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查付為民

第二天的清晨,明媚的陽光灑在街頭巷尾。

梁羽早早地來到了付鵬的日常活動範圍。

兩年時光流轉,他已褪去稚嫩,成長為一名奔波在城市各個角落的送餐騎手。

當梁羽出現在付鵬麵前時,後者正忙著整理摩托車上的配送箱,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梁羽深吸一口氣,表明瞭自己的警察身份,並詳細說明此行的目的。

然而,付鵬的反應並不如想象中那般配合。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牴觸與無奈,“你們就不能讓我和家人過幾天安穩日子嗎?

這兩年來,你們反覆調查我們,讓我們在鄰裡、同事間抬不起頭,這日子真的冇法過了。”

麵對付鵬的抱怨,梁羽冇有立即反駁。

他能理解對方的無奈,隻好耐心解釋道:

“付鵬,我明白你的困擾,但請你相信,隻有通過積極配合警方找到真正的凶手,你和家人才能徹底洗脫嫌疑。

這也是每個公民應儘的責任,我們都希望真相早日浮出水麵,還所有人一個清白。”

經過一番深度交談,付鵬心中的堅冰終於有所消融。

儘管內心仍有疑慮,但他還是帶著梁羽回到家中。

對於梁羽的到來,付鵬的母親一臉愕然,她原以為這個塵封已久的案子已經無人問津,卻冇想到還有人堅持追尋著真相。

“關於我爸的事情,我能說的早都說過了,你先和我媽聊吧。”

付鵬一邊說著,一邊瞥了眼即將超時的訂單,不得不匆匆離開。

進屋後,梁羽並未表現出任何陌生感。

他像是一位久違的老友一般,在房間內閒適地漫步。

目光所及之處無不透露出對細節的敏銳捕捉。

他看似隨口與付母拉起了家常,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探尋有關付為民的一切線索。

“您和愛人結婚時,他的父母親人都冇到場?”梁羽隨口問道。

付母的目光隨著回憶飄向遠方,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是啊,我和為民第一次見麵時,他就告訴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家裡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付母停頓了片刻,彷彿在追憶與愛人相關的細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講述:

“結婚那會條件不好,也冇怎麼張羅,為民隻領我們全家人下了趟館子,我還記著吃的是三鮮餡餃子,然後我就跟他回了家。”

回憶起過往,付母略顯渾濁的眼神裡,竟多了些許明亮。

“小夥子,冇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我不相信為民是壞人。

他雖然冇啥大本事,但絕對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更是個體貼顧家的好丈夫。”

談及到自己的愛人,付母的情緒有些激動。

她緊緊拽著梁羽的胳膊,真摯又執拗地補充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為民都走這麼久了,你們為何還要查他?鬨的他亡魂都不得安寧,死後還要揹負無妄罪名嗎?!”

梁羽望著眼前這位飽經風霜的母親,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眼神中交織著同情與堅決,很是複雜。

有些話不忍說出口,可又不得不說。

“阿姨,我相信您的話,付為民可能是位好丈夫、好父親,可您真的瞭解他嗎?

你們結婚前,他還是個黑戶!他的姓名和年齡都有可能是假的!

他的老家在哪裡?老家就真的一個親友都冇有了嗎?

這麼多年就冇一個人來找過他嗎?哪怕打通電話呢?

父母是去世了,可逢年過節不需要祭祖嗎?

他為何對曾經的往事絕口不提,哪怕和您都不說?”

麵對一連串的發問,付母愣在當場。

緊握的雙手也倏然間無力垂下,稍有神采的雙眼再次佈滿了迷茫與呆滯。

“其實這些您都想過,隻是不願麵對罷了。”

看著付母那滿頭白髮,梁羽無奈地搖著頭。

他語氣緩和地說道:“這個案子已經過去八年了,真正的凶手可能仍在逍遙法外,如果您相信自己的愛人,那就儘量幫我們提供些有效的線索。”

付母擦了下眼角的淚,遺憾地搖搖頭,“可我不知道怎麼能幫到你們。”

整間屋子梁羽都看了一遍,除了一張付為民的遺像,還真冇有什麼發現。

他話鋒一轉,輕聲問道:“您愛人有冇有留下個人的遺物?”

“那你稍等一下。”

付母說完走進了臥室,在床下翻出了一個老舊的行李箱。

“為民留下的東西都在這了,你隨便看。”

她有些傷感的說道,之後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謝謝。”

梁羽知道對方睹物思人,看得出來兩口子感情是真的很好。

這一刻,他在心中已經排除了付為民的嫌疑。

因為大多數的殺人凶手,他們對待感情都很冷漠,包括親情和愛情。

這類人,也許可以隱藏善與惡的情緒,卻很難掩飾一顆冰冷的心。

收起思緒,梁羽認真翻看著付為民的遺物。

箱子裡的東西不多,有幾件舊衣物,還有塊破碎了的手錶。

可這些都是近幾年的物件,和付為民的過去毫不相乾。

陡然間,一部老舊的手機引起了梁羽的注意。

他嘗試著開機,但興許是太久不用了,手機極度虧電,根本打不開。

梁羽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關於本案的卷宗裡,並冇有談及付為民的這部手機。

對於現在的人來講,一個人的手機裡通常會隱藏很多資訊,甚至涉及到個人的**。

儘管這是一部古董老年機,但也不能輕易放過。

看來此行還真的有所收穫,梁羽如獲至寶,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部手機帶走,回去開機仔細查查。

他將手機暫且放在一邊,繼續往下翻著。

不過,除了一些無用的票據,隻剩一本十分褶皺的筆記本。

梁羽仔細翻看著每一頁的內容,看前麵幾頁像是個賬本,記載了付為民乾零活的每日收入。

零零散散記了小半本,後麵卻都是空的。

梁羽搖搖頭正要放棄,不成想在筆記本的最後一頁,竟夾雜著一張照片。

照片已經泛黃,邊角處微微翹起,彷彿承載著歲月的滄桑。

梁羽小心翼翼拿在手上,那雙銳利的目光也逐漸變得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