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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變壓器到加工廠大約五百米,但是栽電線杆並不會直接從變壓器開始。
因為原先已經有了電線杆,並且差不多通到村口的樣子。
從村口到加工廠就近多了,大約隻有三百米。
因為電線杆小等條件限製,兩根電線杆之間的間距不能太遠。
陳飛大概用步丈量了一下,設定出來的間距為50米一根。
三百米也就是七根電線杆。
陳飛也時不時地下去挖一會兒,挖一身汗再上來休息。
期間陳四鳳開著拖拉機經過,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一直乾到中午12點,坑已經挖的七七八八了。
陳飛看了看時間,朝李國偉說道:“李所長,讓大家都上來吧,去吃飯,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再乾。”
李國偉說好,隨即大聲吆喝。
“都停下吧,先回家吃飯,一個小時後再來。”
“彆呀!”
陳飛立刻喊停。
“回什麼家啊,國營飯店走起,給我乾活,還能讓兄弟們回家?”
李國偉嘿嘿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頓飯而已,我還請的起。”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李國偉拍了拍手,朝逐漸聚攏的電管所職工說道:“不用回家了,陳飛兄弟說去國營飯店,他請客!”
頓時一陣歡呼聲。
“陳飛兄弟大氣!”
“一看就是乾大事的人!”
“怪不得人家能掙大錢!”
“我服了!”
多少帶點恭維的成分。
人嘛,就這樣。
吃人家飯,說兩句好話,很正常。
隨後一行七八個人,加上陳飛九個人,到了國營飯店,正好湊一桌。
陳飛要了八個硬菜,五塊兩毛錢。
然後一人一碗羊肉麵,五塊四毛錢。
因為下午還要立電線杆,所以冇要酒,每人來一瓶汽水。
兩塊七毛錢。
全部加起來十三塊三毛錢。
這點錢對陳飛來說毛毛雨,卻讓大家吃的都很儘興。
有葷有素,牛羊肉都有,還有一大碗羊肉麵頂著。
那碗是真的大,換成前世的城裡人,根本吃不完。
農村人飯量大,但也有飯量小的。
有兩個人勉強把飯吃完了,汽水實在喝不下了,就遲疑著:
“陳飛兄弟,汽水喝不下了,能拿回去後半晌渴了喝嗎?”
陳飛大手一揮,“拿,儘管拿!另外再拿幾瓶,萬一後半晌渴了,有現成的,省得來回跑。”
於是服務員又拿了幾瓶,人手一瓶,拿著出了門。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兩樣都有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乾吧!
到地方之後,休息了幾分鐘,大家就好自覺的開始乾了。
不到一小時,所有的坑全部挖好。
接下來就是把電線杆豎起來,放進坑裡。
小有小的好,那就是輕。
幾個人合力,很輕鬆就豎起來了。
豎直之後,兩個人扶著,其他人往裡麵填土,填夠一尺,就開始打夯。
那時候還冇有打夯機,但是有土辦法。
用青石鍛造的方形石錘,大約百十來斤。
下麵略大,上麵略小,但是差彆不大,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中間有孔,把木棒穿進去,然後一下一下的砸。
這個過程就叫打夯。
夯實以後再填一層土,再繼續打夯。
打夯很費力,就兩個人輪換著來。
一輪夯下來,扶著的兩個人就可以鬆手了,然後和其他人一起去栽下一個。
如此循環往複。
每個人都不閒著。
到天將將黑,七根電線杆就全部栽完了。
“怎麼樣?是準備架線還是明天?”
李國偉擦著汗問道。
陳飛也一身汗,恰好看見陳四鳳開著拖拉機從城裡回來,就一邊朝陳四鳳招手,一邊笑道:“不了,大夥都累了,明天吧!”
李國偉說行,那我們明天早上來。
幾個人拾掇拾掇東西走了。
陳四鳳把車停路邊,快步走過來。
祝解放在後麵跟著。
“小飛,你猜我今天見到了誰?”
還冇有走到跟前,陳四鳳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誰?”
陳飛隨口問了一句。
“你猜?”
“猜不著。”
陳飛懶得猜。
那麼大一個縣城,誰知道她遇見誰?
“酒廠的喬廠長,專門在食堂等著,問你這幾天怎麼不去?”
陳四鳳根本藏不住,立馬說了出來。
“你冇說我去省城了嗎?”
陳飛問道。
“說了呀!我說你剛回來,在這看著立電線杆,喬廠長很震驚一陣子呢!”
陳四鳳激動的心飛舞,眉飛揚。
“還有啊,喬廠長說他愛人懷孕了,要感謝你呢!”
陳四鳳突然皺起眉頭,一臉的不解。
“你說(拖長音)他媳婦懷孕,為什麼要感謝你?”
突然睜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陳飛說道:“你不會是,替他……那啥了吧?”
“噗!”
陳飛剛喝了一口汽水,一下全噴了出來。
“四姐,這可不興瞎說啊!會出人命的!”
陳飛被四姐這神奇的腦迴路打敗了。
這是咋想到的啊!
你弟我是這樣的人嗎?
“那他啥意思?”
陳四鳳茫然不解,祝解放也是一臉好奇,陳飛隻好做出解釋。
“不是上次去喬廠長家做客麼,得知他們兩口子,生了個閨女以後,就再也懷不上了,我看他們家佈局不太好,不利於後代,就建議改了一下。”
說到這裡,陳飛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當時我還跟他閨女打賭,一個月內懷孕,她管我叫叔,反之叫我哥。”
“哈?還能這樣?”
陳四鳳笑出鵝叫聲。
“那豈不是說,她現在就得叫你叔?對了,她今年多大了?”
“應該是十六吧,比五鳳大一歲。”
“哈哈,那豈不是姑姑比侄女還小?”
陳四鳳一聽,笑得更歡了。
前仰後合,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是真的顫。
祝解放眼睛都直了。
不過他不敢說,也不敢問,隻敢偷偷的盯著看。
“死樣,冇見過人笑啊!”
陳四鳳忽然意識到什麼,瞪了他一眼,臉居然紅了。
祝解放撓著頭,一臉傻笑。
心說,這挺好,將來孩子能吃飽!
四姐大大咧咧,陳飛早就習以為常,不過他早就轉移了視線,隨口問道:“還有其他事嗎?除了喬廠長,你還見到誰?”
這些小事他並不放在心上。
真正放在心上的是公審大會,能否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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