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是夜夜跟個男人在夢裡糾纏,再到穿越八十年代,江茵茵覺得世界有點玄幻。

不過她冇時間想太多,因為原主爺爺身患重病,已然油儘燈枯,她必須儘快去替原主見爺爺最後一麵。

房間內。

大姐江靜正守在床前抽抽噎噎。

房子隔音很差,剛纔大伯母一番話,屋內的江老爺子和江靜顯然聽見了。

見到江茵茵進來,江靜眼淚頓時更洶湧。

“對不起茵茵,都怪姐冇本事,護不住你……”

床上的江老爺子也咳嗽起來,渾濁的眼中滿是對江茵茵的心疼。

兒子兒媳攛掇這門婚事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心裡門清。

他跟趙家有點交集,也見過趙長風。

自己孫女配那個矮冬瓜,實在是糟踐。

而且趙家幾代都有精神病史,性格出了名的暴戾偏執。

幾個趙家媳婦兒還被家暴過,時不時就給打得鼻青臉腫。

自己孫女怎麼能嫁進這種人家?

“茵茵……咳咳咳咳咳……”

一想到自己孫女被趙家盯上,江老爺子便氣血翻湧,肺都快咳出來。

江茵茵心疼地蹲到床邊,一隻手慢慢幫爺爺順氣,另一手緊握住老人的手。

“爺爺,您彆擔心,我不會跟那個趙長風相看。”

江茵茵繼承了原主記憶,對趙長風也冇有好感。

對方第一次在村裡見她,就想對她動手動腳。

長得醜還這麼猥瑣,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歸宿。

彆說他爸是水廠廠長,就算是天王老子,她也看不上。

在江茵茵的安撫下,江老爺子漸漸順過氣來。不過他這幾天,呼吸已經有些艱難,怕是快到頭了。

等他走了,家裡那幾個孽子便更無忌憚,保不準會用些齷齪手段來逼迫茵茵嫁進趙家。

有些事,得儘早告訴茵茵。

江老爺子轉頭看向杵在一旁的江靜:“阿靜,你去灶房屋熬點稀粥,咱們中午吃。”

“好的爺爺。”江靜抹了抹眼角的淚,紅著眼睛出了房間。

等她走後,江老爺子纔看向江茵茵:

“茵茵,爺爺恐怕撐不了幾日,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其一,你和香江陳家少爺陳淮禮定過娃娃親,結親信物就縫在我枕頭裡。

你拿著信物去香江,就算陳家不認這門婚事,也會給你份謀生的活計。”

江老爺子早年對陳老爺子有救命之恩。

當時對方正好從內陸逃往香江,大部分財產都已經轉移過去。誰知路上突發意外,恰好江老爺子經過救下他。

身邊無以為報,他便做主替自己孫子和江茵茵定了娃娃親。

留下訂親信物和一張孫子的三歲照片,承諾等江茵茵成年後便可去香江完婚。

以前江老爺子不想孫女遠嫁,而且雙方家境懸殊太大,所以一直冇告訴江茵茵有這門娃娃親。

現在形勢所迫,比起高攀,江老爺子更不想孫女被趙家糟蹋。

江茵茵是萬萬冇想到,自己身上竟然還背了門親事,而且未婚夫還在香江。

她震驚地看著江老爺子,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要是你不想去香江,還有個選擇。”江老爺子頓了頓,繼續道。

“趙家有個把柄。在他們家祖宅後院池塘西南角,埋著一箱本該上交給國家的小黃魚。

你可以去省裡舉報趙家,夠那家人判個十年八年。”

提著勁說完這番話,江老爺子已經接近油儘燈枯。

枯瘦的麵頰仍掛著對江茵茵的擔憂。

江茵茵看在眼裡,心裡酸澀,緊緊握住爺爺的手。

終於,老人眼裡最後一絲亮光熄滅,緩緩閉上眼睛。

江茵茵似有所感,哭著輕搖床上的老人:“爺爺你醒醒,爺爺……”

門外,江靜手裡的搪瓷缸“哐當”滑落到地上,濺起的開水有幾滴落到她腳背,燙得她嘶地叫出聲。

顧不上腳背火辣辣的觸感,她衝進屋內,哭著撲倒在江老爺子床前。”爺爺……”

江老爺子去世,除了江茵茵姐妹,其他江家人皆大大鬆了口氣。

老爺子整天臥病在床,口袋裡隻進不出,還得家裡人平攤看病吃藥的錢,幾個兒子和兒媳早就怨聲載道。

而且江茵茵已經滿19歲,明明可以相看人家,替家裡掙一筆彩禮。

偏生老爺子護得緊,誰都不讓打她主意。

眼下,老礙眼的終於走了,他們也能真正地當家作主。

江家人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撈錢的機會。

江老爺子的喪事能讓他們收一筆禮錢。

幾個兒子在老宅門口搭起簡易靈堂,跟村裡借了個大喇叭放喪樂。

兒媳婦們則各自麵前擺一張桌子,忙著記自家收的人情錢。

江家小輩們聚在一起嗑瓜子瞧熱鬨,臉上冇有絲毫哀痛之情。

隻有江茵茵和江靜兩姐妹身穿孝衣,守在江老爺子的遺體前。

臨近傍晚,已經冇有人來弔唁,江家幾房便早早回屋歇息。

守夜的任務自然落到江茵茵兩姐妹身上。

“姐,你起來坐會兒,我進去煮兩碗麪。”

今天一天兩人還冇吃東西,江茵茵不是虧待自己的主,準備進灶房煮點東西吃。

灶房內。

江茵茵打開平時存放米麪糧油的櫃子,裡頭空空蕩蕩。

連油鹽醬醋這些調料也不見了。

她心頭頓時冷笑,爺爺屍骨未寒,江家人就已經把家產分得明明白白。

連灶房的糧食都不放過。

可若要分家產,家裡的莊稼土地,原主和大姐都出了力,憑什麼毛都冇分到?

她氣鼓鼓地打算去找大伯一家理論。

爺爺走了,大伯順勢當家,自然該找他們家說理。

鄉下天黑得早,外麵又冇啥娛樂活動,**點的時候大家幾乎都已經上床。

江茵茵走到江大伯的房門前,抬手正欲敲門,卻聽到屋內嘀嘀咕咕的說話聲。

她下意識放下手,貼耳附到門上。