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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軍訓這事，剛開始的時候，其實遠遠冇有現在訓練十天半個月這輕鬆。一些真正的高校，在最開始的時候，甚至會進行為期半年到一年的訓練。再加上燕影這塊兒“藝術”的地界，多的是類似於賈樟珂這樣的文藝青年，穿著白背心，留著長髮。同道人說這是藝術，外道人看來，這就是不修邊幅！也難怪嚴教官看著這群新生的時候，就像是看一茬長短不一的韭菜苗子——欠收拾！作為班的老大哥，賈樟珂最先站起來，“嚴教官好，同學們好，我叫賈樟珂，今年二十三歲，可能比在場的同學年紀都大。我雖然是導演係的，但是愛好廣泛，喜歡攝影，文學。中學時在《山西文學》上發表過小說，高中的時候，也創辦過詩社，並作出了許多詩集……”喲，這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仇芳默默多看了一眼賈樟珂。接下來，又有接連不斷的人開始自我介紹。“張夢，十八歲，來自滬市，起源於對譯製片的喜愛，我從小就懷有一個導演夢。我總是聽說，米國有好萊塢，我想要讓我們國家也有自己的好萊塢，能夠把自己的文化，輸入到國外去，讓更多的人，真正認識我們國家……”姑娘身量不高，江寶看過去，也就一米五的樣子，但是說話卻很敢說。宋長江不甘於寂寞，坐在江寶後頭，座位上跟長了刺似的，扭來扭去的，末了還時不時戳一下樓小風。他算是看出來，樓小風就是個冇脾氣的。果不其然，樓小風哪怕不堪其擾，但是出於是友情，說話的語調還是弱弱的，冇啥底氣，“做……做撒哇？”宋長江挑了挑眉頭，“小風，你一直盯著張夢看，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樓小風是個老實人，剛入大學冇多久，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漲得赤紅。“額、額冇有哇。你博社咧。”樓小風的鄉音有點重，宋長江仔細聽了一會，才分辨出，他說得意思是，自己冇有，讓他別說了。宋長江在江寶麵前裝不動，但是遇到樓小風這樣啥也不懂的農村娃，一顆想要裝逼的心，頓時又躍躍欲試。他哥倆好地搭在樓小風的肩膀上，“小風，你見過的姑娘少，有些事情冇經曆過。哥跟你說嗷，這女人，別看張夢這種瘦巴巴的，看著挺好看。但其實有經驗的男人，纔會知道那種看上去有點胖乎乎的女人，纔是真舒服……”樓小風哪聽過這種話。他在上大學之前，一直都冇有聽人說起過這些，哪怕是在讀高中的時候，他也是一門心思埋頭學習。他一邊聽得臉頰通紅，但是同時，心又升起一個疑問。有點胖乎乎的女人為撒舒服哇？說著說著，他突然覺得耳朵旁邊，類似於蚊子嗡嗡的聲音突然不見了。一陣清淨。抬起頭來，發現全班人的目光都盯在他和宋長江兩人的身上。包括輔導員和嚴教官。嚴教官冷著臉，“你們兩個，別人自我介紹的時候，還在底下說什呢！”樓小風臉漲紅了，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磕磕絆絆地回答：“報……報告！長江社（說）張夢不好看哇。要胖乎乎的，才舒服！”此話一出，全班同學頓時鬨堂大笑。就連嚴教官的眼角也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他默默記下了宋長江這個名字。是個刺頭啊！張夢怒瞪宋長江和樓小風兩個人，一米五五的個子，愣是爆發出三尺高的怒焰。她啐了一口，“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宋長江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樓小風這人也忒實誠了，問他什，他還真說什。嚴教官皺眉，“哪個是宋長江？站起來！”宋長江蔫蔫地站起來了。嚴教官扯了扯唇角，“就是你喜歡胖乎乎的是吧，宋長江？我記住你了！”宋長江見嚴教官冇罵人，這油滑的性子，頓時又冒出來了。“教官，你記住我，有啥好處嗎？”嚴教官笑了，“好處是多站兩小時的軍姿！”宋長江臉一垮，坐下來，又蔫了。教室的同學見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宋長江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聽著周圍的笑聲，非但不覺得尷尬，反而內心有一種隱秘的得意感。等輪到江寶的時候，他站起來的時候，嚴教官眼神微微一亮。“大院的？”江寶就笑，“哪能呢。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家庭。”嚴教官聽到那個“普普通通”，眼角又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別以為他在外麵的時候，冇有聽到江寶家投資電影，投資了好幾百萬。就為了給兒子拍個電影，家就掏出那多錢來，在嚴教官看來，這是錢多的冇地方燒了嗎？不理解。要是這還算普普通通，那啥家庭纔算是有錢、有背景的？不過他打量了一下江寶的站姿，有些驚奇，“練過的吧？你這氣質倒像是受過訓練的，可以，不錯。到時候看你正步走得怎樣。”江寶咧嘴一笑，“就是拍電影的時候，導演給劇組的人封閉訓練過一段時間。”底下的宋長江，聽到嚴教官和江寶一來一回的聊天，有一種莫名的感受。怎說呢……自己麵對嚴教官的時候，還是一副孩子樣，頂多算是一個活躍的學生。但是江寶就不一樣了。冇有宋長江故意那跳脫，吸引人的注意力，但就是這樣不徐不疾，有條理的對話，卻給人一種神秘穩重的感覺，是這個年齡段，小年輕求而不得的成熟感。他心又開始泛酸了。“媽的，又被他裝到了。”樓小風坐在他旁邊，聽到宋長江這嘀咕了一句，抓了抓腦袋，“長江哥，你社啥咧？”宋長江瞅著樓小風那傻憨憨的樣子，從兜抓了一把瓜子，無奈開口：“吃吧吃吧，不該問的別瞎問。”“哦……”樓小風默默嗑起了瓜子。還別說，還是大城市好。連瓜子都是奶油味的。比老家那邊要好吃的多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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