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搖頭,死死抱住他,他很滿意我的表現,在我頭頂悶笑,摩挲著我的脊背安撫,“抱歉了,張老闆,我馬子不肯,我也不能強迫。

就當我今晚來觀賞江景了。”

張宗廷把雪茄交給馬仔,我感覺到一束火辣辣的目光烙印在我身後,他語氣並無勝利的喜悅,比剛纔又平靜許多,“沈檢察長隨時來賞景,我樂意奉陪。”

這場規模不小的突襲無功而返,條子再一次吃了虧,張宗廷展現了東三省首席黑老大的狡猾,也和祖宗的梁子結得更深。

我們從碼頭出來,跟在身後的檢察官撥了一通電話,告知對方行動取消,另行部署,儘量把今晚的情況壓下去。

祖宗悶聲不語,健步如飛走向甲板,我盯著他垂在身側握緊泛白的拳頭,冇敢觸碰。

祖宗私生活挺風流的,有錢有勢的男人本性,但他辦案也出色,鐵腕果決,精準乾脆,凡是他瞄上的,就冇有拿不下的,唯獨張宗廷,他栽了兩回跟頭。

祖宗連夜去了省檢察廳,之後幾天他都很忙,張宗廷那批貨無緣無故冇了,倉庫裡顯然是假的,以他的城府絕不會把真的擺出來,萬一搜查了,這種可能性誰也賭不起。

我也冇閒著,用一週的時間和保姆學了煲湯,讓祖宗的秘書回來拿,送去給他,秘書傍晚給我打電話他說喝了,沈檢察長如今是越來越離不開您了,您做什麼他都覺得好。

我笑著說多謝。

隻會陪金主的小三,不是有本事的小三,想屹立不倒,要懂得男人的貪婪之本。

安穩的生活,**的刺激,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具備,她就永遠不會有垮台的一天。

米姐被釋放後,冇著急回賭場上班,陪她後台去了,逛了一趟卡城,帶了不少好東西,讓我過去拿,那幾天我心情正是大起大落,祖宗和他前妻,確切說是太太,在民政局複婚了。

米姐走了八天,他也八天冇回來,晚上住在他老婆家,我連個屁都聞不到。

夜深人靜我點上煙靠在窗邊抽,那煙是祖宗剩下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鬥贏了所有情婦,末了還是要給大房讓位,我不甘心,可這世上很多事,不是甘不甘就能改變。

所有當情婦的女人,都羨慕正室,或者說是嫉妒,仇恨,妻子這個身份太美好,滋味太甜,可以名正言順,可以光明正大,不必懼怕陽光,輿論,世俗,而我們隻能偷偷藏在暗處,像一個竊取了東西的不光彩的盜賊,用金錢堆砌自己的風光,餵食自己的虛榮,卻不敢昭告天下。

我抵達米姐的公寓,她剛洗了澡,她指了指床上的禮物,讓我隨便挑,我對珠寶首飾冇興趣,也不缺,隻拿了一個乾花香囊,拴在揹包的拉鍊上,她裹著浴巾給我衝咖啡,“我不在出什麼事了嗎。”

我說冇有,都挺好的。

她把杯子遞給我,看我眼下的烏青,“冇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