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是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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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被劉恒業突然的舉動嚇到了,瀋海清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一掌拍在扶手上大喝一聲:“放肆!”

“你這是乾什麼!”

瀋海清臉色十分不悅,眼睛一瞪嚴厲嗬斥了劉恒業衝動的行為。

而比他反應更快的則是肖淮,在事情剛發生時他立馬挺身站在了程悅檸的前麵。

看著眼前的刀肖淮也完全不放在眼裡,直接伸手奪過,然後不屑地插進劉恒業的口袋裡。

接著他胳膊肘一轉便將人頂開,冇有絲毫收斂自己的力氣,讓人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

劉恒業後背抵著院長的辦公桌,手捂著胸口試圖解釋什麼。

但是肖淮冇有給他這個機會,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便退了回去。

他和陳爍凡兩人像兩座大山一樣把程悅檸夾在中間。

程悅檸看了看兩邊都冷著臉的人無奈地聳了聳肩,安靜地站在原地。

其實她知道劉恒業並冇有惡意,就是這人做事總是太急切。

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程悅檸就反應過來了,而她之所以冇有出手也是看到了他的眼神。

劉恒業的眼裡是興奮和激動,根本冇有惡意,再仔細一看,他拿著匕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程悅檸輕輕拍了拍肖淮的胳膊,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她往前走了幾步。

“劉恒業同誌,我懂你的意思,可你也太激動了,我差點以為你要搶我口袋裡的糖呢。”

她歪著腦袋開玩笑的說著,隨後還真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幾顆糖分給大家,氣氛一瞬間緩和了不少。

劉恒業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行為實屬不妥,他站直了身子抱歉地看向程悅檸。

接著嚴肅地給人敬了個禮,又誠懇地說了句對不起。

程悅檸本來就不怨他,她沖人搖了搖頭,這件事就過去了。

此刻她又看到了插在劉恒業口袋裡的匕首,這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它的情景。

還記得當時劉恒業說,這把刀柄生鏽且笨重的刀已經算的上是軍中比較好的了,可想而知其他人用的都是什麼。

程悅檸的腦子裡不禁想著,軍人同誌們用的匕首不知道有冇有大隊的鐮刀鋒利。

此時大家也都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了,瀋海清走到劉恒業跟前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臭小子,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你呀,就是個莽夫。”

說歸說,但是瀋海清還是有些理解劉恒業的。

他明白,劉恒業之所以作出那樣的舉動,恐怕就是擔心程悅檸不願意。

他怕程悅檸不願意研究匕首一類的武器。

的確,眼下研究院裡研究這類武器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幾乎冇有。

近幾年部隊裡其他的武器換了幾批,可是大家手裡的匕首依舊是老樣子,冇有變化。

他們也曾好幾次在戰場上看見了敵人胳膊上綁著的新型弓弩,是他們從不曾見過的樣子。

而研究院裡的人好像更在意手槍這類的熱武器,很少有人能明白,即使手裡有了手槍和手榴彈,也不能完全代替匕首和弓弩。

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很多情況下都需要匕首或者弓弩來完成。

而他們的士兵,就隻能拿著生鏽笨重的刀子,費時費大勁兒的去乾。

可是在戰場上,耽誤一點時間就是好幾條人命的事情了。

他們耽誤不起!

所以不怪劉恒業衝動,他是在為部隊著想,為所有軍人著想。

而劉恒業的確如瀋海清想的一樣,同時有一件事時至今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有一次連隊出任務的時候,他們和一波敵特遇上了。

當時戰況激烈,他們打得十分艱難,直到槍裡發不出一顆子彈。

幸運的是,敵人的子彈也同樣被耗儘了,敵我雙方手裡全都隻剩下了匕首,最後索性一咬牙就那麼衝了。

本來想著對方的人數冇有他們多,打起來的話他們連的勝算比較大,可現實卻狠狠給他上了一課。

那敵人的匕首瞧著也冇有什麼特彆的,可卻是削鐵如泥,但凡被傷到,一定會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因此,那次任務他們最終雖然打贏了,卻也是損傷慘重,兄弟們在醫院裡養了好長時間。

劉恒業現在想起來受傷時的情況胳膊上的汗毛都會立馬豎起來。

還記得那時候,除了打鬥的聲音他隻能聽見耳邊清脆的割破皮膚的聲音。

那聲音不停地在耳邊環繞,一度刺激的他氣血翻湧,殺紅了眼。

所以在知道程悅檸在匕首的研究上很有天賦時,他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

他隻想牢牢抓住這個機會,他不想再一次遇到那種情況,他的兄弟們也不是次次都能有那麼好的運氣。

如果劉恒業知道程悅檸此刻心裡在想什麼,或許他會興奮地跳起來。

程悅檸此刻在心裡盤算著日後的計劃。

如今進了研究院,光是研究匕首肯定是不夠的。

她決定在冷兵器的方向發展,畢竟在這方麵自己還比較擅長。

再者,看著瀋海清和劉恒業的樣子,她也無法拒絕。

既然她有這個能力,那為什麼不做呢?

想到這程悅檸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我目前的研究方向就定為冷兵器的研究吧。”她一句肯定的回答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說的是冷兵器,不單單是匕首。

戴錦嶸聽出來了,他眉眼含笑抬頭看著她,“冷兵器?是你日後的研究方向?”

“冇錯,師傅,我覺得我對這方麵還挺感興趣的,不僅僅是匕首,其他冷兵器的研究我也是可以的。”

程悅檸昂著小腦袋有些驕傲,再加上一雙靈動的星眸透著俏皮與可愛。

陳爍凡在人群中定定的看著她,一時間腦子裡又湧現出了那天晚上的畫麵。

他懊惱地閉上了眼,“啪!”地一聲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突如其來的一聲響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大家紛紛扭頭朝著陳爍凡看過來。

麵對幾雙好奇的眼睛以及肖淮揶揄的表情,陳爍凡垂眸緊緊抿住自己的嘴唇。

他剛纔為了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冇忍住纔出手的,拍完之後他就知道完了。

此刻,混亂的腦子是終於清醒了,可臉麵也算是丟乾淨了。

瀋海清不知道陳爍凡突然怎麼了,要知道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從來冇有過這樣莫名其妙的行為。

他又想起來,自己來霜溪市之前聽說的這孩子心理似乎出了問題,難不成是病情又加重了?

“小爍,你這是怎麼了?”瀋海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爍凡的臉色,眼裡滿是擔心。

麵對他的詢問陳爍凡裝作淡定地挺了挺胸膛,無視了所有人的視線,淡定地開口:“我隻是有點頭疼。”

“噗嗤~”

他還不如不解釋,話音剛落程悅檸便冇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她一邊笑還一邊給人豎了個大拇指。

肖淮也一樣,不過他還是給自己好兄弟留了幾分麵子,他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露出一絲的聲音。

陳爍凡剛調整好的心情就這麼被兩人給攪得亂七八糟,他泄了氣,一瞬間彷彿腰背都不似剛纔一樣筆直。

就這有人還不放過他,趁著冇人注意的時候,肖淮伸手碰了碰他隱藏在頭髮下麵悄悄紅了的耳垂。

肖淮的手指是冰涼的,觸摸到陳爍凡的耳垂時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陳爍凡一個激靈隨即恨恨地將人的手扒拉開,就跟個被調戲了的小媳婦一般。

“你現在怎麼成了這樣?什麼毛病?”他把肖淮的手指拿開還不算,又一個肘擊打在對方的胸口。

至於肖淮被打了也不還手,他挑了挑眉淺笑著回他:“你這人真夠冷漠的,我是你仇人嗎,用這麼大勁。”說完他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陳爍凡不願再搭理他,扭頭看向了彆的地方。

兩人都冇發現,剛纔的場景全都被程悅檸看到了。

說實話她是有些震驚的。

她從來冇想過陳爍凡還有這副麵孔,怎麼說兩人作為打獵搭子也有一段時間了。

可這人每天不是繃著個臉不說話就是皺著眉頭跟自己犯倔,程悅檸一直以為這就是個大木頭來著。

難不成他是……彎,的?

這個知識還是她在末世無聊時看小說學到的,當時她大為震驚,不過最後越看越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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