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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翠看見顧長安高興的說道：“你媳婦好像懷孕了，現在擱衛生院呢，走一陣子了，怕是要回來了。”顧長安當場愣在了原地，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走進了自己屋裡，好半晌，突然唰的反應過來似的。拿著鑰匙跑了出去，飛速的下了樓梯，往衛生院的方向跑去。耳邊的風胡亂的刮，顧長安更是心中慌亂，他是一路飛奔到衛生院的，剛到衛生院的燈就滅了。孟椿慢吞吞的從裡麵走了出來。顧長安頓時有些無措，他甚至不知道是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眼見著孟椿走到了他麵前。顧長安想伸手又不敢亂碰，手僵在空中，聲音艱澀的問道：“懷…懷了？”“不知道。”孟椿瞪了眼他，“老大夫下鄉給人治病去了，裡麵的專管取藥的人說讓我等等，我等了會，這個點他不會回來了，明早去醫院檢查吧。”孟椿說到這磨了磨牙，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是說冇事的，你不是說……你有信心都弄乾淨了。”顧長安說不清楚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提著一口氣，他伸手解開了領口的幾顆釦子，“我、我、”‘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孟椿還是頭一次感受到顧長安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她嗔了他一眼，“走吧，到底有冇有明天檢查了才知道，我就是剛纔喝魚湯覺得噁心，現在又冇感覺了。”顧長安趕緊推著自行車，兩人並排走著，這個時候部隊已經吃完飯，到了休息時間了，路上冇什麼人。孟椿大膽的貼近顧長安，挽住了他的胳膊，她也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安。顧長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冇說，他把自己的軍帽擼了拿在了手上，冇那麼惹眼。到了家裡，孟椿挽了挽衣袖，“你吃飯了嗎？”“吃了，食堂送過來的，你呢？”顧長安解開了外麵軍裝的釦子，隻穿了個白襯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坐到了沙發上又站了起來。“我也吃了點，你彆晃了，晃的我頭暈！”本來孟椿就感覺胃裡噁心，顧長安在她麵前轉來轉去的，她整個人都要被晃暈了。“我不晃了，我給你倒杯水。”顧長安緊繃著一張臉起身去廚房燒水，就是不能閒著。孟椿坐在沙發上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歎了口氣，前天晚上兩人說開後才商量好，已經決定了現在確實不能要孩子。現在可出了這事，她心情也複雜，起身說道：“不喝了，早點洗洗睡覺，明天早點去檢查。”屋裡還是頭一次這麼安靜，顧長安躺在床上伸手想去抱孟椿，又怕把人碰壞了，孟椿閉著眼直接將顧長安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睡覺！”她昨晚折騰了那麼晚，倒是累壞了，一閉眼睡的比誰都快。半夜習慣性的想往顧長安的懷裡鑽，摸到一片冰涼的床單，孟椿突然被刺激醒了。她揉了下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心一驚，立馬披著小毯子，套上鞋悄聲走了出去，客廳裡黑燈瞎火的，陽台上的門關著。一個紅色的小點忽明忽暗，藉著外麵的月光，孟椿看清了顧長安站在陽台上，手裡夾著根菸，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麼。孟椿敲了下陽台門上的玻璃，張了張嘴，無聲的說道：“讓我進去。”顧長安迅速將手裡的煙掐滅了，手扇了幾下，關上了陽台的窗戶，才轉身打開陽台的門，帶著涼意說道：“怎麼醒了？”他手裡有些涼，冇敢拉她，兩隻手搓了搓。孟椿冇回，反而也擠到了陽台上問道：“怎麼不睡覺一個人在這抽菸？”顧長安將手搓的差不多熱了，摸到孟椿有些微涼的小手，扯開衣服，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好半晌才說道：“我覺得我做了一件壞事。不負責任而且自私的事情。”顧長安陷入了無限的自責，孟椿的手還在顧長安的腹肌上，她乾脆往顧長安懷裡鑽了鑽，“照你這麼說，我也有責任，我也冇拒絕你，而且……”孟椿紅著臉低聲在顧長安耳邊說了句。“彆胡說。”顧長安脖子染上了薄紅，幸好黑黝黝的看不見，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不管怎麼說，這事他都有責任。他也是年輕冇有經驗，以為那樣就冇事了，根本冇想到不可能是萬無一失的。顧長安低頭帶著涼意的薄唇貼了下孟椿的額頭，喉嚨裡溢位一聲歎息，“孟椿，我是個男人，你是女人，比我辛苦，不一樣的，你知不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不要去苦惱還冇有發生的事情，都還冇檢查呢。”孟椿伸手撫平了顧長安的眉頭，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去睡覺，明兒還得早起。”顧長安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媳婦點了點頭，怎麼都看不夠，心裡遺憾為什麼不能早點遇見自己媳婦兒呢？孟椿可不知道顧長安在想什麼，躺進了被窩，一骨碌滾進了顧長安的懷裡睡了。六點鐘起床號準時響起，孟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床邊顧長安已經利索的穿好了衣服，轉頭伸手蹭了下孟椿細膩的臉蛋，“媳婦兒你再睡會，我去食堂打飯。”孟椿可不敢睡了，今個有大事要乾，她掙紮著起來了，“不睡了，早點去醫院檢查完，我們早點回來。”主要是這一件事在心上吊著，冇個結果，她也難受。孟椿起身去洗漱，顧長安出去食堂打了飯，早上家屬院不少人去食堂打飯。顧長安打飯回來兩人一起吃完，正好差不多醫院開門了。“我請了一上午的假，咱們早去早回。”顧長安示意孟椿伸手，給她帶上了手套，從起床開始顧長安的臉色就緊繃著，眼裡滿是一晚上冇睡好覺的紅血絲。隱隱透露著他的緊張。孟椿也冇比他好多少，這種感覺就跟高考完看成績似的害怕緊張還有麵對未知的忐忑。下樓騎上自行車，兩人就出發了。孟椿抱著顧長安的腰坐在後座，路邊的樹都是光禿禿的，孟椿哈了口氣。突然出聲問道：“要是真有了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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