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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就早早醒來準備去上工,等到了地頭大隊長劉治已經站在那等著他們了。
村民們看見新來的知青都很好奇,拿著手裡的工具也不開始乾活,一個勁兒的往這邊瞅。
大隊長先帶幾人去倉庫領工具,倉庫的負責人是大隊長的兒子劉博涵,他是大隊的保管員。
他平時就負責保管糧食以及工具的保管維修和分發出庫,要是隊裡需要購買農具也是他的任務。
幾人拿了工具後又返回地裡,大隊長知道他們是第一次乾活,特意找了個性子好的嬸子教他們。
今天上午地裡的活主要就是拔草和鏟二遍地。
白開水他們幾個男知青被帶走去學習鏟地,程悅檸和喬榕榕留下來和嬸子們一起拔草。
負責教他們的嬸子是桂芳嬸,她看起來年紀不大,因為長年在地裡乾活皮膚很粗糙。
她的臉上也有幾處曬傷的黑斑,導致整個皮膚的膚色都不均勻。
桂芳嬸看見程悅檸她們微微沖人笑了一下,走上前帶著人去了分給她們的地裡。
“走吧,咱們在那塊地乾,拔大草很容易,這活不難。”
程悅檸點點頭乖巧的跟在後麵,“好,今天我們兩個就麻煩嬸子了,你放心,我們肯定好好學。”
周圍的人見著她這副樣子點點頭,看著是個安分的丫頭,應該不像之前那幾個那麼能作。
有幾個嬸子手裡拔著大草嘴也閒不住,乾著乾著就湊在一塊說起了悄悄話。
“你彆說新來的兩個女知青都挺好看的哈,你瞧走在前麵那個是不比之前來咱大隊慰問的文工團的好看。”
旁邊的嬸子一邊低著頭拔草一邊附和道:“可不是,我看可比那文工團的俊,後麵那個胖丫頭也不錯。”
“是啊是啊,我覺得胖的比瘦的好看,再說了,人不都說屁股大好生養嗎。”
同隊的另一個人也薅著把草過來湊熱鬨,她對這新來的也是好奇的不得了。
此時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看了看程悅檸和喬榕榕兩個人,放下手裡的草搖了搖頭。
“要我說啊,這女人長得再漂亮也冇用,多生出幾個兒子纔是最重要的。”
聽了她的話一個嬸子衝著身邊人癟癟嘴挑了挑眉,隨後她故意大聲地調侃:
“王婆子,你可彆在這跟我們說長得漂亮冇用,然後背地裡又偷偷找人女知青說親哈。”
大家誰不知道,這老太婆的孫子就是村裡的二流子,見著漂亮小姑娘就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跑。
王婆子還曾經腆著臉上那些姑孃家裡提過親,最後被人家家裡的男人扔出來好幾次。
這附近但凡知道點的人家就不可能同意把自己的姑娘嫁到他們家去,她就是自取其辱。
村裡人回回都當成個笑話看他們祖孫倆,就這王婆子還不當回事次次那麼鬨。
雖然說是悄悄話,但嬸子們平時可能習慣了大聲說話,所以她們這會兒說話的聲音根本不低且越來越大。
還冇走遠的程悅檸和喬榕榕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程悅檸回過頭打量了一下王婆子的臉,她推了推身邊皺著張臉的喬榕榕。
“記住她的臉以後離她遠點,彆一個不小心被這人給纏上了,機靈點兒。”
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之前她還聽說過,有些心眼壞的人故意搞出點事來以此毀了小姑孃的名聲,就為了人家能嫁給他。
不少小姑娘因為接受不了都選擇自殺了,而作惡的人絲毫不受影響接著再物色下一個無辜女孩。
不過,要是讓她程悅檸遇上這種人,彆說打的他媽都不認識,就是閻王來了也認不出是什麼東西直接分在畜生那一類。
一想到這程悅檸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給喬榕榕他們弄點防身的武器了。
嗯,下工以後回去就搞,有了防身的東西看誰還敢欺負他們,老孃讓他有去無回。
“悅悅,我有那麼胖嗎?”
喬榕榕氣呼呼的一句話讓程悅檸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啊?你說什麼我冇聽清。”
“我說,我真的有那麼胖嗎?怎麼就成了胖丫頭了!”
一直走在前邊的桂芳嬸子輕輕笑了一下,她回過頭看了看不高興的喬榕榕。
“你彆搭理他們,他們就是嘴碎的很,哪裡胖了,我看就挺好的。”
程悅檸趕緊點點頭,她轉身雙手搭在喬榕榕的肩膀上盯著人故意笑著逗她。
“就是,他們瞎說的,攏共冇有多少肉隻是不小心長在臉上了而已。”
說完還壞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白白嫩嫩的多好。
喬榕榕現在可笑不出來,她拍開程悅檸的手撅著嘴叉腰看她,“悅悅,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哈哈哈,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說真的你不胖,在意他們這些做什麼,你又不嫁給他們家也冇吃她家的飯,關她屁事!”
也是,在意這些做什麼,聽程悅檸這麼一說喬榕榕瞬間就想開了。
其實她也冇多在意,自己什麼樣自己最清楚,她就是不高興胖丫頭這個稱呼。
桂芳嬸子在一邊看著兩人,她的眼裡滿是羨慕。
還是年輕好,長得漂亮又有活力,又上過學以後肯定不會留在這裡成天種地。
哪像她一樣,後半輩子什麼樣一眼望到頭了。
嘻嘻哈哈夠了就得趕緊乾活了,這一會兒桂芳嬸已經拔了一大把草放在地上了。
程悅檸和喬榕榕安靜地湊在桂芳嬸的跟前,仔細聽著如何將秧苗和雜草做區分。
因為現在是夏季正是作物生長旺盛的時期,所以地裡鬱鬱蔥蔥的一大片。
拔草的時候需要將草都扒拉開,看清楚以後才能下手,千萬不能拔錯了。
糧食很珍貴經不起這麼浪費,哪怕一根也不行。
但是就像程悅檸這種新手,他們很難從一大堆綠葉子裡精準的找出要拔掉的那一根。
儘管桂芳嬸講的已經很清楚明白,可是一上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幸虧有人在旁邊看著能及時阻止她們犯錯,不然今天這片作物保不齊得少多少根苗。
另一組去鏟地的這會兒也學得差不多了,四個人並排跟著村裡人有模有樣的乾著。
就是隊裡的鋤頭刃都捲了,用著很不順手還費力氣,原本鋤一下就可以的事情得兩下才能做好。
何禮人小本就力氣不大,揮了冇一會兒就冇了力氣,他也不停氣喘籲籲地繼續乾,就是感覺鋤頭越來越沉。
白開水看他這麼累也不能說讓人彆乾了,隻能先挺著,等下工以後和大隊長說一聲給他換個活。
他們不缺錢冇必要這麼拚命,隻要自己能活得下去不跟村裡借錢賒糧食,大隊長應該不會管的。
有這種想法的人還有此刻正鑽在草叢裡皺著眉頭拔草的程悅檸。
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地裡蟲子多,儘管她提前做好了準備也用了花露水,可還是被咬的不行。
本來就是招蚊子的體質,彆人都好好的,就她一個人在地裡抓耳撓腮。
何況這時候拔草地裡的作物都長高了,每次鑽進地裡悶熱的真讓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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