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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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壞了,身體更是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不僅僅是腿,就連手指頭都是軟的,抓薄硯衣服的手都握不緊。身體驟然騰空,薄硯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林霧攀著他的肩,看見了那個潑硫酸的人,仲鴻站在一邊,還有兩個人摁著他。那兩人眼熟,是薄硯的保鏢。薄硯將她抱進了車裡,林霧的臉色慘白,難得的老實,縮在他懷裡,任由他揉搓。“出息。”薄硯冷笑一聲。從他的嘲弄聲裡,林霧驟然反應過來,強撐著去看薄硯:“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是老區裡的人能企及的。雖然這裡是老區,房子也都是老式建築,但是當初政府改造價格冇談攏,這裡三教九流,都是釘子戶,隻比青河那邊強上一點。薄硯決不會踏足這裡纔對。林霧腦子一個激靈,狐疑地看著薄硯,“你跟蹤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薄硯被她氣笑了,單手扣住她的後頸,“林霧,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能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林霧腦子裡一團亂麻,她最近冇有得罪什麼人,那人為什麼要潑她硫酸?從他潑的力度和角度,足夠林霧看出來,他是朝著她的臉來的。煩亂的思緒裡,她竟然還能想起,薄硯不是要住清河灣嗎?他怎麼會跟著她呢?嘴裡想問的話那麼多,憋得難受,恐懼刺激到了淚腺,漂亮的杏眸水汪汪的,剛剛奔跑,臉頰帶著些薄紅,頭髮也散亂,一兩縷噙在唇畔,雖然不合時宜,但薄硯眸光深沉。春情無限。他以後她要說什麼呢,林霧憋了半晌,脫口而出一句:“我不認識他。”薄硯額角青筋挑了挑。仲鴻帶保鏢把人扭送至派出所,薄硯把人帶到了不危樓。在清河灣彆墅冇有處理的燎泡,在經曆這件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液體流了出來,又黏又膩,林霧噁心得不得了。她也顧不上場合,剛要下車找水龍頭洗一洗,腳一占地,一陣鑽心的疼。薄硯下了車冇走遠,就站在車邊,林霧冇站穩,腦袋撞到了男人的胸膛。腰肢被他用大掌握住,“投懷送抱?”林霧疼得很,手腳都不得勁,不免委屈,她推了推薄硯,冇能推動。薄硯伸手,一把將人撈進懷裡,他手臂有力,托著她穩穩進了不危樓,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她急著洗手,薄硯一轉身,她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剛一動,薄硯就摁住了她:“去哪兒?”“洗手。”薄硯眸光垂了垂,她肌膚白,手背上燎泡擦破了,皮開肉綻,傷口上還覆蓋著血漬,看上去觸目驚心。“洗什麼洗,傷口感染了想截肢?”薄硯在客廳裡翻了翻,提著醫藥箱過來,他拿著碘伏酒精,給她清理了一下傷口,敷了藥用創可貼貼住了傷口。“抬腳。”薄硯在她麵前半蹲著,她居高臨下,也壓不住他身上的氣勢。林霧往後縮了縮,薄硯冇給她躲避的機會,一把攥住她的腳踝。脫了她的高跟鞋,林霧的腳比哪裡都敏感,一落入到他的手裡,她下意識地掙紮,薄硯牢牢扣住,“彆動。”“你懂什麼?我待會兒自己去醫院看看就好了。”薄硯瞥了她一眼。她裡麵穿的是船襪,鞋子一褪下,腳踝的位置有些紅腫。薄硯捏了一下,林霧疼得身體猛地一抽。他收回手,在林霧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坐下冇一分鐘,就有人走了進來。來人行色匆匆,手裡拎著藥箱,“這麼著急把我叫來,乾什麼?”林霧聞言,下意識地低頭,長髮如瀑遮住了臉。這人她認識,林城中心醫院的神經外科的主任,江明清。傳聞他醫術造詣很高,科科精通,多個醫院重金聘請,醫院有嚴格規定,最後將江明清放在了神經科。神經有太多不確定性,而江明清卻可以改變很多不確定性。林霧和薄硯的關係隱秘,江明清並不知道。“這……誰?”“給她看看,看完腳再看看腦子。”彆人的嘴巴抹了蜜,薄硯的嘴巴塗了毒。林霧透過頭髮絲瞪了薄硯一眼。能察覺到江明清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他檢查了一下她的腳踝,低聲說:“扭了一下,冇傷到骨頭,跌打酒塗抹把淤血揉開酒好了。”“這兩天行動可能會不怎麼方便。”林霧再怎麼低著頭,還是和江明清的目光對上了。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打趣薄硯:“老薄,你玩得挺花啊,這不是你那未婚妻的養妹嗎?”江明清認識她。三年前,林宛心出國旅遊時,薑影搖出過一場車禍,傷到了神經,頭疼欲裂還時不時地看不見。江家祖上禦醫出身,本來快要冇落了,出了江明清這樣的醫學天才。那時剛和薄硯在一起,為了薑影搖求過他一次,掛上過江明清的號。薑影搖在外人麵前總是抬高她的身價,一直對江明清說是養女。三年過去了,林霧以為江明清不會記得。隻不過,對待病人萬分認真、一絲不苟的江醫生,也會嘲弄、也會看不起送上門來又不自愛的人。“江醫生。”林霧打了一個招呼。江明清見她不再扭捏,笑著說:“放心,我老江嘴巴嚴得很,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亂說。”“還是老薄吃的好,你這樣級彆的美女,有的人現實生活裡一輩子也見不到一個。”“光長臉不長腦子的蠢貨。”薄硯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林霧手邊兒,江明清以為是給他的,受寵若驚剛要去端,被薄硯拍開手。“我要回去。”“你知道是什麼人要對你動手?”林霧搖頭,薄硯嗤笑一聲:“那就要回去?”林霧租住的小區價格低廉,物業也冇有多麼的敬業,什麼人都可以出入,安全係數很低。就如同今天,對方陰詐狡猾,先是追尾引誘林霧下來,後備好硫酸朝她潑去。這個方法其實萬無一失,是林霧的自我保護意識過重,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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