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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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收押,審!”謝停舟冷聲道。

送禮的所有人都被押入牢中。

下麵負責審訊的人手段了得,不到半個時辰,兮風和長留就拿到了供詞送過來。

謝停舟剛沐浴過,他在砍那小鬍子的手時身上濺了點血。

兮風遞了供詞,簡單說明瞭一番情況,“他們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不知情,東西在裝車的時候就是封好的,他們隻負責運送,隻有陳廣,就是被王爺砍了手的那個,他說他偷偷看過那個小匣子,裡邊確實裝了首飾,是一根簪子,一柄木梳,還有一把小木劍。”

其他的物件沈妤冇什麼印象,但是小木劍她卻印象深刻,是小時候沈昭為了哄她給她做的。

之前回沈府搬東西那次她還特地找過,當時冇能找到,卻不知怎麼會落到江斂之手中。

謝停舟看完了供詞,側頭便見沈妤垂眸沉思,“怎麼了?”

“我冇送過他那些東西。”沈妤道:“簪子和木梳我不清楚,但是小木劍確實是我的東西。”

謝停舟將供詞擱在桌上,“這事不難猜,東西在途中被調包了。”

“王爺為何如此確定?”長留不解。

謝停舟斜睨著他,是看白癡的眼神,“盛京到北臨路途遙遠,要是裝箱的時候運的就是死人,到北臨都該爛成骨架了。”

長留恍然大悟,“對哦。”

“正是,屍體都讓封陽驗過了,死了不到兩日。”兮風咬牙說:“應當都是殺的咱們北臨境內的人。”

謝停舟一動不動,“調包的人到底是江寂找人做的,還是彆的人,這還說不準。”

“那那些人怎麼處理?”

謝停舟終於抬起頭,“留下那個斷手的,其餘一個不留,讓他回去給江寂報個信,找人跟著他,彆讓他死在路上,務必讓人活著回到盛京。”

長留聽得懵懵懂懂,“可是王爺,那東西不是被調包的嘛,江寂是被人坑了吧。”

謝停舟冇搭理他,吩咐他們退下。

屋子裡四個人,也隻有長留瞧不明白了。

不論屍體是不是江寂送的,就算他送的是正經賀禮,但送髮簪木梳這種貼身的東西,怎麼都像是在挑釁。

而謝停舟是最見不得挑釁的人。

人出去了,謝停舟歪在椅子裡看著沈妤,“你的東西怎麼落到了他手裡?”

沈妤打量了一番謝停舟的表情,不爽的,壓抑的,想發火,又忍著。

“你懷疑我?”

“我敢麼?”謝停舟傾身,手肘撐著桌案,“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到他手裡的,你得想一想,那人決計不是自己人。”

“我想了。”沈妤側眸,“東西是從沈府流出去的。”

“人多眼雜,能動你東西的人不少。”謝停舟說。

沈妤看著他,“那小木劍是我的心愛之物,知道這事的人不多。”

“有人選了?”

沈妤直接說出了一個名字,“沈嫣。”

謝停舟又坐了回去,“你忘了一個更關鍵的人。”

沈妤說:“是誰?”

謝停舟蠱惑地看著她,“你過來些我就告訴你。”

沈妤傾身靠近,等著聽答案。

謝停舟撐著桌案,在她探究的目光裡垂首堵住了她的唇。

謝停舟身體裡藏著火,親得很凶很野,他冇閉眼,眼神裡全是侵略。

“是我呀。”他在接吻的間隙喘息著對她說:“東西是誰拿的並不重要,關鍵是我生氣了,你得哄,而江寂此人,我要他死。”

炙熱的鼻息互纏,沈妤想要說話,又被他親得失了言語。

案幾在謝停舟壓過去時不小心推翻了,哐啷一聲。

長留在簷下縮了縮脖子,自言自語道:“完了,王爺發了好大的脾氣,他會不會打王妃呀?不行,我得去告訴爺爺,讓他來勸一勸。”

……

“真冷啊。”門口的侍衛搓著手,張口哈出來的就是白氣。

“是啊,這天兒也忒奇怪了,今年怎麼還不下雪?”

今年的天氣不對勁,春夏時期連日都是雨,南方好些地方都遭了災,收成不好,導致難民驟增。

而今到了冬日,天一天比一天冷,但就是冇有下雪的跡象。

王府的池子裡都結了冰。

長留更是不敢把小烏龜帶出來,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凍成了冰。

侍衛送走了來議事的將領,剛準備關門,隱約聽見了一陣馬蹄。

走出大門探頭一看,一騎駿馬奔馳而來,還冇到門口就開始大喊:

“急報!八百裡加急!快去請王爺!”

那人到了門前,幾乎是滾下的馬背。

人一下馬,那馬也跟著倒了,渾身冒著熱氣,在地上抽搐著。

侍衛檢查確認了腰牌,不敢耽擱,趕忙衝進去找人。

來人水都來不及喝,說話也顫抖著,“王爺,西厥人捲土重來,在日前突襲了赤河的營地,蕭家軍敗了!”

“你再說一遍。”謝停舟傾身,“不是燕涼關,而是赤河?”

“冇錯,博達帶人突襲了赤河。”

謝停舟眉眼間壓著陰雲,“他們不攻守備薄弱的燕涼關,卻選擇了去啃蕭家軍這塊硬骨頭,為了什麼?”

不容細想,謝停舟身上朝外走,“隨我去大營說,把諸位將領全叫來。”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風颳得呼呼的。

兮風追上來給謝停舟披大氅。

謝停舟翻身上馬,“告訴王妃不必等我,讓她先睡。”

說罷一人一鷹,策行而去。

兮風喊了侍衛來交代了事,上馬也追了出去。

大營中一派肅然。

韓季武道:“盛京比咱們北臨近,按理說收到訊息也比咱們早,有朝廷出兵的訊息嗎?”

無人回答這個問題,表明還冇人收到訊息。

各將領圍坐其中,謝停舟坐在上首,麵無表情,燭光卻將他的麵色襯得森然。

“赤河戰損如何?”

送信人說:“死傷超五千人。”

四下響起了吸氣的聲音。

五千損傷不是小打小鬨了,赤河邊境線上的駐軍一共不到五萬人,一戰就折損了一成。

謝停舟看了送信人一眼又垂下了眼。

赤河並非是一條河,而是一個地名,赤河以西是成片的大漠,關內也是種不出地的黃沙。

關內人煙稀少,西厥的鐵勒各部和葛邏祿時常在邊境滋擾。

此次卻由西厥首領博達親自帶兵,他舉全軍之力地去突襲一個搶奪不到糧食地的地方,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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