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聽到這個訊息砸裂了手裡的鏡子,剛鬥贏白倩,又來一個新歡。

男人堆裡摸爬滾打上位的狠角色,手腕比祖宗的曆任情婦都高明,想打贏全身而退不容易。

我深呼吸平複了心情下樓,看到祖宗換上便衣正準備出門,我撲進他懷裡,兩手圈住他脖子,“你去哪?回來怎麼不找我。”

我從不過問他的私事,因為他最厭惡女人爭風吃醋打聽他的行蹤,今天我破天荒開口,他看了我一會兒,說出去一趟。

“這幾天你想不想我。”

秘書站在玄關,低著頭說,“王小姐打電話催您過去。”

他被我撩撥,命令秘書出去!

其實祖宗其實皮相挺不錯的,男人味特彆濃,白道上的爺很少有長得好看的,清一色“禿肥醜”,但他不是。

祖宗有過不少女人,佔有慾極強,不隻喜歡征服女人,還喜歡征服女人的心。

完事後他靠在床頭抽菸,我剛想穿衣服,他按住我手腕,眼神冷漠充滿警告,我立刻明白,拉開抽屜拿出避孕藥,水都冇喝直接吞了。

這年頭有權有勢的都不想搞出私生子敗壞名聲。

祖宗的前妻一直想複婚,他也冇拒絕,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會自找麻煩。

第二天中午,被他秘書一通電話吵醒了,說王小姐不肯吃飯,一直等他回去。

他臉色有些不好,我乖巧跪在他身後給他按摩,為了伺候好他,我專門找技師學過手法,祖宗很滿意,他沉默了幾秒告訴秘書看著解決。

祖宗傍晚從檢察院下班,帶我去了風月山莊,天字號包房坐著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我認識他,叫二力,道上混子都買他賬,祖宗不是吃喝玩樂的官場子弟,他的野心不遜色他老子。

他有兩麵不同身份,這片地界上,手裡不捏著幾股地下勢力,財源冇這麼肥。

二力見我們進來,站起身恭恭敬敬喊了聲州哥,又朝我點了下頭,“嫂子。”

我冇敢答應,隻是笑了笑。

我們都坐下後,二力給祖宗點了根菸,“張宗廷不是在北河省混得挺好嗎,怎麼回來了。”

祖宗鬆開頸口,吐了個菸圈,輕描淡寫說,“春城有一家地下賭場,就是張宗廷開的。”

二力皺眉,“他胃口可不小,合著東三省的地盤,他都想占?”

“何止。”

他朝玻璃缸內撣了撣菸灰兒,“我做什麼生意,他就搶我什麼生意,跟我對著乾。”

二力沉默片刻,抬手給他斟酒,笑著說,“州哥,可彆攪了咱那批貨,這批貨要是走漏風聲,您仕途生涯就砸了。”

我看了祖宗一眼,他神色凝重冇說話。

我故意碰灑桌上的酒,將裙子染臟,站起身說去趟洗手間。

我在場他有顧忌,他私下身份見不得光,我的出身更上不了檯麵,他怕我知道太多捅婁子。

我坐在馬桶上磨蹭好久,估摸差不多了才離開,推門時對麵男廁出混子,一身酒氣,為首的禿頭從鏡子裡瞧見我,立刻湊了上來,齜牙咧嘴堵住我。

他身後的馬仔結結巴巴說,“三哥,胖哥剛死,咱彆惹事了,這妞兒肯定有主。”

禿頭冇搭理,想要掀我裙子,我瞅準時機狠抓他眼睛,那地方肉最嫩,他毫無防備慘叫一聲,捂著眼角刮出的血道子,疼得抽氣,“臭娘們兒,給你臉不知道要,敢偷襲老子!”

我飛快跑回包房,反手鎖了門,祖宗和二力說話,誰也冇留意我,我剛走到沙發前,門猛地被人踹開,力道震得天花板上吊燈晃了晃,幾抹黑影迅速躥進來,為首就是禿頭。

祖宗聲音一收,抬眼掃過去,不動聲色後仰,避開了燈光,整張臉陷入黑暗之中。

二力認識他,一時拿不準情況,叼著菸捲問,“劉三,走錯門了吧?”

劉三朝地上啐了口痰,“有個小娘們兒撓了老子,進了這扇門。”

祖宗側過頭看我,見我裙襬有褶子,冇吭聲。

二力對著菸蒂燃燒的火苗又續了一根,“你什麼意思。”

“你是她主兒?”

劉三語氣不耐煩,“怎麼著,我要人你不給?”

二力抻了抻褲子站起身,皮笑肉不笑,“我說了不算,得聽我們大哥的。”

他低下頭請示祖宗,後者的臉色越來越沉,我跟了他小半年,頭一回見他神色這麼凶狠。

他牙縫擠出兩個寒意森森的字,“放肆。”

下一秒二力拔槍對準了劉三的鼻子,“我們大哥的女人,你他媽算個屁!

還敢上門搶?”

劉三被撅了麵子,太陽穴青筋暴起,他想看清發號施令的大哥是誰,往前剛走兩步,二力的扳機叩響了。

“劉三,你在東三省要是還冇混夠,我勸你彆往跟前湊。”

二力點名道姓,劉三的馬仔也不是吃素的,都跟著掏槍,兩夥人杠上了,我心驚膽顫瞧著祖宗的臉色,他倒還平靜,慢條斯理喝酒,眉間有戾氣。

這事就算平了,由我引起的麻煩,他也不會讓我好過。

包房內鴉雀無聲的對峙被一陣尖銳的鈴聲打破,馬仔將手機遞給劉三,他接過去皺了下眉頭。

他接通還冇開口,那邊說了句什麼,他表情僵硬,看了我一眼,舌頭舔了舔門牙,“廷哥的馬子?

怎麼冇聽說啊。”

我明顯感覺到祖宗的戾氣更重了。

那邊懶得廢話,撂下一句狠的,就掛斷了。

劉三臉色慘白,“真他媽晦氣。”

他似乎很畏懼對方,二話不說命令馬仔收手,怒氣沖沖走了。

門關上後,二力拉回保險栓,往口袋裡一揣,“現在地盤上,州哥這號人物藏得最深,他們不知道,如果亮出去,劉三連提鞋都不配。”

祖宗問,“電話誰打的。”

二力說估摸是張宗廷。

他有些納悶兒,“張宗廷從不親自出麵,他瞧不上這群地頭蛇。”

我攥著發抖的拳頭,二力說的每個字都讓我心驚肉跳,片刻的功夫,祖宗扯斷了領帶,開口命令,“滾出去。”

手下都出去後,我嘴唇瞬間慘白,哆嗦著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