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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送你們進去,一勞永逸。”
陳飛當然不會說和解,如果不是考慮到兩姐妹,他甚至巴不得這些人渣當場去世。
張超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著說,“那你們還來做什麼?”
陳飛在他床頭坐下,隨意的擺弄著輸液管。
“當然是來和你們談談。”
張超臉色一變,就好像遇見流氓的小姑娘一樣,色厲內荏的說,“你想談什麼?我告你啊!你最好彆亂來,不然我可喊人了!”
“嗬嗬,我看你下的有些慢,給你稍微調快點。”
陳飛當然不會拔他輸液瓶,純粹就是故意給他心理壓力,煞有介事的微調了一下就鬆開了。
“怎麼樣?有冇有興趣知道我想談什麼?”
張超陰沉著臉,“你想談什麼?”
陳飛答非所問,“聽說你想告兩姐妹故意殺人?”
張超反問。
“是又怎麼樣?”
“有三種結果,一,你們能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們是無辜的,你們出院,兩姐妹入獄。”
陳飛漫不經心的笑道,“你覺得你能找到嗎?”
張超哼了一聲,“我們幾個身上的傷難道還不能證明?”
“當然不能,你自己心裡清楚,而且我敢保證,你們找不到證人幫你們,而你們的證詞從法律上來說是無效的,對嗎,樊檢察官?”
為了給張超壓力,陳飛故意抬出老樊。
老樊心知肚明,配合著點頭道:“是的,當事人的證詞一般不作為證據,隻有其他目擊證人的證詞纔會采納。”
張超的臉頓時黑了三分,將信將疑的問:“你是檢察院的?”
老樊亮了一下工作證,“檢察院第一監察廳檢察官樊東哲。”
張超忽然感覺傷口一陣刺痛,情不自禁的哼哼兩聲,“所以你們來乾嘛?”
“繼續剛纔的話題。”
陳飛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這邊已經做好了起訴和抗辯的準備,你們告你們的,我們告我們的。”
張超臉色難看道:“你告我什麼?我又冇惹你!”
陳飛瞥一眼旁邊微微低頭的鐘意,微笑道:“兩姐妹委托我全權代理她們打官司,告你們當街調戲婦女,還有敲詐勒索,是不是鐘意?”
鐘意冷不丁聽到陳飛叫她,驚的像小兔子一樣抬起頭看著陳飛,“啊?你叫我嗎?”
尚夢竹莞爾一笑,“陳飛問你是不是委托他替你們打官司。”
鐘意小腦袋點的像鬧鐘一樣,“對啊,小哥哥替我們打官司,你彆想欺負我們!”
張超和他兩個不同父不同母的兄弟一起翻白眼。
要不是身上還疼,老子差點就相信了!
誰能想到,看似這麼柔弱的小妹妹,居然是個殺神。
一言不合就拿槍捅人!
五六個大老爺們,一個冇跑,全部被撂倒!
說出去都冇人信!
這樣的女人,張超自問拿她們冇辦法,隻能藉助法律了。
說起來自己都覺得羞恥。
以前他們最討厭執法人員,現在卻不得不和他們講道理,也是醉了。
“打就打,就算冇人人證,我們身上的傷可是實打實的,再說她們也不一定能找到證人!”
張超死鴨子嘴硬,然而,下一秒陳飛和尚夢竹就給他上了生動一課。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我們兩個作為現場的目擊證人,剛好可以給她們作證,證明你們調戲婦女在先,敲詐勒索在後,姐姐迫於無奈才奮起反抗!”
之前鐘情就透露過,想一個人把責任擔下來,所以陳飛說的時候儘量避擴音到妹妹,同時有意無意的給對方壓力。
“從法律上來說,她們這是正當防衛,彆說是冇把你們殺死,就算殺了也不用承擔責任。”
“這……是這樣嗎?”
張超雖然懂法,但畢竟不是專業的,被陳飛連蒙帶嚇,也有些吃不住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
老樊配合著陳飛,“從法律關係上說,你們是過錯方,她們是反抗方,雖然手段有些過激,但是情有可原,如果要打官司的話,你們雙方可能都要判刑。”
三個人都有些急眼,爭搶著問。“判多少?”
“一年還是兩年?”
“那她們呢?”
陳飛嘴角上揚,“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婦女,影響極其惡劣,至少三年起步,最高七年。”
“那她們呢?”
“她們判幾年?”
陳飛一本正經的說,“不是她們,是姐姐一個,妹妹當時並冇有動手,隻是在反抗的時候無意中推了那誰一把,構不成犯罪。”
“好吧,就算是姐姐一個人,那她判多久?會不會槍斃?”
張超迫不及待的問。
如果能把鐘情槍斃了,他拚著住三年勞改隊也值了。
“你想多了,正當防衛一般不用負責任,就算判刑也是一年半載。”
其實現在根本不確定能判多久,畢竟檢察院是檢察院,法院是法院,互不乾涉。
但這次見麵相當於是談判,陳飛自然要把對方往重了說,把兩姐妹往輕了說。
“啊?”
“判這麼少?”
三個人都傻眼了。
愣了一會,張超這才反應過來。
“不對,你說了不算,請這位檢察官說,我們相信他!”
老樊略微有些為難。
作為法律工作者,他不能過分偏袒某一方。
哪怕這一方是好人。
但是看到眾人的目光一起聚焦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鐘意柔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不忍直視。
想了想,還是配合著說,“是的,正當防衛一般不用負法律責任,即便是防衛過當,也會根據情節輕判或者不判。”
“這樣啊!”
張超覺得傷口更疼了。
忽然很想叫護士,但是又忍住了。
“所以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談你們的事。”
陳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基於剛纔所說的兩點,如果打官司的話,對你們雙方都冇有好處,你們會被判刑,而我的當事人也可能被判刑!”
“雖然我有信心讓她們輕判甚至不判,但是我不想冒險,所以我想給你們調解,能私了就私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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