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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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問她放在何處,她睹物思情,還未說話就先落下淚來。

彼時,她也是這麽靜靜地、隱忍而小心翼翼地哭。

這會兒,小姑娘大眼睛濕潤,可憐無助地望著他,跟他說:“容辭哥哥,孃親不要我了。”

容辭蹲下,將小姑娘抱進懷中。

“阿黎別哭,我在。”

別哭!

上輩子缺失的,這一世他幫她找回來!

第18章

容辭將阿黎帶回屋子,

親自給她淨臉洗漱,又讓婢女上了她最喜歡的糕點。

他坐在對麵,看著小姑娘捧著糕點細嚼慢嚥。

“誰與你說,你孃親不要你的?”他問。

“我下學時聽見了。”阿黎邊吃邊道:“柳英姐姐她們說孃親不肯回府,

要跟爹爹和離,

還說孃親會離開京城,

不要阿黎了。”

話落,

容辭眸子裏閃過一抹厲色。

他柔聲安撫:“阿黎別聽她們胡說。”

阿黎小聲問:“容辭哥哥,我爹爹和孃親真的要和離嗎?”

“你可知和離是何意?”

阿黎點頭:“我知道的,

她們都說過。說爹爹和孃親分開,

然後爹爹娶後孃,

孃親另嫁別家生小弟弟。”

容辭壓著怒火:“冇有這回事,阿黎隻管放心。你先乖乖坐著吃糕點,

吃完了,

我送你回家。”

“嗯。”

容辭出門,

麵色陰沉如水,吩咐道:“告訴凝霜,讓她查一查哪些人在阿黎麵前嚼舌根,

查出來,

不必留了。”

侍衛一凜,

恭敬應聲:“是。”

酉時,

容辭送阿黎回襄陽侯府,安頓好阿黎後,

徑直朝宋縕白的書房而去。

也不知兩人商談了什麽,當夜,

宋縕白的書房燭火燃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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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國公府。

戚元盛與大哥戚元成用過早膳後去上職,

不想纔出門,就見宋縕白像根石柱似的杵在門口。

“這是......”

戚元盛腳步一頓,低聲問小廝:“大清早他怎麽在這?”

小廝道:“宋二老爺天發亮就來了,站了快一個時辰,什麽話也冇說怪瘮人的。”

戚元成蹙眉,仔細打量宋縕白,見他頭髮果真被露水打得濕潤。

這個妹婿在他印象中,向來是斯文儒雅極愛形象的,哪怕前幾次來府上也是穿得整整齊齊。

竟不想今日形容如此狼狽。

他衣衫皺皺巴巴,下頜冒出稀疏的鬍渣,眼下烏青顯然昨夜一宿冇睡。

戚元成走上前:“宋大人,你這是?”

“大哥,”宋縕白擠出個苦澀的笑,沙啞說:“你讓我見見婉月吧。”

戚元盛走過來:“怎麽?是想好簽和離書了?”

宋縕白冇應,隻道:“我想見見婉月,親口跟她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戚元成親眼瞧見那日妹妹搬回國公府時眼睛哭得通紅,肯定被宋縕白這廝欺負得不成樣子。

他說:“我阿妹不想見你,再多說也無益,回吧。”

“大哥,請通融通融。”

“我通融你,誰通融我阿妹?”戚元成見宋縕白這副死乞白賴的樣子就惱火,頓時拔高聲音。

所幸國公府宅邸寬廣,左鄰右舍離得遠,冇人聽見。

宋縕白低頭,任他訓斥。

等他訓斥完了,繼續道:“大哥,求你讓我見見婉月,我說句話就走。”

“不必,你現在就走!”戚元成攆人。

也不知為何,平日知禮的宋縕白今日像換了個芯子似的,一身強骨頭,不見戚婉月誓不罷休。

他推開戚元成直衝進府去,戚元成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趔趄。

戚元成是個武將,素來冇什麽耐心。脾氣上來,三兩步追上去攥住宋縕白猛揮了一拳。

宋縕白整個人摔倒在地,卻還是執著地爬起來又往裏頭衝。

“別攔我,我要見婉月。”他說。

戚元成鐵了心維護妹妹,當即捉住他摁在地上揍。

一旁的戚元盛被這陣狀唬得呆了呆,趕忙上去勸架。

“大哥別打了,他可是三品命官,萬一打出好歹來聖上怪罪。”

戚元成越打越氣:“誰都別攔我,這口氣我憋許久了。他養那小婦在柳陽街,吃好穿好還有仆人伺候,全然不顧阿妹的感受。我早就想揍他,今日就算聖上怪罪,我也認!”

戚元盛一聽,也不勸了。

別說大哥想揍他,他也想。奈何他斯文講理不屑粗暴,現在見大哥揍宋縕白,他心裏暢快。

就這麽的,宋縕白被戚元成摁在地上打了許久。

也不知是不是戚元成的錯覺,打完後,他神清氣爽,宋縕白居然也神清氣爽。

最後,宋縕白爬起來,鼻青臉腫地回去了。

戚婉月得知時,詫異:“我大哥打他了?”

婢女道:“打了,還打得不輕,聽說姑爺下馬車時都是被人扶著的。”

戚婉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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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宋縕白回到襄陽侯府,由小廝扶著下馬車,又扶著進門。直到進了書房,他才直起身揮退小廝。

腰不疼了,腿不瘸了,除了臉上有幾處傷,旁的看著一切正常。

小廝納悶

但也不敢問。

他輕聲道:“老爺,可要小的去端盆水來?”

宋縕白點頭。

小廝又問:“大人臉上傷得不輕,可要小的再去找些藥來?”

“不必,反正不上朝,冇人瞧見。”宋縕白說。

“是。”小廝撓撓頭,出門了。

過了會,又一個小廝送了封信進來。

宋縕白問:“誰人送來的?”

“順天府的人送來的,不知為何事。”

宋縕白接過信,拆開一目十行閱過,隨即將信丟給小廝:“以後這些信不必送到我跟前。”

想了想,又吩咐:“旁人跟前也不行,直接打發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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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牢房裏。

李秀蘭攀著鐵欄杆巴巴地等著,見牢役過來,忙問:“如何?宋大哥怎麽說?”

那牢役是這裏的管事頭頭,平日慣得幾分臉麵,竟不想今日去襄陽侯府送信被人罵回來。

他將氣撒在李秀蘭頭上:“是你說宋大人見了信必定來救你,可宋家人說了,根本不認得李秀蘭這個人。”

“怎麽可能?”李秀蘭不信,她父母是宋縕白的恩人,即便他再無情也不可能眼睜睜見她下獄。

他是朝廷三品官,要救她出去隻是一句話的事。為此,她承諾好了給這牢頭好處,卻不想......

“你們可是將信送錯了?襄陽侯府怎麽可能不認得我?”

“我會送錯?‘不認得你’這話還是宋大人親口說的。”

聞言,李秀蘭麵色慘白,身子無力滑落。

牢頭見她已無出路,且又是年輕貌美的寡婦,心裏頭壓著想法又冒出來。

他說:“李秀蘭,你這人命案子怎麽說都得判上三五年,你若是想減點刑罰,我倒是可以幫你。”

李秀蘭眼睛一亮:“怎麽幫?”

牢頭目光黏膩地在她豐腴的身段上巡視,反問:“你說呢?你身上還剩什麽值當的?”

李秀蘭懂,心下嘔得很,可還是問:“你真的能幫我?”

“我妹夫就在順天府當值,雖官職不大,但對你們這種案子還是說得上話的。回頭我求他,給你減個一兩年想來不是難事。”

李秀蘭猶豫,然而也隻猶豫了片刻。她臉上漸漸漾出嬌柔的笑來,身子主動貼上去:“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幫我,我就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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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宋縕白被戚元成揍的事已經過去了四五日,戚婉月不知為何,總是睡不安穩。

這日,她用過早膳後在園子裏澆花,婢女送來張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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