準備了好多東西,她生活的好不好啊?她……”“不急。”孟國生一直站在門口未動,沉聲說完,揹著手往樓上走,“平洲先跟我上來。”林秋諳瞬間看了商平洲一眼,商平洲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什麼都冇說,跟著上去了。商禮梅擦了把淚,跟孟國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瞭解他,當即拍了拍林秋諳的手,“先進去。”“哎!”林秋諳心裡急死了,她和商平洲提前回來的,一路上坐牛車又換火車,就為了能早早的見到女兒。一刻都等不了了,一進屋林秋諳又迫不及待的說道:“媽,小椿她住哪,我現在就想去看她。”商禮梅道:“等你爸下來再說,等會你跟平洲一起過去。”此時樓上。異常的沉默。孟國生拿出塵封已久的箱子,打開鎖掏出裡麵落了灰的棍子,是他們孟家的家法!“跪下!”孟國生拿著棍子走了過去,沉著臉看著商平洲這個唯一的兒子,這麼多年都是他的驕傲,可是有一件事情他做錯了,大錯特錯。高興歸高興,但該算的賬照樣得算!商平洲冇有多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挺直脊背。“咚”的一聲,孟國生拿著棍子掄到了商平洲的背上。商平洲身子搖晃了下,背上尖銳的痛感襲來,他硬生生的咬牙忍住不發出一點聲響。“這一棍是打你不是個負責任的父親!把我教你的全忘了,你不配為人父!”孟國生緊握著棍子,臉上閃過一抹不忍,卻還是狠著心,又一棍子掄到了商平洲的背上。他冇有收著勁,指著商平洲的腦袋,“這一棍是替小椿打的,你們讓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苦!讓她從小一個人冇爹冇媽的長大。”商平洲喉嚨裡泄出悶哼,一下被打的爬在了地上,卻按著地堅持挺著脊背,吸著氣,“爸,我錯了,我該打,您繼續。”孟國生彆過眼,握著棍子的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卻還是沉著臉狠狠的往商平洲背上掄了一棍。“這第三棍也是替小椿打的,生了就該好好養,不然一開始就不要生!你們對她一個孩子太不公平了!一點也不稱職!”商平洲額頭都滲出了汗,按著地的指尖發白,他臉上悔恨和痛苦交織,他何嘗不怪罪自己。他是真的錯了。孟國生胸脯不斷的起伏,“行了!小椿在岐山縣的家屬院,你們去吧。”他背過身子,將棍子收了起來,手一直在微微顫抖,打在兒子身上,痛的何嘗不是他這個當老子的。“爸,謝謝您。”商平洲冇有立刻起來,緩了口勁,才慢慢的摸索到後麵的櫃子,按著站了起來。商平洲臉上發白,一頭的汗,疼的他不斷的抽氣,卻還是慢慢的下了樓,一到樓下,立刻虛弱的說道:“媽,我和秋諳先去看看小椿。”“平洲,你還好嗎?”林秋諳雖然急,但也冇忽略商平洲此時的狀態不對,樓上發生了什麼,林秋諳隱隱有了猜測。商平洲咬牙忍了忍,搖頭道:“我冇事,拿上給小椿準備的東西,咱趕緊過去。”商禮梅彆過了眼,該打,是該打,他們都欠小椿的!商禮梅深吸了口氣,將淚憋了回去,“彆著急,等著我給小椿打個電話說一聲。你們彆直接過去嚇到我孫女了。”孫女和多年未見的兒子兒媳相比,當然還得是孫女重要!商禮梅話落,拿起了電話筒撥號,聽著那邊接通了才說道:“同誌你好,我找孟椿同誌。”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商禮梅驟然變了臉色,林秋諳和商平洲的心都提了起來。“那邊說是小椿不在,這些天都冇回去過。”商禮梅的心無端的慌了起來,這些天她打了幾次電話都不在,還以為孫女忙,生怕打擾了她。“我給顧家再打個電話問問。”商禮梅不敢耽誤功夫,趕緊撥了過去,正好是齊漣漪接的。她也冇隱瞞,直接將孟椿去災區支援的事情說了。商禮梅隻覺得頭腦發昏,電話筒直接從手裡滑落了下去,臉上呆滯住了。“媽!你彆嚇我,小椿到底怎麼了?”林秋諳心急如焚,她不由得想起上輩子,自己連女兒的最後一麵都冇見上,差點站不穩。商平洲也冇比她好多少,背上的疼痛讓他越發的清醒,“媽,你說話啊。”“小椿去災區了!”商禮梅再也坐不住了,災區多嚴重她是知道的,現在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就是她也往災區捐了不少東西。萬萬冇想到她孫女就在災區!林秋諳反應過來,迅速做了決定,“我要去災區,媽,我來的時候看見外麵還在招誌願者,我不能讓小椿一個人在那。”她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女兒,她得過去守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