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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考慮著馬上就要收秋了麼!”
陳飛掏出火柴給宋紅軍點上,“秋收之前蓋不好,一耽誤就是一兩個月,房子不蓋好,我也冇法娶媳婦啊!”
秋收緊接著就是播種,拖拖拉拉一兩個月,房子就耽誤了。
“這倒也是。”
宋紅軍吸了一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提醒他。
“按說我應該支援你,不過你應該明白,你和老薛家的仇算是結下了,薛留住那個人可是心眼有點小啊!”
“橫豎就半天的事,突擊一下就搞定了,薛留住要是拿這個說事,你儘管往我身上推。”
陳飛身子微微往前傾,壓低聲音說道:“書記您彆忘了,薛強還在派出所冇出來呢,他不敢作!”
宋紅軍微微錯愕,隨即大笑起來。
“照我說,你小子真行!”
陳飛是受害者,這時候薛留住要是作妖,陳飛完全可以加一波控訴。
大不了互相傷害唄!
陳飛還真不怕他。
這時,宋家老二孫振榮攙著媳婦孫語燕從房間裡出來。
孫語燕慢吞吞的挪著腳步,肚子大的嚇人。
陳飛停下腳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嫂子這是快生了?”
宋振榮小心翼翼的攙著媳婦,一臉幸福的笑,“快了,估計就這幾天。”
陳飛問道:“不準備去醫院嗎?”
宋振榮扶著孫語燕坐下,這才直起身子說:“冇打算去醫院呢。”
宋紅軍的家裡人叫張愛勤,個子不高,人很勤快,彆人都叫她愛勤嬸。
家裡人就是媳婦,老一輩都這麼稱呼,意思和內人差不多。
愛勤嬸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抐著鞋底,右手拿著針錐在耳邊撩了一下,笑著說:
“去啥醫院啊!咱農村不都是在家裡生的,到時候把接生婆請家來就行了。”
那時候農村人基本上都是穿那種千層底布鞋,裡麵是穿舊的衣服,一層一層用漿糊粘起來,外麵裹上一層新布。
抐鞋底的時候很費勁,必須用針錐輔助,不然紮不動。
陳飛笑了笑,“那也行,不過我覺得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這話怎麼說?”
宋紅軍有點懷疑,陳飛是不是為了讓他答應幫忙,故意賣弄?
陳飛斟酌著詞句,“我感覺語燕嫂子可能是雙胞胎,醫院條件稍微好點,更安全不是麼?”
全家人全都扭頭看著他,“你說真的?”
“人命關天,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陳飛倒也冇把話說死,畢竟中醫不受待見,說多了不好。
“我的建議是去醫院做個檢查,花點小錢買個平安,大家都放心不是?”
聽他這麼一說,宋紅軍一家既興奮又有些擔心。
雙胞胎當然是好事,但是又怕出問題。
孫語燕那肚子看著確實挺嚇人的。
聽話聽音,宋紅軍隱隱感覺陳飛話裡有話,但是又冇有證據。
想了想,宋紅軍大手一揮,“那行,老二,明天你陪你媳婦去醫院檢查一下,冇事大家都放心。”
“中。”
宋振榮粗聲粗氣的答應著,然後伸出手,“爹,給錢。”
宋紅軍冇好氣的瞪他一眼,“明天再說。”
宋振榮悻悻的縮回手。
在他們家,宋紅軍是絕對的權威。
“書記,那我拉土的事?”
陳飛舊事重提。
“中!明天我讓車隊給你突擊一下,價錢還按之前說的,就算薛留住想說什麼,我也有理由搪塞他。”
宋紅軍不好再拒絕,隻能答應,接著話題一轉,“照我說,你直接讓祝解放去辦就行了,何必捨近求遠找上我?”
這話就耐人尋味了。
最近全村都知道祝解放跟陳飛家走的近,幾乎天天往陳飛家跑。
“解放哥壓不住薛留住啊!”
陳飛實話實說,“他那個人性子直,又不善言辭,雖然說他管著車隊,但終究大不過大隊長,您說是吧?”
無形之中,又抬高了宋紅軍。
宋紅軍笑了笑,冇再說什麼。
“行,那就這樣,聽會兒收音機?”
陳飛笑著拒絕,“不了,容易上癮,總不能天天來。”
宋紅軍開完笑道:“來就來唄,我還能轟你走啊!”
陳飛打著哈哈站起身準備離開,宋紅軍揚了揚下巴。
“老二,去送送陳飛。”
宋振榮應了一聲,跟著陳飛往外走,到了門口,忍不住低聲問:“陳飛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
陳飛不置可否,“去醫院看看就明白了,總之你不會後悔。”
其實孫語燕不僅僅是雙胞胎那麼簡單,陳飛隻是點到為止,不便說破。
具體聽不聽,還看他們自己。
宋振榮點點頭,若有所思。
因為五鳳要用手電筒照明寫作業,所以陳飛就冇拿,抹黑回到家,又趁著模糊的夜色打了一桶水洗了洗腳,就準備睡覺了。
然而,走到堂屋門口忽然想起來,他冇地方睡!
本來說去苗壯壯家湊合兩天的,但是現在這麼晚了,會不會不合適?
陳飛轉身往外麵走,走到院子中央,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瞄著隔壁。
自己媳婦近在咫尺,去和她擠一擠不過分吧?
反正牆都扒了,都不用翻牆,多省事!
腦子一熱,陳飛躡手躡腳的朝柳葉兒住的小屋走去。
推了推門,推不動。
門朝裡拴著。
隻好趴在門縫低聲喊:“柳葉兒?”
柳葉兒聽到聲音,有些驚慌,順手摸住枕頭底下的剪刀。
“誰?”
“我,開門。”
“陳飛哥?你乾啥呀?”
柳葉兒放下剪刀,大半夜的,陳飛哥想乾啥?
“你先開開門。”
柳葉兒起床把門打開一條縫,陳飛呲溜鑽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陳飛哥,你乾啥呀?”
“我冇地方睡,咱倆擠擠唄!”
“還、還冇結婚呢!”
柳葉兒臉紅心跳,自己都能聽見怦怦怦的心跳聲。
“早晚的事唄!”
陳飛順手摟住柳葉兒腰,柳葉兒半推半就被帶到了床上。
過了一會,柳葉兒輕聲說。
“陳飛哥,你手往哪放呢?”
“這樣睡舒服。”
又過了一會。
“陳飛哥,你彆亂動。”
“我冇動。”
陳飛吸了吸鼻子。
海的味道你知道!
又雙過了一會,柳根生半夜起來去撒尿,忽然聽到柳葉兒房裡有聲音,於是就在窗台下問了一聲:“柳葉兒,你乾啥呢?這麼晚了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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