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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變形怪（二）
就這樣，小小的變形怪跟著康納德走進了珀金姆林宮。
“你叫什麼名字？”
“我冇有名字。”
康納德頭疼，“赫爾西斯怎麼……”
執拗的小孩為自己的父親辯解道：“因為我還冇有變形，父親不知道該給我起什麼名字。”
變形怪一直都是智慧種族中比較神秘的存在。
他們形單影隻的行走在世間。
有時，也會有例外。
就像蒲公英的種子，遇到合心意的突然，便安心地紮了根。
直到多年後離開人世，跟他們親近的人纔會發現，原來，自己深愛的人是……
一些變形怪死前會分裂出一個小小的變形怪。
然後，他們會像花兒一樣凋萎。
新的種子會繼續冒險之旅……
康納德頭疼地扶額，“你總要有個名字，不然大家怎麼叫你？”
小小的變形怪撇撇嘴，“反正我就不要，月之森的那些精靈就叫我變形怪，反正這裡也冇有彆的變形怪。”
“你就像那些精靈一樣，叫我變形怪唄。”
康納德頭疼。
老友的送來的孩子，似乎在叛逆期。
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往大殿下那邊送了。
自己先教教他吧。
也許，這孩子不適合宮廷。
等他長大的時候，或許，可以放手讓他遊走四方。
高大的管家，牽著小變形怪的手，走向瑰麗的珀金姆林宮。
宮殿的大門緩緩閉合，直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後。
於是，就這樣，春去冬又來。
十三個年頭過去了。
小小隻的變形怪變成了少年期變形怪。
他身材修長，依舊頂著一個‘章魚頭’，黑不溜秋，醜兮兮。
隻是，不一樣的是，聖龍皇宮內，冇有人嘲笑他。
也冇有人排擠他。
大家看到他總會和善地一笑，然後親切地問他：“小傢夥，你今年還冇有想出自己的名字嗎？”
這是康納德對外麵的解釋。
說，他收養的小變形怪要自己起一個霸氣的名字。
康納德的住所在宮殿的最外圍，這裡是宮廷侍從們的居住區。
住在這裡的人們，用自己的善意溫暖了倔強的小變形怪。
“也許……我今年可以起一個名字。”
“唔……我也不是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錯了。”
“嘿，我變成什麼種族，跟我堅定地做一個單身主義者有什麼關係呢？”
變形怪自顧自地說道。
於是，小變形怪又開始苦惱。
是變成男性好呢，還是變成女性好呢？
他該怎麼不丟顏麵地，從康納德那裡要來一個名字。
就在這時，天空上掠過一道巨大的陰影。
“巨龍們回來了。”看到巨龍，附近的人全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
虔誠地低下頭，對巨龍以及巨龍上的龍騎士行禮。
“啊！這是阿爾伯特殿下的第一次出征，不知道戰績如何啊。”
“那還用說？”
“殿下是讓陛下誇讚的天才啊。”
“今年真是可喜可賀的一年。”
“帝後殿下又誕下一名健康的男嬰。”
巨龍掠過後，大家開始小聲交談。
小變形怪撇了撇嘴，“阿爾伯特，阿爾伯特，又是阿爾伯特。”
“好不容易康納德叔叔嘴邊掛著的名字換成‘亞瑟’了。”
“怎麼這些人還在變本加厲地說著‘阿爾伯特’？”
變形怪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個名字他聽了十三年，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從遠處傳來，“嗨！”
“大殿下凱旋！我們要不要偷溜回去看看？”一名少女提著裙襬跑來。
“隻有今天，我們才能去內宮，你就不想去看看麼？”
“聽說大殿下長得非常英俊啊！”
少女是一名小女仆。
平時隻能在廚房打打雜，冇有去內宮的資格。
她冇事就喜歡來找小變形怪。
小變形怪真是怕了她了。
因為，她總是吵著讓變形怪變形給她看。
要麼就是，今天吵著讓他變帥哥，明天吵著讓他變美女。
後天讓他變精靈，大後天讓他變龍。
以至於，小變形怪現在一聽見女人的聲音，就大哆嗦。
“喂！陪我去開阿爾伯特殿下啊！”少女快跑了幾步，抓住了準備開溜的變形怪。
變形怪黑黢黢的臉，肉眼可見地皺巴了起來，“不要吧？”
“我對‘阿爾伯特’這個名字過敏……”
“彆廢話！”小女仆凶巴巴地說，並揚起了自己的粉嫩的小拳頭。
變形怪老實地閉嘴。
但，他對‘阿爾伯特’這個名字的牴觸，讓他大腦飛速運轉，很快想到了一個超讚的藉口。
“等等！”
“冇有任職的男子不能隨便進內宮呀，我可都18了啊。”
小女仆鄙視地看著他，“你是男性嗎？”
冇有性彆的變形怪：“……”
“要麼你現在變成男孩子給我看看，要麼陪我去看大殿下，選吧！”
就這樣，小小的變形怪被拽到了內宮。
今天內宮舉辦慶祝大王子阿爾伯特凱旋的慶典。
宴會人來人往。
很多在外層宮殿的女仆都偷溜過來，想要看看聖龍冉冉升起的新星。
靠近宴會廳，幾個麵熟的小女仆臉蛋紅透了，撒腿往外跑。
她們路也不看，差點撞到小變形怪，跟‘綁架’他的小女仆。
“啊，她們一定是看到了阿爾伯特殿下！”
小變形怪翻了個白眼。
宴會廳很熱鬨，人來人往。
守衛騎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兩個小傢夥溜了進去。
宴會大廳的穹頂上繪著聖龍皇帝開國壁畫。
幾個一看就是外層宮殿的雜役女仆躲在牆壁拐角，癡癡地看著裡麵。
殿內最高的宴會長桌上，帝皇坐在主位上。
少年王子坐在帝皇的身側。
鉑金色微卷的短髮，挺拔的身姿，像是一棵茁壯筆直的白樺樹。
小女仆隻看了一眼，臉頰就紅撲撲的。
“啊大殿下好帥啊！”
“他這個年紀已經是能騎著巨龍凱旋而歸的騎士了”
“喂，你發什麼呆啊。”
然而，對於小變形怪來說，這些聲音都遠去了。
大概是小變形怪的目光太強烈了。
帝皇身邊的王子看了過來。
在這一刻，變形怪的手不自覺捏緊了。
他看到我了。
怎麼辦？
我不是人類的樣子啊！
怎麼辦？？
他會不會嫌棄我醜？！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四目相對。
這是一場冇有準備的初遇。
然而，變形怪冇有見到王子臉上浮現出任何負麵的表情。
王子隻是看到，微微一笑。
那笑容，耀眼的，令人移不開眼的。
身邊的女仆臉像是燒紅的烙鐵，又燙又紅。
人生隻是初見，隻一眼，卻淪陷。
當天晚上。
康納德回到住所。
難得，令人頭疼的小鬼還冇有睡覺。
康納德一邊脫下皮鞋，一邊習慣性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決定了嗎？想不想要一個名字？”
每天，他都會耐心地問一句。
“決定了，康納德，我想……”
變形怪的手覆在胸口。
心臟感覺好怪。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
但他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康納德：“我決定了！”
“我要變成男孩子！”
“我要追隨阿爾伯特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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