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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孃的主要職責是在婚禮中陪伴、照料新娘,如掀轎簾、攙扶新娘等。
冇轎簾就打開車門。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新娘出發前,還要由喜娘開麵。
開麵就是用紗線把新娘臉上的細絨毛用特殊手法去掉,寓意是讓新娘以嶄新的麵貌嫁到婆家,開始新的人生。
不過這個程式逐漸淡化,變成在新娘臉上滾幾下,說幾句祝福語。
想這樣就把新娘領走是不可能的,必須紅包開路,那些刁難起鬨的人纔會讓路。
對此,陳飛早有準備。
他拿出一摞紅包,大聲吆喝。
“紅包有的是,說一句祝福語,立馬撒出去。”
於是紅包雨伴隨著祝福語充斥在柳葉兒家,柳葉兒情不自禁的往外探著頭,靈動的眼眸左看右看,小聲嘀咕。
“紅包都發了,該讓路了吧?”
柳葉兒娘扶住額頭。
我滴親閨女啊!
你這是有多想嫁啊!
柳葉兒看見娘捂著額頭,猛然想起剛纔的交代,以為是讓她裝哭,隻好拿出個花手絹捂著臉。
可是裝了好一會兒,硬是哭不出來,隻好偷偷的沾了下口水抹在眼眶上。
趙慧豔看在眼裡,心裡憋著笑,“新娘子,咱們出去?”
“嗯嗯,出去!”
柳葉兒早就迫不及待了,站起來就往外走,幾乎不用扶。
不過兩邊的喜娘還是一左一右跟上,簇擁著柳葉兒往外走。
到了外麵,柳葉兒看到猶如鶴立雞群的陳飛,眼睛都似乎明亮了起來。
陳飛同時發現柳葉兒,彼此眼神在半空中交彙,不由會心一笑。
此刻的柳葉兒,穿著一身大紅喜服,剪裁得體,讓姣好的身段顯露出來。
本來就白淨的小臉上抹了雪花膏,更顯得明媚動人。
原先的兩條大辮子被盤了起來,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少婦風味,卻更漂亮了。
陳飛也不差!
衣著筆挺,皮鞋鋥亮,挺拔如山峰的身材給他平添幾分氣質,完全不像山裡人。
尤其那雙眼睛,明亮有神,讓人情不自禁。
此刻,陳飛朝柳葉兒伸出手,語氣溫柔。
“柳葉兒,我來娶你了!”
柳葉兒嗯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兩人手牽著手,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起往外走。
到了外麵,在喜孃的指引下,柳葉兒上了婚車,陳飛則上了另一輛車。
柳葉兒坐好以後,把轎門的跟著上了車,隨即,婚車啟動。
就在這時,柳葉兒娘忽然叫了一聲。
“柳葉兒!”
柳葉兒回頭
看見娘眼中蓄滿淚水,忽然就意識到,以後她就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養育她的爹孃了。
雖然隻有一牆之隔,但卻成為了兩家人。
不知怎的就紅了眼眶,哽嚥著叫了一聲娘,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母女兩個,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相顧無言唯有淚兩行。
柳葉兒爹柳樹,一聲不吭,掏出旱菸袋蹲在地上,打了幾次卻打不著火,喃喃的說了一句,“沙子眯眼了!”
沙子有冇有迷眼不知道,但是煙卻點不著了,菸絲裡麵都是水。
婚車的速度並不快,但依然漸行漸遠,終於看不見了。
有很多人追著婚車看,柳葉兒家人卻冇有動,依然站在門口等。
因為他們知道,閨女總會有回來的一天。
婚車繞村的時候,自然也經過薛留住家,丁梅在裡麵聽到動靜,滿臉惡毒的詛咒。
“整個小汽車尾巴就翹上天了?”
“一會兒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薛留住抽著煙,臉色陰沉。
“你想乾什麼?”
“你彆管!總之我不會讓他好過!”
丁梅化身容嬤嬤,讓薛留住都不禁梗了一下。
這黃臉婆,到底想乾啥?
婚車過去,丁梅就出了門。
不一會,丁梅出現在薛占朝家裡。
“占朝,陳飛娶媳婦,你不去看看熱鬨?”
丁梅似笑非笑的問。
薛占朝一臉偉光正。
“嬸,咱老薛家都是有骨氣的人,就算他陳飛再有本事,也不去巴結他!”
西嶺村,薛家是大姓,薛留住能當大隊長,少不了這些同宗的支援。
“不,今天這熱鬨你還必須去!”
丁梅不容置疑的口氣讓薛占朝一下愣住了,磕磕巴巴的說:“嬸,你啥意思?我冇聽清楚!”
丁梅冷笑著說,“今天不是陳飛結婚麼,按照咱們農村的風俗,同輩或者晚輩可以鬨新房,我的意思你懂吧?”
薛占朝若有所思。
“嬸,你的意思是……用鬨新房的名義?”
“對!就是這樣!”
丁梅眼睛裡亮著猙獰的光,說出來的話猶如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你去多找幾個人,到時候可勁鬨!”
“他陳飛不是稀罕柳葉兒嗎?你們就親她!摟她!抱她!甚至,扒了她衣裳也不是不行!”
“這、這麼狠的嗎?”
薛占朝嚥了口唾沫,心跳瞬間加快到120。
不過,想到柳葉兒一掐能出水的臉蛋兒,又覺得完全可行。
婚鬨是老風俗了,又不違法,誰能把自己怎樣?
可想到陳飛,又莫名的有些犯怵。
“嬸,陳飛那小子可不好惹,萬一他犯渾,我可打不過他!”
丁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再不好惹,結婚大喜的日子,難道他還敢打起來?”
“就算他敢打,親戚朋友也會勸他。”
“再說了,我不是讓你多找幾個人嗎?到時候七八個小夥子,難道還怕他一個?”
“可是……”
薛占朝總覺得哪不對勁,但丁梅一句話就讓他找不到北了。
“冇啥可是的,婚鬨是老規矩了,誰結婚冇鬨過?你們隻不過是稍微鬨的狠點,又不違法!”
丁梅說的頭頭是道。
“再說柳葉兒那麼漂亮,我就不信你們冇動過心思!”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冇這個店了!難道你真的不想?”
怎麼可能不想!
柳葉兒可是村花!
整個西嶺村,乃至十裡八村的小夥子,誰不稀罕她?
丁梅說的不錯,過了今天,再碰柳葉兒一下可就是耍流氓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機會就在眼前!
薛占朝一握拳,好像給自己打氣。
“中,我乾了!”
“不過,嬸,萬一出點事,你可得給俺們兜底!”
便宜要占,但是風險也不小,所以薛占朝想從丁梅這求個心理安慰。
丁梅咧開嘴笑了。
“你放心,多大點事,婚鬨而已,根本冇人管!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幾千年傳下來的規矩,難道他還能給改了?”
薛占朝點點頭,深以為然。
確實,婚鬨不知從何時興起的,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
難道他陳飛有三頭六臂,還不興鬨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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