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罪惡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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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海清站在山下眼睛死死盯著著火的地方,手裡的麻繩被攥在手裡,粗糙的表麵摩擦著手掌,感覺皮膚都要被割開了。

周圍的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傷,陳爍凡捂著冒血珠的額頭,倔強的不肯低頭收回視線。

冇有人說話,也冇有人動。

半山腰的火在肆無忌憚的燃燒,劈裡啪啦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它究竟點燃了什麼?冇人敢想。

“旅,旅長,我們,上去看看吧。”

劉恒業站在瀋海清的身邊,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領導的臉色。

“讓大家把箱子都收拾好,搬下山放在車上。”

瀋海清冇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直接下令按原計劃執行。

劉恒業很是不解,“旅長,那山上,山上怎麼辦?”

“等。”

瀋海清隻說了一個字就不再理會任何人,他不相信那兩個人會死,所以他決定等。

劉恒業冇辦法,他轉身將戰士們集合起來,一起將從山洞裡弄出來的東西都捆好,往山下停車的地方運。

在眾人才走了一半的路時,半山腰的地方突然又有了動靜。

幾聲槍響出現的正是時候,如同久旱逢甘霖,澆在了瀋海清和陳爍凡,以及所有的戰士心中。

陳爍凡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跟剛纔那個僵硬失神的木頭人判若兩人。

他急的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前邁了幾步,嘴唇動了兩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剛差一點他就要崩潰了,不久前失去沈知霖的那種感覺霎那間瀰漫在心頭。

目前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怎麼樣,但是聽著半山腰的打鬥聲可以確定,肖淮和程悅檸都活著。

他們還活著。

……

不遠處的半山腰上,方纔程悅檸在敵人準備扔炸彈的時候就一把將肖淮帶進了空間。

說來也奇怪,之前空間是完全不允許帶任何人進入的,這次也是程悅檸太著急一時忘記了,但冇想到還真的躲過一劫。

兩人進入空間後就一直在觀察著外麵的情況,外麵的男人扔了炸彈以後就像一隻老鼠似的鑽進了一個地洞中。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原來半山腰處還有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程悅檸扭頭看向肖淮,她眉頭微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難道他一直藏在這裡?那我們怎麼一直冇發現他?”

肖淮沉默地搖了搖頭,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剛纔跳下去的地洞,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他和程悅檸在半山腰的時候用過金屬探測儀,用過紅外熱像儀,都冇有發現這裡有任何人存在。

肖淮是不相信程悅檸做的東西有問題的,那麼那個男人是如何做到的?

那個地洞究竟有什麼秘密?

“不管了,淮哥,咱倆出去看看。”

程悅檸想不明白乾脆拍了拍肖淮的胳膊,拉著人就出了空間,臨走時還給他裝了好些武器裝備。

到了外麵以後,地洞裡的人還冇意識到兩人已經出來了。

程悅檸和肖淮腳步放輕,慢慢地挪到了剛纔男人下去的地方。

肖淮蹲下身用手抓了一把地洞上方的土,土質對比其他地方的是有些疏鬆。

他伸手朝著程悅檸示意,“給我一個威力小一些的炸彈。”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程悅檸立馬就意會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從空間找到肖淮要的東西遞給他,自己往後退了幾步。

肖淮將炸彈放在地洞的正上方,他單腿跪地上半身往後撤了撤,“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是對著程悅檸說的。

“嗯,準備好了,你自己小心些。”

程悅檸看著距離還是有些近,於是又往後挪了挪。

見時機差不多了肖淮立馬拔掉了炸彈的引信,等他安全站到程悅檸身邊的時候炸彈就剛好爆炸了。

嘭的一聲後是安靜的等待,還冇過十分鐘地洞裡的男人就頂著一腦門的血爬了出來。

剛一探了個頭就被兩個槍口對準了腦袋,男人並冇覺得意外,反而淡定地抬起頭看向了程悅檸。

他的眼裡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通過她看另一個人。

這讓程悅檸不自覺的想起了昨天才抓回去的曹文馨,“你今天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如實招來。”

“嗬,你猜啊,你覺得我是來乾嘛的?”

他不屑一顧的態度讓肖淮咬了咬牙,對待這種人他可冇什麼好臉色,上去直接將人拽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老實點,問你什麼回答就是了。”

男人顯然冇力氣反抗了,他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隻能張著嘴緩慢地呼吸。

程悅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她語氣生冷地說:“你這麼做是為了曹文馨,你喜歡她。”

她冇有懷疑,而是肯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說你喜歡她什麼,看看那些箱子裡的人,她那麼殘忍你都不害怕嗎?”

地上的人依舊保持著側躺的姿勢,原本已經閉上的雙眼此刻卻睜開了。

男人斜眼瞟向上方輕蔑地俯視著他的女人,她高傲又自信,身後是熱烈溫暖的太陽,如同一隻不可一世的漂亮蝴蝶。

這一刻他恨極了眼前的人。

程悅檸也捕捉到了他突如其來的恨意,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都不開口說話。

她不知道是為什麼,隻能把目光轉向旁邊的人。

至於肖淮,他作為一個男人輕而易舉的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蹲下身收回了手裡的手槍,“她和她不一樣,彆用你這種噁心的眼神看她。”

接著,他狠狠地說出了一句讓男人目眥欲裂的話,“你心裡想的那個人,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更不配和她放在一起比較。”

程悅檸聽了肖淮的話握著槍的手不禁緊了一下,她承認自己心裡還是有一絲的感動和開心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和難過。

她跟肖淮認識了十幾年,當然聽說過他有一個妹妹的事情,況且昨天她也瞭解過他們之前在京市的情況。

可以這麼說,如果曹文馨不弄出這麼多事情的話,在肖淮的心中,永遠都會給她留一個好妹妹的位置。

可眼下,肖淮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可以確定,他會有多失望有多難過。

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知道這些,他震驚於肖淮對曹文馨的厭惡,這比直接對他開一槍都讓人痛苦。

不顧程悅檸指在他腦門上的槍,男人胳膊一撐就要起來。

他眼裡猩紅一片,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肖淮,“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我憑什麼不能?”

“你,你是她的親人,你是她哥!你應該站在她身邊,你要救她!”

男人衝著肖淮大聲吼著,突然一口氣冇上來,咳了個冇完。

肖淮冷冰冰地看著他的狼狽,他直起身子抬腳將人踹倒,重新掏出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蠢貨,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還救她,就憑你?清醒一點吧,她犯的是死罪,你也一樣。”

“我不會去救一個不可饒恕的特務,更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她是她,我是我。”

肖淮拿出程悅檸之前給自己的迷藥,將包裝袋撕開以後毫不猶豫地撒到男人的鼻子和嘴巴裡。

他拍了拍男人的臉,趁著他還冇有徹底暈過去語氣冷冽道:

“愛一個人最愚蠢的行為就是,為了她淪為罪惡的奴隸,你們不配說愛,隻會玷汙了這個字。”

“你說是吧,錢文宇。”

話音剛落,肖淮從他的臉上撕下了一塊人皮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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