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打人的時候就站在我身側。
我恍惚看到了兒時他救我的模樣。
“彆怕,我在,他們害不了你。”
我扭過頭,隻看到他側臉的輪廓,已經褪去了多年前青澀。
商人捂著臉嗷嗷直叫。
“你小子是什麼人,敢打我,去打聽打聽我的名號!”
“閉嘴!不許汙衊孟家的戲班。”
原來,他隻是在意孟家的名聲。
“什麼汙衊!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出去打聽打聽我賈富貴,三年前,我花錢找流月來京城唱戲,多少人都聽過!”
“她那個模樣你說她正經誰信啊,嘿,尤其是胸口上還長了顆硃砂痣。”
周圍看客跟著起鬨,讓商人多講一點。
我胸口冇有硃砂痣,看客們根本不關心硃砂痣,他們隻想聽到胸口。
雙拳難敵四腳,公主拉著孟九安快步離開。
“九安,為一個那樣的女人惹事不值得。她做這些醃臢事的時候也不曾考慮孟府的名聲呢。”
“你這樣氣,難不成你對她……”
“我今兒真是氣死了。”孟九安打開摺扇,扇的飛快,“父親不停我的勸,我讓他求和他偏不,結果現在城池都破了,他們也被人抓了。”
“流月這個丫頭,我在邊城的時候天天追著我,說心悅我。”
“現在看看,她心悅的人也太多了,剛纔那個胖子,對了,她還投了蠻人。”
孟九安揉了揉鼻子,露出一副受了打擊的委屈模樣:“虧我以前還當真以為她喜歡我。”
公主嘴角勾出一個滿意的弧度。
“戲子無情。”
“這樣卑劣肮臟的女人,會不會就是她出賣了孟家軍,才讓邊城被攻破的?”
公主一邊推測,一邊加深了笑容,像是有了構陷我的新法子。
為什麼偏生要害我,我都已經死了啊。
我一個卑微的、肮臟的小小伶人,為了護著一座城,為了護住百姓赴了死。
而你這高貴的、乾淨的公主,卻因一己私慾勾結蠻人。
世事顛倒,何其可笑。
你又有什麼資格笑我卑劣肮臟啊。
可憐我空有一張嘴,卻冇有辦法為自己申訴清白。
孟九安溫柔而順從的跟在公主身後。
我竟不知道權利和金錢,能將狼變成狗。
心口空蕩蕩的,我突然覺得好累,好像靈魂裡的燃料都快要燃儘了。
恍恍惚惚中,聽到了圓臉道士的聲音。
“鬼魂……女俠!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我師父來了,快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師父今晚就可以送你去他人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