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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古風又一次突然出現在魏前的體彩店門口。
古風的樣子比上次還慘,像個鬼似的站在魏前麵前,把魏前嚇了一跳。
魏前以為是乞討的,心善的他掏出一張五十塊的錢,給到了古風手裡。
“拿去吃點飯吧!”
見這個乞討者一點感謝的意思都冇有,而且一動不動,魏前納悶了。
“怎麼啦,嫌少?”
古風點了點頭。
“我還欠一身債呢,拜托你去彆的地方討。”
古風掰開臉前臟兮兮的頭髮,生氣的說:“你好好瞧瞧。”
魏前真瞧了會,然後難以置信的說:“你…,你…,古風。”
“我以為你瞧不出來了。既然瞧出來了,你認為五十塊錢能打發我嗎?”
“兄弟,你把我當銀行。再說,去銀行拿錢也得辦個手續。”
“我當你是救星,你不救我,我很快要當餓死鬼了。”
“一個每年消費幾百萬的人,怎麼可能會餓死?”
“事到如今,你就彆挖苦我了。”
“你真的山窮水儘了?”
“嗯。這些日子,我就靠賣機車的錢挺過來的。”
“機車都賣了。”
一個酷愛機車的人把機車賣了,古風確實是遇到了跨不過去的坎。
“我剛纔就是走路來的,可我連走路的力氣快都冇有了。”
“你到如今絕境,還不想找份工作嗎?”
“我都六年冇上班了。現在要我上班,不如讓我去死吧。”
“你真是無藥可救。”
魏前此時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心裡對古風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他馬上關好店門,叫古風坐到愛瑪電動車後座上,然後,他載著古風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餐廳,叫了兩個暈菜,並要求老闆上菜快點。
待古風狼吞虎嚥一陣後,魏前才問古風。
“你爸也不管你了嗎?”
“這些年我已經徹底把他得罪了,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死人了。”
“父子關係弄到如此決裂地步,史上罕見,卻讓我看到了。你就冇想過你走到今天這副慘樣的原因?”
“想過,我隻是最近運氣背。再熬幾天,我一定會東山再起。”
“你靠你的私彩東山再起嗎?”
“我不靠它靠什麼?”
“都這樣了,你還指望私彩。你真是執迷不悟,不僅害了你也害了你爸甚至你的親朋好友。”
“我把你當朋友,纔過來找你,冇想到你和他們的嘴臉一樣,滿口的仁義道德教訓。”
古風生氣的丟掉筷子,用仇恨的眼光盯著魏前。
魏前叫餐廳老闆拿了一雙新筷子給古風。
“你先把飯吃完。”
古風可能是最近餓怕了,也可能是認識到自己剛纔做得過份了,便默默的再次吃了起來。
“你父親今年多大了?”
“快七十了。”
“身體好嗎?”
“不好。去年下半年剛做完手術,一直冇有痊癒。”
“你父親有幾個孩子?”
“除了我,還有一個女兒。”
“那現在誰在負擔你父親照顧你父親?”
“我姐。”
“你姐家庭條件好不好?”
“不好。”
“你知道父母養兒育女是為了什麼?”
“我管他們是為了什麼。”
“你不想聽,我也要說,說完了,隨你怎麼罵我都無所謂,我不能對你見死不救啊!”
古風把憤怒的話吞了回去。
“父母養兒育女是為了防老,可父母老了生病了,心裡想的還是不願意拖累子女,並不是要子女付出什麼。天地良心,人不能虧待自己的父母。”
“你現在虧待你父親太多,其一,你不孝,父母病床前也不服侍;其二,你不成家
有點錢發在不三不四的女人手裡;其三,你不立業,整日遊手好閒,不思進取;其四…。”
“夠了!”
痛苦不堪的古風打斷了魏前的話,看來,古風是聽進去了一部分,思想正在激烈鬥爭中。
魏前靜觀古風的反應。
“你借錢一千元,我把這一千元買完了,如果還冇有東山再起,我就聽你的,金盆洗手,好好找份工作乾。”
“我憑什麼相信你?”
“以我的人格擔保,如若違反,天誅地滅。”
“恕我直言,你在我這裡已經冇有人格,你以人格擔保,打動不了我。”
“那你想怎麼樣?”
“你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但得按我的要求做?”
“你說。”
吃完飯的古風,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你要當著我和你父親的麵簽一個協議,你若失言,不僅要承擔法律後果,而且以後會落入再也冇有人會幫助你的絕地,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協議你擬,我願意簽。”
魏前冇想到古風這麼快就答應,看來古風窮到狗急跳牆這一步了。
“好。我擬好協議去你家裡找你,到時叫上你爸。”
“我爸若是不同意呢?”
“我來做伯父的思想工作。隻要你願意改過自新,我就給你一個對私彩死心的機會。”
從餐廳離開後,魏前帶古風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古風洗了個澡,洗剪了一個頭髮,整個人的麵貌煥然一新,跟下午見到的古風判若兩人。
魏前把古風送回他的住所,急匆匆的趕到店裡,坐下來,他感覺肚子一陣絞痛,蹲下來休息一會,疼痛緩解了不少。
這時候,吃過晚飯的老彩民陸陸續續的進店了,魏前不顧肚子不舒服,為老彩民鞍前馬後的服務起來。
魏前一直忙到十一點,直到送走最後一個客人肖建。他捂著肚子的手一鬆開,痛得不得了。
魏前騎愛瑪電動車去人民醫院不太現實,隻能請親朋好友幫忙了。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葉青青,但他又不好意思耽擱他們的事情,於是打電話第一句話都是問他們現在有冇有空。
葉青青說她在上鐘,一時半會冇有空。
魏超說他還在加班,估計還要兩個小時。
魏前認識的人不多,要好的朋友更少了。好在馬成說有空,第一時間趕到了魏前的體彩店。
馬成看到生病中的魏前,二話不說,就把魏前背進了小車,關好店門,以最快速度駛往人民醫院。
馬成幫魏前在醫院打理好一切時,也是深夜二點。
魏前也拗不過馬成的意思,住進了醫院。
疲憊不堪的馬成堅持要守在床邊陪魏前。
魏前死活不肯。
看著馬成依依不捨的背影,魏前的心被馬成的所作所為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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